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脑和不高兴钻进马桶,从下水道离开。
路桐回到客厅的沙发,他看见人妻聊得很开心,笑得花枝乱颤,朗月是一脸羞涩,像个待宰的羔羊。
舒云就像个二傻子,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啥也听不明白。
“我前年去了东岭市的五安寺,花钱请一位高僧给我算命。”人妻煞有介事道。
“是志清、志明大师吗?”朗月问。
“不是,但也是志字辈的高僧,年纪不大,说话很有趣。”
“他给你算出了什么?”
“他说我命格偏奇,人生不顺,以后会遇到很严重的凶兆。”
“我就问大师能不能帮我把凶兆化解掉。”
“大师说除去凶兆,还是会有两个大波,哈哈哈哈。”
人妻说完,自顾自地笑起来,朗月和舒云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只有路桐知道人妻讲了一个冷笑话,可惜朗月太单纯了,自然听不懂。
“夫人,您请我们来驱鬼,事不宜迟,我现在帮你做法驱除恶鬼。”
朗月说完就要拿出青燃香,路桐阻止他。
“不用了,我刚刚在厕所遇见两只虫级鬼,已经被我解决掉了。”
“我看他们实力太弱,对我造成不了威胁,所以没叫你们。”
朗月点头道,“既然已经把鬼魂驱除干净,那我们就不打扰夫人休息,先告辞了。”
“不着急走,留下来喝杯咖啡吧?”人妻挽留道。
路桐没说话,他看着朗月,这一切都要看朗月的意思。
毕竟人妻是想挽留朗月,是走是留要看他的决定。
“呃……我们回观里还要背晚课,背不完不准睡觉,所以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人妻见状,也无法再继续挽留,只能目送朗月三人离开。
在回去的车上,舒云问道。
“朗月,观里什么时候还要修晚课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路桐打趣,“他是在撒谎,害怕再待下去,他就得扶着墙出来了。”
“扶墙?朗月的腿会受伤吗?”
“不会,但其他地方会不会受伤就不好说了。”路桐说完哈哈大笑。
朗月不去理会路桐的玩笑话,他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默念道家的《九元归心咒》。
坚守本心,不色不欲。
开车到山脚下时,路桐和朗月都感到一阵透骨冰凉的杀意,让人忍不住打冷颤。
舒云修为较低,天真无邪,感受不到这种杀意。
她看见路桐和朗月神色都不对劲,问道,“你俩咋了?该不会是拉车上了吧?”
“嘘!”朗月严厉警告她,“别说话!”
车子不减速,依旧朝着太清观开去,这股寒意太强大,朗月不敢停车下来以身涉险。
突然,原本空无一物的水泥马路,竟然凭空出现一只硕大的鲸鱼。
蓝黑色的后背,雪白色的肚皮,还在不停地拍打尾巴。
鲸鱼横躺在马路中央,像座山一样拦在车前,朗月下意识地踩了刹车,玛莎拉蒂在距离鲸鱼零点一毫米的地方停下,差点就直挺挺地撞上去。
停下车之后朗月就后悔了。
他知道这条鲸鱼是幻象,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这是道家的“法天象地”。
其实马路上什么都没有,朗月刚刚要是踩着油门,一路开下去,依旧畅通无阻。
但他没有反应过来,出于本能反应,踩了刹车。
那条横在马路上的鲸鱼也慢慢消失,马路旁传来一个苍老又阴毒的声音。
“见了师叔,不打招呼就走,太不懂事了吧,我师兄就是这么教你们尊师重道的?”
一个白色头发,白色胡须的老人从树林里走出来。
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黄色道袍,背着一把木剑,眼神阴冷,气势逼人。
师叔?
路桐在心里揣测。
难不成这就是朗月和舒云说的那位叛教师叔——正心道士?
舒云看见正心道士这副尊容,吓得躲在车里瑟瑟发抖。
朗月无所畏惧,他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正心道士藏匿数十年,一直躲着不见人,今天突然出现,还是在太清观的山脚下。
他一定有所预谋,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朗月掀开车门下车,“你叛教出逃,欺师灭祖,早就不是我师叔了,你居然还有脸来太清观脚下?”
正心道士冷笑道,“你的脾气很像临风啊,你们两个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没时间和你闲扯,你们谁身上有太清观镇观七宝之一的八卦盘?”
“自己主动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放你们这几个小畜生一条狗命。”
朗月大义凛然,朝正心道士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呸!”
“你一个甘心堕入邪道的叛徒,也有脸来问太清观的镇观之宝?”
“且不说这枚价值连城的八卦盘不在我们身上,就是在,我们也不会给你!”
正心道士被后辈辱骂,一点也不气恼,淡然道,“看来并不在你身上,我师兄最爱的弟子并不是你,这种宝物居然没有交给你。”
“到这种地步你还想挑拨离间,太天真了吧!”朗月一眼就看穿了正心道士的歹毒计谋。
车内,路桐对舒云道,“这个老道士找的八卦盘,好像在我这。”
“什么?”舒云一脸不可置信。
“正一道长之前给了我一枚八卦盘,让我用它来搜寻阴气,我没想到居然是你们的镇观之宝。”路桐解释。
“那正心道士就是被这枚八卦盘引来的。”舒云道,“我虽然不知道他拿八卦盘有什么用?但绝对不能交给他。”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下去帮朗月壮壮声势,要是动起手来我也好帮他,你拿着这枚八卦盘,好好待在车里。”
路桐说完就把那枚黄铜绿锈的八卦盘交给舒云,然后下车,站在朗月身后。
“这个小畜生是谁?多年不见,我师兄又收新徒弟了?”正心道士问道。
“我是你爹,你个大傻币,张口闭口小畜生,有娘生没娘教是吧?”
“老子告诉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等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朗月长年累月住在道观里,不会骂人也不会说脏话,面对正心道士的挑衅和侮辱,他言语上占不到半点便宜。
路桐则不然,他从小跟着老爸路志明鬼混,骂起人来不重样。
他听见正心道士倚老卖老,出口伤人,也就不再低调,开始反唇相讥。
“瞧瞧你这副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臭要饭的呢?”
“外面混不下去了,又厚着脸皮回来要东西,你咋这么牛皮呢?”
“我看你道行不咋样,脸皮倒是挺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