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随便问问,大嫂别介意,毕竟在这之前,您经常和他们见面。”冯倾一笑。
“也不是经常见面,就见过两三次吧,和他们三人。”
冯倾看着她的眼睛,“大嫂说得也是,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改天等我们收集齐了证据,将他们交给官府,估计是难免一死的。”
“这么严重啊?”兆氏问。
冯倾点了点头。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冯倾一直在留心观察兆氏的神情。
她确定,兆氏并没有任何关心和心疼那三人的情绪。
甚至听到他们会被杀死,她仿佛还松了一口气。
她恨他们?
如果这样的话,为何还要跟他们合作,一心一意地甘当中间人,促成刘惜云父女和他们的见面呢?
冯倾还记得,当时在谈话的过程中,有好几次双方都快要起冲突了,都是兆氏在那里打圆场。
她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呢,我也希望他们早点被法办,”兆氏可能觉得自己对于这件事有些热心过头了,自己又补充道,“为民除害。”
冯倾没附和她这句话。
但是她一直觉得,任何刻意的行为,都是为了掩饰另一重真相。
就像兆氏如今的表现一样。
至于是什么真相,她也不知道。
下午,冯倾和戚凌霄到了镇子上,那位时常在那里摆摊的玩具大叔却不在。
“阿霄,我们来得太早了。”冯倾说道。
其实是她想要早点来的,因为实在是太想得到消息揭开谜底。
“没关系,等等。”
他们在附近转悠,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那位大叔还是没来。
“不会今天不来了吧?”冯倾问。
“或许是没有打探到我们想要的消息。”戚凌霄说道。
这个结果冯倾早有预料,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组织来说都是绝密,要是那么容易被外人知道,那这个组织早就覆灭了。
被官府消灭或者被竞争对手吞并。
又等了许久,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冯倾失望地说道,“阿霄,算了吧,我们回去。”
两人只好打道回府。
路上,戚凌霄见冯倾一直闷闷不乐,于是说道,“就算是没有得到消息,他也应该如约跟我们见面,告诉我们一声才好。”
“就是说啊。”
“阿霄,明天我们还来,我就不信大叔不做生意了。”
第二天他们到了镇子上,却还是不见那位大叔。
“真的连生意都不做了吗?”冯倾疑惑地发问,“或者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险?发生了意外?”
第三天,也没见到那位大叔。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初十越来越近了,冯倾心急如焚。
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么他们要想帮助官府破这个案子的可能性会几乎变成零。
而想要通过立功来获取双谷县对他们的接收,想要在冬天来临之前拥有一个稳定住所这些愿望,都会变成泡影。
“阿霄,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冯倾问。
“或许,我们可以打听一下大叔的住所,我们去找他。”
“我看可行!”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他们来到镇子上,仍旧去那位大叔时常摆摊的地方。
这里,除了那位大叔卖玩具和小饰品之外,还有一个年轻人在卖扇子,现场在上面写字作画,还有一个大娘在卖自制的胭脂水粉,声称能让三十岁的皮肤回到十八岁。
之前,冯倾对这两样东西都是无感的。
毕竟天气早已经变凉了,凉爽的秋风不比扇子带来的风更好?
毕竟她才十几岁,皮肤好到没话说,况且她也不太相信一个普通农妇会做出真的令人皮肤回春的护肤品。
但是今日,为了要打听消息,她只好在这两个人跟前花钱消费。
扇子买了两三把,胭脂买了两三盒。
“大娘,之前在这里卖玩具的那位大叔,您认识吗?”冯倾主动和她攀谈。
那大娘对着冯倾看了片刻,突然认出了她。
“哦是你啊姑娘,我记得你之前常来这里,是吗?”
“是啊。”
“家里有很多弟弟妹妹啊?”
她想起冯倾经常买那些小玩意儿,而且一买就是一大堆。
“还好……我们家大人也喜欢玩玩具。”冯倾笑道。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喜欢消遣。”大娘不由自主地打量冯倾。
冯倾干笑两声,“大娘,想跟您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呢?”
“那位之前常来这里卖东西的大叔,您认识他吗?”
大娘摇摇头,“不太熟……那个人啊,怪得很,不太和我们说话。”
她说道。
又问,“怎么?买的东西质量不好要退换?”
冯倾还没来得及否认,大娘又问,“是不是骗了你银子啊?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是心善,容易被骗。”
“都不是,您不认识就算了……”
那位卖扇子的年轻人倒是好说话很多。
他听冯倾打听那位大叔,便道,“他是本地人,家里就住在镇子上,但是具体在哪里,我不清楚。”
“您知道怎么找到他吗?”
听到这句话,那位年轻人的反应和那位大娘如出一辙,“是被骗了吗?如果被骗了,倒是可以找找本地商会,看是否找得到他。”
“商会?”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冯倾和戚凌霄打算去商会查一查那位大叔的消息。
就在他们要出发的时候,有个人跑了来。
正是那位大叔。
他跑得气喘吁吁,仿佛有人在背后追他似的。
“姑娘,公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冯倾简直喜出望外。
“大叔!您前几天为何都不在?”
“哎……一言难尽,但是你们想要的消息……”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压低声音,“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跟你们说。”
“好,”戚凌霄指着附近一个茶楼,“我们去那里,慢慢说。”
三个人走进茶楼,要了最隐蔽的一个包间。
“这几天,真是发生了太多事了,太多的巧合,都凑在了这几天,哎……”
那位大叔猛喝了一口茶,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您别着急,慢慢说。”冯倾又给他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