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冯倾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孤独感。
其实,自从她穿越到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不知今日为何又有这种窒息的感觉。
早晨,冯倾和一同住客栈的一众人一起吃了早餐,等了半天,竟然没有差役来喊他们上路。
这时候雨已经小了不少。平日里像这样的天气,实在是行路的好时机。
雨也不大,也没有太阳,气温舒适。
“倾倾,昨晚睡得好吗?”
经过一夜的安睡,温氏的脸色好了不少。
冯倾点点头。
昨晚的事情,温氏和冯老夫人完全不知情,这对她们来说是最好的。
温氏长舒一口气,怜爱地看着冯倾,“等到了北边,咱们就能每天都睡安稳觉了。”
冯倾没说话。
这也还不一定。
按照当今圣上将给他们的罪责,他们到了那里之后,是要服劳役的。若是运气好,劳累一天之后还能安安稳稳睡上一晚,若是运气差,半夜被赶着干活也是常有的事。
当然,她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不让第二种情况发生。
“也该出发了吧?”
老夫人看看外面的天色,说。
“祖母,既然没喊我们,再歇一会儿也无妨。”
“倾丫头,我听说昨晚,抓住了一个贼人,有这回事?”冯老夫人轻声问冯倾。
“您是听谁说的?”
冯倾问。
人多的地方,要瞒住任何事情,仿佛都不是很现实。
冯老夫人一笑,“我也就这么一问,一早上啊,浩浩那孩子跑到我跟前,说什么见到什么地方绑着一个贼。小孩子的乱讲的玩笑话,你看我还当真了。”
果然人老了,也喜欢打听八卦消息。
冯倾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说,“祖母,反正呢,也不关我们的事情,您就什么也别操心就是了。”
冯倾这话音还没落下来,就有一个人掀开了餐厅的帘子。
刘姓官差带着一个衙役走了进来。
“冯五小姐,听说昨晚这里进贼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那衙役说道。
刘姓官差不等那衙役说完,就走到了冯倾跟前,将她拉了起来,“走吧。”
“放开我倾倾!”
温氏一把拉住冯倾,挡在她身前,“你们要抓,就把我抓走,别动我女儿!”
“娘,没事。”冯倾怕温氏激动,动了胎气,赶紧回身握住她手,“我又没做坏事,您别担心。”
“倾倾,娘不会让这些人把你带走的。”温氏流着泪,“倾倾,娘会保护你的。”
“我真的没事,你别哭了,这样下去身子会哭坏的,”冯倾着急起来,“您别忘了,您还有……”
她看向温氏的肚子。
温氏听了,更是伤心不可遏,“娘不管那么多,反正娘现在只有你。”
冯倾没办法,将温氏搂在怀里,想了想说,“娘,我真的只是去回答几个问题,您要是一定要去,我可以带着您一起去,但是到时候,我既要顾自己,还要顾您,可能……”
温氏愣住了。
“娘,我真的会没事的,女儿的本事您是见到过,您还不相信吗?”
温氏咬咬唇,眼睛盯着冯倾,点了点头,“娘信你,娘相信我们倾倾。”
冯倾走到那两个人面前,看了刘姓官差一眼,冷笑道,“刘大人倒是消息灵通。”
“废话别说这么多,到了堂上,有的是给你说话的机会。”
看他这嚣张的样子,大概是还不知道他的手下已经落入了他们手里的事。
冯倾被他们带着,一路来到了衙门里面。
这个镇子因为距离县城很近,于是也设置了衙门,由主簿大人长期驻守,处理一些小案件。
大堂上,坐着一位年约四十岁的男人,留着络腮胡,一脸严肃。
正是主簿杨大人。
冯倾跪下。
“说吧,把你的同伙说出来。”
“同伙?”冯倾都蒙了。
“大人,您可能不知道,被偷的我的房间,我是受害者。”
“嗯?”他看向一旁的刘姓官差,“是这样?”
“这个女子胡说,”刘姓官差指着冯倾,大声说道,“被偷的,明明就是客栈掌柜的,主谋就是你冯倾!”
冯倾一笑,“刘大人,您除了诬陷,就没有别的花招了吗?”
“你……”刘姓官差气红了脸。
他当然知道冯倾说的,是前些日子李康村,半夜起火的那件事情。
他咬咬牙,心里暗道,这冯倾不但身怀大笔钱财,并且知道这么多事情,又不好对付,一定得找机会除掉她才行!
否则,总归是一个祸患。
“既然你们两个人说的不一样,那就各自呈上证据吧,本官再糊涂,也不至于谁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姓官差阴恻恻一笑,“我有证人!”
“出来吧。”
他朝着后堂喊了一句,出来了两个官差。
刘姓官差一看两人,似乎有点疑问,走过去问了几句话。
那两人一脸为难地摇摇头。
他问的话,主簿杨大人听不到,但是冯倾听得一清二楚。
他问的是,“还没回来吗?怎么回事?”
“咳咳……”
那杨大人咳了两声,“刘大人,朝堂之上,和证人交头接耳可是违反规矩的。”
姓刘的闻言,重新站回杨大人身边,对着那两个官差问道,“你们昨晚看到了什么,都说出来。”
“是,”两人也不下跪,就站在堂前,说,“昨晚,我们两人奉命看守冯倾极其家人,半夜的时候,却看到她伙同贼人偷盗店老板家里的财物。”
这漏洞百出的话,亏他们说得出来。
“既然你们看到了,何不阻止我?”
冯倾问。
“我们当时……当时还以为你去茅房,难道我们也跟着?”
“杨大人,事情非常清楚,快下令捉拿贼人吧。”刘姓官差催促道。
“不急不急,”杨大人摇摇头,“本官还是没弄清楚这是这么回事,堂下女子,你昨晚可有伙同他人偷盗吗?”
“回大人,民女昨晚一直睡在房间,怎么会出去偷盗呢?”
她看看站在堂下的两个官差,“再说,昨晚看守民女们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二人。”
“是吗?”
那杨大人仿佛突然来了精神,“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说说!”
他指着刘姓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