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雅本在床上躺着,见丫鬟进来,以为是来报喜的,谁知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噩耗。
丫鬟心中慌乱,讪讪问道:“怎么办啊?小姐。”
周清雅死鸭子嘴硬,让丫鬟为自己打扮一下,这就赶往大堂。
“冯倾啊冯倾,那就看看谁能赢了。”
刘官差见下面的人逐渐不可控,眼中划过一丝狠厉,他比任何人都想冯倾死,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能治她的罪,却被她躲了过去。
戚凌霄和冯宴探路刚回来,就见冯倾和周清雅都站在那里,刘官差一直在说着什么。
周清雅辩解:“大人要为民女做主啊,当时民女坠崖时,她分明抓住了我,却又突然松开了手,回到这里后,就献殷勤要主动照顾我,若不是我命大挺了过来,早就被她给害死了。”
冯倾“啧”了一声,这瞎话也是张口就来。不幸冯宴全听了进去,他愣住,目光呆滞,许久后才问道:“妹妹,清雅说的,是真的吗?”
戚凌霄知道冯倾为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还轮不到她,况且周清雅对她偏见颇深,定会将事情往严重了说。
刘官差不想再等了,大喝一声:“好了,别废话了,用刑。”
冯倾瞪了他一眼,还真是心急,这就想把自己搞得名声扫地,那可真是打错算盘了。
戚凌霄不悦:“证据都那么明显了,周小姐摔坏了脑子,明明是自己脚下打滑摔了下去,冯五小姐救回她性命,还是错的了?”
下面围观的人们想想也是,如若要真的杀人,又何必费劲去救人呢,逻辑上根本说不通。
“周小姐,你是不是有些糊涂了,冯小姐经常周济我们,并不会那样做,你是不是记错了。”
周清雅正哭着,听见那些话,她知道这次又让那女人躲过一劫,瞧瞧四周,她忽的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刘官差见此,眼睛眨了眨,识时务者为俊杰,冯倾口碑尚好,若强来,自己也要栽进去。
冯倾负手站定,并未说话,她倒是想看看,周清雅还有什么招数?
冯宴摸了摸周清雅的额头,似乎有些发烫,他便背着她回了房间。
戚凌霄抿唇,他不明白这样一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如何值得别人去爱,偏偏有人却被迷的失去理智。
兆氏倏地冷笑起来,她果真没有选错盟友,此女子天生的坏种,只需自己稍加引导,便可为她所用。
戚凌霄不明白周清雅为何要如此执着,趁着冯宴煎药的功夫,他悄悄潜入房间,病榻上的周清雅见来人是自己的意中人,虽病体虚弱的,但还是莞尔一笑。
“凌霄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周清雅心中微微得意,她觉得自己的计谋终于成功。可谁知下一秒便等来了个更绝情的消息:“日后你不要再陷害冯倾了,我戚家满门忠烈,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更何况是你。”
戚凌霄说罢,回眸看向周清雅,随后便毫不留情的离开了房间。
周清雅痛苦闭上了眼,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过,她从小便是锦衣玉食,世间男子对其青睐有加,可自己所爱却求不得。
冯倾见大哥仍旧闷声不理自己,若搁以前,她断不会在意,但如今大哥是自己的亲人。
“好了,你别跟着我了,我自己做会儿事。”
冯倾见状,只好退了出来,自己坐在了外面的石阶上。
周清雅见冯倾正好在门外,而一旁正好有一个木制的架子,她微微一笑,便悄无声息的向冯倾后方走去。
戚凌霄削了些银两换了几袋小米,正要和冯倾分享时,便看见周清雅鬼鬼祟祟的贴着墙面走,他往旁边看过去,那个木架子正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倒地了。
戚凌霄暗叫不好,随后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一脚踹在了周清雅的身上,这才让冯倾远离了危险。
周清雅反应不及时,捂着肚子痛苦哀嚎。
“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可别怪我伤女人。”
戚凌霄最恨这种背地耍阴招的人,他虽是正义之士,但心中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冯倾被戚凌霄护在怀中,听到周清雅的声音后,她不免微微抬头看向戚凌霄,剑眉星目,神情凝重,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以后最好别招惹冯倾,否则,我断不会放过你。”戚凌霄被这女人彻底激怒了,冯倾几次三番救她性命,她却恩将仇报,还妄想做他的新娘?简直是痴人说梦。
周清雅无力说话,戚凌霄那一脚属实有些重,凭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吃的消?
“救命,救命...”
那头的冯宴正煎好药端了过来,匆匆往这边赶时,只见周清雅柔柔弱弱的躺在地上,任她如何呼唤也无济于事。
“清雅,清雅!”冯宴晃了晃她的身子,终是将她唤醒。
周清雅清醒后,见是冯宴,便紧紧畏在男人怀里,口中一直喊着不要杀她,冯宴揉了揉肉她的发丝,语声越发温柔:“别怕,没有人要杀你。”
“是冯倾,冯倾她要杀人灭口。”周清雅抬眸,泛着泪光,眼眶红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冯宴怔住,为何冯倾会一再伤害清雅,他眼神中充满迷惑。
安顿好周清雅后,他轻轻关上房门,打算找妹妹问个清楚。床上的周清雅则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她知冯宴对自己情根深种,只需稍加助澜,便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冯倾坐在草甸上,戚凌霄抓来一只山鸡,打算给冯倾做顿野味。冯倾看男人一言一行皆护着自己,不免好奇道:“你怎么,对我的事这么关心?”
戚凌霄扬了扬手:“你还真是自作多情。”
“阿倾,阿倾?”
听到是大哥呼唤,冯倾闻声回头,却见冯宴怒气冲冲:“阿倾,你为何要害清雅?”
一句话,把戚凌霄逗乐了,即使再爱那个女人,也不能怀疑自己的妹妹。
“大哥,你怕是误会了,我从未加害于她。”
冯倾做人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她知道周清雅和自己从小的过节,也知大哥耳根子软,但还是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冯宴痛苦的抱着头蹲了下去,他实在不忍怀疑妹妹,却又为清雅的病而难过,他的胸腔内像含了一把利刃一般,明知会伤到他人,却还是明晃晃的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