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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样想着,就听对面那人吼道,“哼,要想过去,那也容易,拿银子来!”

果然。

要银子倒也好商量。冯倾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神识内收,从空间里拿了两锭银子出来,我在掌心里,心道,这小贼倒也敬业,狂风暴雨的还不忘出来干活。

“三哥,三哥,”她喊冯帆,将手伸出帘子,“这两锭银子,你给他们吧。”

冯帆接了过来,恨恨地道,“这些人打得一手好算盘,知道大雨天有人会落单,也知道这会儿经过这里的人很少,所以如此嚣张地在这里打家劫舍。”

话虽如此说,但他也知道,此时此刻,银子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他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地到达县城,比什么都重要。

破财消灾。

他手拿着银子走上前去。

对方一共也才五个人,有两个看起来像是街头小混混,一脸痞气,另外三个人倒是看着很老实质朴,像是附近的乡民。

唉……人不可貌相啊!

冯帆在心里叹道。

“银子我可以给你们,但是,必须先让我们的人过去!”

冯帆说道。

那五个人互相瞧瞧,说,“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给?”

“我留下来,让其他人过去。”冯帆说道。

“那可不行!”

五个人中,领头的那一个吼道,“你也走,让那边轿子里的人,留下。”

冯帆看了一眼身后的轿子。

当然,绝不可能!那里面是他最想守护的人。

“我留下来更有意义,那轿子里是我生病的母亲,她得了天花,万一传染给各位大哥,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果然见那几个人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有两个人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除了为首的那人。

他不仅毫无反应,还讥笑道,“生病的母亲?天花?老爷我偏不怕死!”

一边说,他一边跳下马,就朝着轿子走了过去。

轿子旁几个人迅速挡在他面前,问,“干什么?”

此刻,后面那四个人也已经跟了过来,站在那人身后。

他们五个人,和冯倾这边的七个人形成对峙之势。

或许是刷刷的雨声,淹没了很多声音,也模糊了视线,为首的那人才说道,“原来是一群犯人!我还当是哪里得罪不起的山神爷呢!”

他得意地笑起来,仿佛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仿佛他成了有权利对冯倾一行人生杀予夺的主人。

“我会算命,你们信不信?”

他轻慢地笑着,转头问自己身后的四个人。

那四人自然面面相觑,但是随即反应过来,纷纷起哄道,“算一个,算一个听听。”

“我说啊,那轿子里并不是什么生病的半老徐娘,而是那娇俏美艳的小姑娘!”

此话一出,后面几个人发出一阵兴奋的嬉笑声。

“我不信!”

“我也不信!”

“除非掀开轿子给老爷们瞧瞧!”

“掀开轿子!掀开轿子!”

那些人之前原本还对冯帆说的,轿子里有天花病人这件事有点担忧,此刻一听有美女,而且是在这种黑云压城狂风暴雨的郊外,顿时精神百倍,兴奋万分,仿佛连死都不怕了,一个不一定存在的天花病,还算什么?

他们的声音混合着雨声,更加制造出一种混乱危险的感觉。

此刻,冯倾已经从空间里拿出了保暖的羽绒被,将母亲包裹起来。

是的,因为暴雨,温度也降低了。冯倾甚至听到冯宴发出了几声咳嗽。

“安静,安静,不要着急!”

那人大声吼着,冲着后面的人摆摆手。

那些人安静下来。

“这算什么?我还有更厉害的算命法,你们想不想听。”

“想!”

那四人齐声答道。

说完之后,侧耳听着接下来更加劲爆的内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那人嘴里说出的珍贵的话,被大雨冲走了。

“我不但知道里面有个美极了的小姑娘,我还知道她的名字,叫……”

说到这里,他卖关子似的停顿了一下。

等众人的期待值拉满了,他才继续,“冯,倾!”

这话一出来,别说冯倾自己了,其他几个人也一样吃惊。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或者更准确地说,怎么会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合着他们根本就不是趁着暴雨打劫落单的过路人,而是原本就等在这里,等着冯倾路过。

专门和她作对。

想到这里,冯倾庆幸自己让祖母先走了。不然的话,他们顺利通过这里的难度会更大。

“如果是私人恩怨,不妨直接说了出来,你们想怎样?”

冯倾从马车里跳出来时,身上早已披上了一件深蓝色斗篷,越发显得她形如神只,高贵不可侵犯。

“倒也不是私人恩怨,我们和冯小姐原也不认识,只是,有人出钱让我在这里等着冯五小姐,你也别怪我们!”

因为雨声太大,说话的时候必须声音很大,对方才能听得到。

但是和距离近的自己人说话,就不需要。

“黄老爷为什么会和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结仇啊?真是怪了。”

那五人中,有人和同伴说道。

这话,除了交谈的两个人,几乎其他人都听不到。

但是冯倾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毕竟她拥有超越常人好几倍的耳力。

黄老爷。

冯倾心下了然。

原来是他。

这样说来,倒是她疏忽了。水环县原本就是人家的地盘,她却完全忘了自己和这么一个人结过梁子。

那水环县令身边的黄师爷,之前听了人家的蛊惑,去偷听冯倾的墙角,被冯倾抓住过一次。

后来在大会议上,又说了很多不利于团结的话,说什么新田的收益,几百两银子,最终都只会进冯倾的口袋。

其他人只能得到一点点从她手指头缝里漏下来的碎银子。

他提出那种分田的方式不公道,想要重新分田。

冯倾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早干嘛去了?

早就说了,大家按照出粮的多少来决定分地的多少。但他们当初,甚至都不想要地,只想要收成之后的一部分粮食。

之前不愿意,生怕承担风险,等看到有甜头可尝了,又来耍赖。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