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鼻子里钻进来一阵特殊的香味。
冯倾吸了几下鼻子,“什么味道?药味?”
“咦,这是什么东西?”她发现自己袖子里有一个纸团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时候到我手里的?刚才?”
她拿给戚凌霄看。
“快打开看看。”戚凌霄说道。
两人背过身,头对头将纸团打开。
竟然是一张手绘的地图。
“你闻一下,这纸条上面有草药味。”冯倾说。
戚凌霄努力地闻了半天,“好像有……”
“我们先去城南炮楼看看,回去之后,请肖先生判断一下。”冯倾兴奋地说。
“你的意思是……这纸条?”
“没错,”冯倾将食指放到自己嘴巴,暗示戚凌霄不要出声,然后用唇形说道,“温遐迩,给的纸条。”
冯倾将这珍贵的地图放到空间,两人骑马一路往南,去第二天那伙人集会的地方。
到了之后,他们意识到,要想接近那个地方,还真是非常非常不容易。
因为那里是一片荒凉的平原,土地上连一棵像样子一些的树都没有,只有一些基本上枯萎完了的草,和一从又一从稀稀拉拉低矮的灌木。
除此之外,整片土地上,就只有那一座废弃炮楼屹立其间。
任何人只要稍微一接近那里,炮楼上的人就能看到。
只要发现他们不是自己人,弓箭手就会开始射击,下面的人无处可躲,在哪里一目了然,自然是一箭一个准儿。
“怎么办?”和戚凌霄两人匍匐在地上,冯倾实在是没了主意。
要是可以隐身就好了。
可惜她没有这项异能。
“阿霄,要是我们就这样,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挪到前面去,是不是有可能不会被发现?”冯倾问。
“不行,这样风险太大了,万一被上面的人看到,我们跑都来不及。毕竟人家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阿霄,其实,就算是他们射箭了,只要在半空中能被我发现,我是能让那支箭偏离方向的,虽然有点儿冒险吧……但是,要不我们试试?”
毕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行,太危险。”戚凌霄坚决不同意。
“那怎么办啊?白来了?明天这里的警戒只会更严格。”冯倾都快要急哭了。
“阿倾,那个地图,拿出来看看。”戚凌霄说道。
“对啊!”
冯倾从空间里拿出了地图,两人将地图打开,摊在地面上一起趴着看。
上面弯弯绕绕都是一些线路,不是很容易能看懂。
两人皱着眉头研究了半天,突然,戚凌霄说,“你看这个,后面这个地方,有没有可能是炮楼?”
“炮楼?但是,这炮楼前面根本就没有这些路的嘛,这里根本就没有路,都是一片荒地。”冯倾焦急地说道。
“不,或许我们只是,没有找到真正的入口。”戚凌霄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冯倾往前面看了一眼,“那不就是入口吗?如果是他们自己人,直接走到大门就可以……阿霄,你是什么意思啊?”
戚凌霄一直在研究那张地图,并且嘴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计算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一只手指头,左右眼睛交叉闭上。
冯倾知道他是在算距离。
她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仪器,递给他,“用这个,比你的土办法准确很多。”
戚凌霄接过来,见是一个小小的长方体仪器。
“这个……怎么用?”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莫非里面可以拿出一条尺子?”
冯倾一笑,“我有这么蠢吗?尺子还不得你跑到两端去量了才可以?”
她从戚凌霄手里拿过那个仪器,将长方体的一端对准前面的目标,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
“你看,这个就是距离。”
她将长方体展示给戚凌霄看,上面一个屏幕上出现了一串数字。
“各种单位的数据都有。”
“这么方便?怎么做到的呢?”戚凌霄表示非常吃惊。
“利用了光的直线传播原理,和光的反射原理,”冯倾傲娇地说,“反正你应该也听不懂,只要你会用就行了。”
戚凌霄如获至宝,用那个仪器测了很多地方。
“可以了,阿倾。”他将仪器还给冯倾。
“送给你。”冯倾说。
她看得出来戚凌霄很喜欢这个小玩意儿,而且,他拿着以后应该也会用得到。
听到冯倾这么说,戚凌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谢谢阿倾,你帮我保管。”
他递给冯倾,冯倾将他收进空间。
测完了距离,戚凌霄开始将耳朵贴在地上。
这个时候,冯倾才恍然大悟。
“你好聪明啊!这个地图,就是这里的地图,对不对?只不过,它画的是地下道路,是不是?!”
“没错。”戚凌霄欣慰一笑,“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得到地图的,这在他们集团内部,绝对是绝密。不要说地图了,这世上知道这炮楼还有地下通道的人,估计一共也没有几个。”
“估计只有他们的高层才知道。”冯倾说。
“很大可能是这样。”戚凌霄说。
依靠戚凌霄用手掌在地面上敲敲打打,时不时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倾听,他们,总算是得到了一条道路。
“但是,这个路怎么记得住啊?在草地上做记号未免引人注意,到时候不但计划失败,而且还会暴露我们自己。”冯倾说道。
“你个小傻瓜,自然不能按照路径做记号,”戚凌霄忍不住笑道,“我们知道这些路线之间的关系,只要在一个关键点做标记就可以了。”
“只需要一个?”冯倾问。
她确实觉得自己成了个小傻瓜。
在此种被制约的条件之下,她上一世训练出来的制定战略战术的能力完全没有发挥的空间,只能依靠戚凌霄这个“当代人”了。
“这个关键点找到了吗?”冯倾问。
“还没有。”
戚凌霄仍然一会儿敲敲打打,一会儿用耳朵听,一会儿对照地图念念有词。
“阿霄,有没有我能给你帮忙的呀?”冯倾趴在他旁边问道。
细软的干草抚着她的脸,让她时不时要伸手去将草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