这几日在冯倾府里养着,十七娘就如同枯萎的花遇到了养分,整个人看上去逐渐有了生机。
街上的景致依旧繁华,只是因为天气太冷比之前冷清了许多,并未有多少人。
“那个铺子我也是随手开的,也不知生意如何,全靠你们娘俩招呼,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隔壁的糕点铺子寻钱掌柜或者方厨娘,她们也会帮忙看顾你们几分…”
冯倾轻声细语的说着,生怕她们没听清有时还刻意停下来问了一下她们,自己可还有没讲全的地方。
母女两人认真的听着,心里也努力的记着冯倾说的每一句话。
马车虽然走的很快,但就这一小段时间里,十七娘觉得自己仿佛学了很久,而她也学到了比以往几十年里都没学到过的东西。
十七娘下车前,眼睛还亮亮的看着冯倾:“给夫人添麻烦了,以后我一定带着兰儿好好干活…”
冯倾温柔的看着十七娘,笑的温婉:“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都是从难处来的,你们自己过的好就成,无须客套,我们快下去看看吧。”
铺子打扫的十分干净,那些桌椅摆放都十分整齐。
让人看了不禁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冯倾惊喜的看着。
轻声和一旁的十七娘建议,这要是换上软椅,那客人们就可以在这里吃着糕点喝着甜茶。
十七娘听了之后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冯倾又把两人带到了糕点铺子里,把两人介绍给了铺子里的人。
店里的伙计看到老板过来,纷纷热情的凑了过来打招呼,还在后厨的方厨娘也听到消息,激动的抓着一个面团就挤了过来。
宁十七娘十分高兴,她和女儿能在这里的店面做事,日后就算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不愁吃穿,更不会像以前那样担惊受怕,甚至还要被人欺负。
日子有了盼头,十七娘笑的更加开心了,柔弱的面容更美了两分。
宁十七娘带着女儿拜别了冯倾,从戚府搬了出来,搬进了甜水铺后面的院子里。
甜水铺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冯倾带人选了个好一点的日子,终于把铺子给开了起来。
第一天开张,虽然没有搞活动,但一条街上的人都十分好奇的过来凑了热闹。
虽然是第一次做生意,但十七娘却丝毫没有怯场,她很镇定,把自己所学的全部展现出来,招呼客人,端茶倒水做的井井有条,冯倾在一边店子里坐着观察了两天,看的很是满意。
宁兰儿在厨房准备甜茶,把糕点摆放盘子,而十七娘则是端茶算账。
两人都适应的很好,冯倾看着忙碌的十七娘,心里感叹着,多好的人啊,就因为自己父亲的错事,结果被磋磨了小半辈子,还好她逃了出来。
冯倾看了两天,也打点了衙门的捕快,让他们多关照一下宁十七娘所在的铺子,这样子,让那些街上以为宁十七娘是孤儿寡母想上门讹诈欺负的混子也不敢乱动。
海上风浪很大,戚凌霄出发上船之前就叫人给冯倾传了封信。
冯倾收到信时,他就已经出发了许久。
信上不过是写些自己要去哪里,还让冯倾带好戚意戚光,不用担心他的话。
当看到后面那些话,冯倾有些脸红,什么等他回来他会再给她描眉绾发,啧,这酸的掉牙的情话也就他戚凌霄能面不改色的写出来。
冯倾把信仔细展平,收到了床头的盒子里锁好。
之后的日子,冯倾一边带孩子,一边看顾生意。
戚光也是见风长的年纪,戚凌霄出门的时候,那小家伙高到冯倾的膝盖的地方,转眼间,就长到和冯倾膝盖上方,差个一截那个子就差不多和冯倾的腰一样高了。
冯倾带着孩子回娘家的时候,冯父一个戚凌霄出海救人去了,怕她担心,也不敢在她面前多提戚凌霄的名字。
海上风浪无常,但冯倾相信戚凌霄的能力,但又不好和父亲他们说这些大话,只好接受他们小心翼翼的关照。
戚凌霄还没回来,冯倾这边就有个人上门,自称是当朝大皇子的说客。
冯倾挑眉,正想把这个胡言乱语的人赶出去,没想到这个女人连忙大喊了一声。
“你就不想知道你相公的秘密吗?他可是瞒了你不少东西,我都知道,你只是一个挡箭牌而已,你就甘心这样……”
这个女人高声叫着,还好戚府宅子里离街边比较远,巷子里也没几个人听见。
冯倾没办法把这个女人带了进去。
坐在客厅,冯倾叫人不用倒茶,就端了两杯水上来给她们。
这个女人这才开始自我介绍,她说她是大皇子府的夏明月,夏姑娘,还给冯倾看了一个牌子,据说是大皇子府的牌子玉佩。
冯倾瞟了两眼,看清了,没看懂,毕竟就是原来的冯倾也只是住在府里一个娇养的小姐,谁会去注意外男的那些身份牌子玉佩。
不过,冯倾端起桌子上的水轻轻抿了一口,心里想的却是这个有意思的夏姑娘。
夏明月还坐在堂下侃侃而谈,冯倾心里感叹了一声,这人真的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和别人的不一样。
“……你丈夫现在虽然跑了,但你只要好好把戚家所有财产都交出来,我还是会和大皇子一起去跟皇上求情,饶过你们……”
夏明月颠三倒四的直接说了一堆,冯倾只整理出了一个意思。
就是自己这生意做的太好,连远在京城的皇子,都知道了。
一个两个都想在自己这块肉上啃一口,要是能整锅端走那就更好了。
毕竟皇子什么是最穷的,要是他们自己的母妃家里原本就有钱有权,之后娶的媳妇也好,家里撑得住,东凑一点西凑一点的也能给那些皇子招兵买马,打点下属。
毕竟人家为你效忠,你连个下属都养不起,怎么可能会有能力去争那个高位。
这大皇子生母不详,据说是一个宫女子生下的,生了孩子之后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