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问不出来呢?”壮汉疑惑不解,“当初我偷隔壁寡妇的内裤,被您老人家逮个现行,我说我没偷,您非说我偷了,还说您会摸骨看相,一眼就知道我在撒谎,怎么到路桐这就不行了?”
大厅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壮汉的憨厚和龌龊糗事让死气沉沉的大厅冒出一些快活气氛。
赵震阳捅了捅李东瓶的胳膊,笑道:“这哥们和你也算是同种畜生了。”
“别侮辱我!”李东瓶反驳道,“我会沦落到去偷内裤这种地步吗?我都是帮寡妇脱内裤的。”
“你比他还畜生!”
正一道长面对壮汉的质疑,解释道:“我们道家的看相摸骨,的确可以窥人心境,洞察明台,由此判断说的是不是真话。”
“这这项道术施展成功有一个局限,那就是只能看得到被摸骨之人自己知道的事情。”
“你色欲攻心,鲸虫上脑,作了龌龊下流之事,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我自然可以通过看相知道你偷了别人的贴身衣物。”
“路桐自己都不知道神武堂具体地址在何处,我又怎么能看的出来呢?”
正一道长的话给众人泼了一瓢冷水,大家本以为还能有一线翻盘的希望,这下是被彻底浇灭了希望的火苗。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英明突然开口道:“我们道家讲究遵循天理,侍奉真武大帝,三清老祖等正神,我们修炼的道术都不会阴冷邪门,不能违背天理。”
“但是,有一些偏远地区,他们修行方式怪异冷门,甚至残忍血腥,不遵天理,可以违反命数,查看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秘密。”
“什么意思?你是说有人可以在路桐身上得到神武堂的地址?”壮汉震惊。
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英明身上,他们的眼神里,带着无比炙热的期望,都不愿希望再次落空,都在等着周英明给予一个肯定的回答。
好在周英明不负众望,平淡且坚定地点了点头。
“什么人有办法能从路桐身上得知神武堂的具体地址?”壮汉问出大家的心声。
路桐也很疑惑,他晕着进去,蒙着眼出来,完全不知道神武堂究竟在哪座深山老林里,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从自己身上找出神武堂的具体地址!
周英明道:“西南苗疆的巫婆,她们的修炼方法很邪门,养虫、下蛊、赶尸等。”
“她们侍奉邪神,可以借助邪神的力量从路桐身上问出神武堂的地址。”
“啊?侍奉邪神?路桐不会有危险吧?”赵震阳问道。
“不会,只是借助邪神的力量,不会有危险的。”
终于有了找到神武堂地址的办法,大厅内众人都满怀希望,斗志昂扬,已经看不见刚刚的垂头丧气。
正一道长决定,由周英明、赵震阳、李东瓶三人护送路桐前往西南苗疆,灵异局其余成员全都住在太清观。在路桐他们没有回来的之前,所有人不能擅自离开太清观,以免遭到神武堂弟子的暗杀。
路桐几人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就买高铁票出发。
西南苗疆指的是贵州、湖南、四川三省的苗族侗族等少数民族聚集地,他们自己文化里的修炼方式与汉人不同,能做到道家做不到的事。
周英明的一位族叔年轻时在西南苗疆倒卖药材,有一次在大山里被一只野生金蚕蛊咬了一口,金蚕蛊是万蛊之王,含有剧毒,族叔危在旦夕。
好在他被一位进山采药的侗族妇人撞见,这位妇人恰巧是侗寨里的巫师,会下蛊驱毒,周英明的族叔才捡回一条命。
路桐他们这次去找的就是这位侗族女子,时过境迁,当初的美貌妇人,如今只怕已经是老奶奶了。
坐了六个小时高铁,在湖南长沙转车,又坐了五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才到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镇远县,下了火车,又坐上了乡间大巴,摇摇晃晃两个小时,才到此行的目的地:羊场镇。
到羊场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天都快黑了。
四人一直换乘,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饿得饥肠辘辘,面色不佳。
李东瓶最惨,他是个过惯了好日子的富二代,出门不是飞机就是高铁,还都是商务座,绿皮火车和大巴的折腾,让这位富家少爷严重晕车,吐了一路。
他说他把小时候喝的奶粉都快吐光了,已经饿得走不动道了。
于是几人决定现在镇上吃饭,填饱肚子再去找巫婆。
找了一家粉店,上了四碗热气腾腾、泛着红油的羊肉面,李东瓶让老板给每人再加一个煎蛋。
吃饱之后,李东瓶瘫坐在木椅上不愿意动弹,说天已经黑了,能不能在镇上歇一晚再走?
赵震阳自然不会惯着他,强行把他拉起来,推着出了门。
此行要找的侗族巫婆姓姚,根据周英明族叔提供的消息,姚阿婆住在羊场镇的姚家寨。
从镇上租了一辆面包车,在山路上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
因为是外来人,贸然进入桐寨是犯忌讳,路桐边先去村委会,看着墙上留着电话号码,打电话给村长。
等了一小会,一位面容憨厚,因为抽烟而满嘴黄牙的中年人急匆匆赶来,他看见路桐几人是外乡人,衣着光鲜靓丽,以为他们是来旅游的。
赵震阳递给村长一支中华,开始套近乎,解释说自己是来找姚阿婆看病的。
“姚阿婆?哪个姚阿婆?我们寨子里很多姚阿婆。”
“就是会下蛊的那个姚阿婆。”
“哎哟,以前我们寨子里人人都会下蛊治病,现在医疗条件发达了,大家都去医院看病,寨子里会下蛊看病的早就没有了。”村长解释说。
“你们找的应该是姚三娘吧,她是我们寨子里最后一个会下蛊的人了。”
“姚三娘家在哪里?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来晚了,姚三娘去年年前就死了,现在她儿子儿媳在外地打工,家里就只有一个在读初中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