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鬼已经开始倒计时,银苏为那死鬼的口粮愁得不行,她现在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怪物,她可不想七天假期泡汤……
犯愁的银苏将行李箱塞进宫殿里,先去买了一堆小零食犒劳自己。
银苏坐在台阶上吃烤串,目光落在广场里跳舞的大爷大妈们身上。这些超过65岁的大爷大妈们不用担心被拉入游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相反另一边十来岁的孩子们,坐得规规矩矩听人讲禁忌游戏的通用规则……
歌舞升平的画面里掺杂着残酷冰冷,这极具割裂感的现实,荒诞得如同一场闹剧。
银苏吃完烤串,拍下手正准备起身,头顶突然‘哗啦’一声,一道黑色的影子直直砸在她面前。
银苏:“……”
银苏垂眸看自己新买的风衣外套上被溅上鲜红的液体,本就不美妙的心情更加不美妙了。
想发疯,啊……
“啊——”
广场上的人群替银苏叫出声,恐慌地四散逃离。
砸在地上的男人像是被重物压扁过,可是他此时还在动,扁平的身体开始鼓胀,扭曲的四肢咔咔复原,并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银苏阴沉地盯着他,见他动起来,眸光越来越亮,怪物啊……口粮岂不是有着落了!!
银苏当前上前一步,一脚将准备爬起来的男人踩回地上。男人鼓胀的身体被她那一踩,如同泄气的气球,‘噗’的一声干瘪下去。
他艰难挪动脑袋,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踩着自己的人戴着口罩,遮住了脸。但那双眼眸里透着微光,如同见到猎物的恶狼,满是幽暗的兴奋。
他莫名感觉到一阵寒意,危险的警报在心底拉响,可是他现在动弹不得。
银苏伸手想去抓男人,就在此时,凌厉的罡风从身后掠来,后背陡然升起一阵寒意,身体本能地往旁边一侧。黑色锋利的金属翅膀从她身侧滑过,对方压根不和她纠缠,揪住地上的男人径直冲向天空。
只有一个鉴定技能的倒霉玩家:“……”
银苏仰头看着越飞越高的身影,有种被虎口夺食的郁闷。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从广场外冲进来,随后银苏就看见飞上半空的东西被一道闪电击中,砸进前方的湿地公园里。
冲进来的人大部分追进湿地公园,少数几个留在原地警惕地盯着银苏。
银苏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人胸前的徽章上,那个‘禁’字格外显眼。
禁忌调查局的人。
后面跟来的人立即拿着仪器对着银苏四周一通操作,“暂无污染迹象……她是玩家。”
银苏微微挑眉,居然能直接鉴定出玩家……难怪康迈说加入调查局线下审核的时候那么随便。人家能直接鉴定出是不是玩家,根本不怕普通人冒充。
那些警惕的调查员稍微松口气,其中一个女性调查员上前,“你好,我是禁忌调查局的调查员。”
银苏微微点头,礼貌极了:“你好。”
对方按照流程给她出示了证件,还很关心她:“刚才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她就来得及踩一脚,哪里有受伤的机会,“不过我的衣服被弄脏了,刚买的。”
“……”大约是没想到银苏会提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调查员像是被噎了下。
“很抱歉给您造成麻烦。”调查员很快调整好心态,道完歉后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开始询问她刚才的经过。
对方并没有查验她的身份,甚至都没有让她取下口罩,只是询问她刚才看见的情况。
玩家不愿意在现实世界暴露,自然也不想被禁忌调查局知道。所以在没有线索指向玩家有嫌疑或者奇怪表现前,禁忌调查局不会随便查他们的身份——至少明面上不会。这也是长久以来大部分玩家信任调查局的原因。
热心市民很配合地说出刚才的经过,最后好奇地问了一句:“刚才那是怪物?”
调查员一字不差地记录上银苏说的话,摇头否认:“不是,是玩家。”
“玩家……”被污染的玩家吗?玩家在现实世界为什么还会被污染?
银苏想到了污染区。
然而对方没有多说的意思,合上手中记录用平板,礼貌得体道:“您可以离开了。”
银苏这边刚走出广场,广场外就有一辆车停下,江歧下车,带着几个人大步从她身边过去。
西装革履的江歧身上的气场太强悍,银苏都忍不住侧目看了几眼。
禁忌调查局……
银苏垂眸看自己风衣上的血迹,啧一声,转头往湿地公园另一个出口走。
以她倒霉的运气,说不定能遇上麻烦呢。
……
……
湿地公园里,大片的树木拦腰折断,还有一部分被雷电劈得焦黑,不少调查员在慌忙灭火。
“江哥。”一头利索短发的度夏拖着一个人扔到江歧面前:“还有一个跑掉了。”
江歧在看刚才记录仪拍下的视频,余光扫一眼地上的人,直到看完所有内容,这才将平板递给身后的人。
他抬脚将侧躺的人踢向正面,男人是先前砸在地上那个,此时满脸的血,呼吸沉重,目光涣散。
江歧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语调冰冷:“你们在什么地方接触到的污染源。”
男人喉结滚动,血从嘴角溢出,痛苦使他那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可他还咧开嘴在笑。
那笑容癫狂又嘲讽,好半晌他才挤出零碎的几句话:“你们调查局封锁所有污染区,说是为了保护普通人,实际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你们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群强盗!”
江歧以及身边的成员,对男人的话置若罔闻。
“元青。”江歧不知道在叫谁。
他身后那一群人中,有个青年走出来,弯下腰握住男人的手腕。
男人四肢已经失去知觉,他对严元青的行为嗤之以鼻,“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
然而下一秒,男人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脸上的痛苦变成惊恐。
严元青安静地握着男人手腕,男人想要挣扎,可他的身体像是被钉在原地,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有那满脸的恐惧在彰显他此刻经历着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