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凌霄痛快付了钱,还打赏给小贩几个铜板,乐的小贩连连称赞:“小哥真是个痛快人!您这种人一看就是大老板,日进斗金,富得流油!”
对于小贩的话,戚凌霄倒是没有太多在意,他只是和小贩要来了布局图,揣在身上带回了家。
因这几日天气骤降,戚光的身子一时不适应,受了凉。
所以冯倾在家里忙着照顾他,看着躺在床上恹恹的儿子,她心中实在心疼。
女人将手轻轻放在男孩的额头上,感受到这股高于常人的体温,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便去熬药了。
戚凌霄回来时,冯倾还没从厨房出来。
顺着这股浓烈的草药味儿,他找到了正在熬药的冯倾。
“光儿好些没有?”
男人低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没等冯倾回过头,一件厚厚的虎皮大氅便披在了她身上。
女人心中一暖,眼下的疲惫也消弭了几分:“比早上好多了,但还是高烧,吃完这副药再看一看。”
戚凌霄点了点头,他心疼妻子,回来后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身上的冷气也没散去,便跟着冯倾忙前忙后,偏偏他还乐得其中。
晚饭时,一大家子围坐在饭桌前吃饭,温馨的气氛将寒冷都驱散了几分。
戚凌霄适时将宅子的图纸拿出来,交给冯倾。
冯倾看到图纸时愣了一下,随后将图纸打开,细细看了几眼。
一家子眼睁睁的看着一张三进四合院的布局图在桌上展开,皆是震惊的饭都忘了吃。
戚凌风放下筷子,面色凝重:“凌霄,你这是在城里买了套宅子?”
戚凌霄点了点头,将今天在城中发生的事详述了一番:“这套宅子我亲自去看过,风水和布局都不错,而且是三进四合院,咱们一大家子人,住进去绰绰有余。”
既然戚凌霄已经决定了,而且他也亲自去看过,那冯倾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也好,城中买套宅子,来回居住着也方便。”
戚凌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咱们两个想到一块了。”
冯倾闻言,也莞尔一笑。
只不过相比于这两人,戚凌风和兆氏则没有表现的那么开心。
冯倾察觉出两人的情绪,不由得问道:“哥哥嫂嫂,你们不开心?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城里住,和在这里一样热闹。”
可戚凌风却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就不跟你们去了。”
兆氏在一旁跟着点头。
见此情形,冯倾还以为是哥哥嫂嫂在见外,便偷偷用胳膊怼了怼戚凌霄,示意他撺掇撺掇。
戚凌霄会意,柔声劝道:“哥,城里总比这里要繁华些,而且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更热闹。”
戚凌风自然知道他弟弟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摇头拒绝:“我和嫂嫂在这里,挺好的。”
说完这话,他和身旁的兆氏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若是我和你哥跟着你们去了城里,那这里的生意怎么办?其中好歹也有我和你哥的心血,我们……实在有些舍不得。”兆氏的脸色原本有些为难,但是说完这话,她竟觉得无比轻松。
听到这话,冯倾也明白了哥哥嫂嫂的意思,便没有再劝了:“好,以后若是闲下来,哥哥嫂嫂可以去城里小住几日。”
闻言,戚凌风和兆氏笑了笑,异口同声道:“一定。”
翌日一早,道路上的泥泞已经干爽了很多,比前两日好走不少。
冯倾和戚凌霄两人一起到城里去看宅子,顺便把过户的事敲定一下。
他们直接去了宅子,昨日的那名小贩已经不见了,相反是一对慈眉善目的夫妻,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夫妻二人衣着华贵,面上笑呵呵的,女人的皮肤保养的极好,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是富贵之人。
只不过眼尖的冯倾发现,这女人虽然皮肤水嫩,但是脸色却略显疲态,即便用了胭脂水粉,也遮挡不住这股苍白之感。
钱夫人笑意盈盈,主动打了声招呼:“你们就是买下宅子的住户吧?”
冯倾对这种人实在升不起抵触,笑着点了点头:“没错。”
戚凌霄带着她看了一圈房子,没问题后两家人一起去县衙完成了过户手续。
路上,钱夫人不禁感叹:“我都没想到宅子这么快就卖出去了,买家还这么痛快。听小贩说,你们交钱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戚凌霄觉得这倒是有些夸大其词了,二十五两不是小数目,他花出去的时候也是有点小心疼的……
只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大男人说话更是要算数,既然决定买了,那就绝不犹豫。
冯倾越发喜欢直率的钱夫人,她笑道:“你们也是痛快,都不问问我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钱夫人看起来也很喜欢冯倾,两个人的话匣子一打开,便关不上了:“别看我是小女子,我可跟随夫君经商很多年了,眼睛毒辣的很。你们夫妻二人是何品性,我一眼便能看出来。”
前面的两个男人见她们两人相谈甚欢,刻意放缓了脚步,给她们多些交谈的时间。
闻言,冯倾不禁咋舌:“这么厉害?”
钱夫人自豪的点了点头,还盲猜说出了很多戚凌霄和冯倾的信息。
说到最后,钱老板都在暗暗给钱夫人使眼色了,示意她说话注意点。
冯倾对此倒并不反感,反而对钱夫人一见如故,她狡黠的扬了扬唇:“夫人,你这看人的本领,确实厉害。可我也有个厉害的本领,看病!”
钱夫人闻言,还以为是冯倾在逗乐,她并不相信:“真这么厉害?那你看看,我有什么病。”
这话本是打趣冯倾,没想到冯倾没有胆怯,反而侃侃而言:“夫人面色苍白,说话时偶有气力不足,且脚步虚浮,能坐着绝不站着,就算站着也要倚靠些什么东西。”
“想必是由于日积月累的操劳,还有外界的干扰所造成的气血亏空,脾胃受损。夫人是不是时常感到胃部有灼烧之感?”
冯倾一番话,把钱夫人和钱老板都听傻了。
她一没号脉,二没问诊,竟能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