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云一听冯倾这话，更兴奋了，看着她问，“这就是说，你要亲自和凌霄公子表白？真的吗？”
冯倾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但是嘴角却噙着难以控制的甜蜜的笑意。
“要不我去喊他过来？”
刘惜云继续说道。
“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冯倾忍不住说。
“之前当着你面说一句‘喜欢’啊‘爱’啊之类的字眼儿，你就能脸红半天，现在你竟然要喊人过来看我当面表白？长进不小。”
刘惜云也笑了，“这还不是受了我们五小姐的教育？”
“得了便宜还卖乖！”冯倾敲一下刘惜云的额角，“那你觉得如何？”
颇有成就感地发问。
“我觉得这样还不错。之前对感情话题躲躲藏藏的，实属没必要。”
冯倾点了点头。
特别好。
稍思考了片刻，她还是补充道，“但是，咱们也要弄清楚现在这个时代，有些话，私下里我们可以乱说，但是在外面，还是应当注意一些。”
生怕刘惜云太冒失，吃一些不该吃的亏。
“这我当然懂得，我又不傻，”刘惜云笑道，“比如在我爹跟前，我就绝对不会这么说。”
“对了。”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一笑。仿佛怀揣了一样只有彼此之间才懂得的小秘密。
自从之前摆摊为人们治病以来，现在每到一个地方，冯倾都要寻找这样的机会。
“只可惜我们在此处停留的时间太短，不然的话，这个镇子上也很有市场。”和戚凌霄两人一起逛的时候，冯倾说道。
“怎么说？”戚凌霄问道。
“你看这一条街，连一家诊所都没有，”冯倾指着道路尽头，“但是人口密度还是有这么大。”
“那就是附近赤脚郎中多。”戚凌霄说。
“也不多，就两个常来的，我刚才问了路人。而且人们若是晚上遇到急症，就要跑很远去请郎中，很不方便。”
戚凌霄笑道，“也不远，你以后在这里开一家诊所算了。”
“你提醒了我，先不说诊所，开一家药房也是可以的，卖一些日常的保健药品，强身健体，先治未病。”
对于冯倾说风就是雨并且能马上付诸行动的能力，戚凌霄是服气的。
因为获得了可以脱离群里随便出行特权，冯倾和戚凌霄索性沿着傍晚的小镇巷子，一直往前走，路过了很多半掩的门扉，和袅袅升起的炊烟。
“以前会想，北边苦寒，这里的日子一定像冬日冻结的河流一样，又寒冷又没有一丝生机，到了之后才意识到，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人，就一定有温柔有趣的生活。”
冯倾感慨道。
“是啊，人类，很伟大。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他们总是能够克服大自然带来的困苦，为自己营造舒服的生活。”戚凌霄跟着说道。
冯倾忍不住转过头盯住他的眼睛，“没想到，你一个男孩子也有这样细腻的一面，经常思考人生？”
“偶尔吧。”戚凌霄笑一下。
两个人一直往前走，谁也没有说停下来，一直走到暮色渐渐合起来。
冯倾停下脚步，看着戚凌霄，“我们是出来采买东西的，是不是走太远了？”
“你想回去吗？”戚凌霄看着她，“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你想继续往前走，我们就继续往前走。”
“那我想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那里……”
她抬手，指向街道灯光消失的地方。
“好，听你的。”
戚凌霄轻声答道。
冯倾感觉到他的手背碰到了自己的手，不知道这位少年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她装作不知道，和他肩并着肩，继续往前走。
“你说，道路的尽头是哪里？”
冯倾问。
“道路的尽头？还是道路吧。”
“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的道路最远最远的尽头，不是我们这条路的尽头。”
戚凌霄想了想，“或许，那又会是一个新的起点。”
“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精神上的。”
冯倾再一次好奇，戚凌霄的小脑瓜里平时都在思考一些什么东西。
再往前走，天就黑了。
冯倾心想。
她想知道，若是她一直不说回头，戚凌霄会不会真的一直一声不吭，陪着她往前面走下去。
不问前路在哪里。
正想得出神，她突然又觉得身边的小崽子的手背碰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难不成这是在暗示她主动？
主动就主动吧！
毫不犹豫地，冯倾用手指头钩住了戚凌霄的手指头。
明显感觉到他仿佛浑身震动了一下。
“怎么了？”冯倾问。
对方沉默了片刻，“我……我有点儿头晕……”
“是吗？那这样？”
冯倾索性拉着戚凌霄的手，和他紧紧地十指相扣。
戚凌霄一愣，反手紧紧将冯倾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停下脚步，在灯火闪烁里，盯牢冯倾的眼睛。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冯倾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却故意装糊涂，“什么什么意思？这不就是手牵手的意思吗？”
戚凌霄听出她语气里调侃的意味，伸出另外一只手指，在她鼻头上轻轻蹭了一下，“这意味着，你以后是，我的人了。”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一字一顿。
好一个你是我的人。
小伙子好大的口气啊！
冯倾心里笑道。
“你听到吗？”他将她的手攥得更牢，逼近她，声音温柔得仿佛能融化这世间的一切。
冯倾就差点在他这样的声音里融化了。
“我……”
“你给我站住，抓小偷了！抓小偷了！”
容不得冯倾融化在戚凌风的柔情里，前面的小巷里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后面一个老者的声音气喘吁吁在追。
冯倾没有多想，第一时间就撒开了挣脱了被戚凌霄抓着的手，抬脚侧身，挡在了来人的面前。
而戚凌霄则眼疾手快，挡在了冯倾面前。
“砰”的一声，有个人撞在戚凌霄身上，差点儿把他撞倒。
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
“站住，跑什么跑？”冯倾一把拎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