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在无忧阁呆了两天。
一方面主要是剧情需要，需要知道一些宫里面的规矩。
同时知道一些朝廷的势力。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朝廷里面潜藏的五品，乃至六品后天宗师了。
天启王朝的底蕴还是有的。
百来年前，天启王朝可是还有七品先天宗师坐镇的。可惜只庇佑了二三十年就寿终将寝了，后续天启王朝陆陆续续培养了几位大宗师出来，但都没撑过现在。
而如今这位六品大宗师，已经有上百岁高龄了。
据说是百年前，那位七品先天宗师的徒弟。
“神窍武道终究是体修之道，突破不加寿命，属实奇怪。”
七品对标修仙界筑基。
一般修士练气后，至少都能活个一百岁。在凡人界，能活一百岁，那极其罕见的。
修士突破筑基，少说两百多年的寿元。
两百多年，放在凡人间都能坐看一些王朝的起落了。
神窍武道突破至七品，看样子也就只能活个一百五六十岁，活两百年都不太可能。
不然不至于现在一位七品都没有。
“有一位六品…还是活了上百年的，那侠盗想要偷取的可能性就比较低了。”
没办法，六品强者都是开了神窍的。
无论是眼部亦或是耳部，都能有可能察觉侠盗的一举一动。
想要通过暗盗的方式逃课过任务，还是有些困难。
自己现在也没有天赋升级书，不太可能提升侠盗的天赋。
主要是侠盗已经回云海剑派没动过，因为那位洛剑首估计再过一阵就要出关了。到时候还得把后面几层的璇女心经填满。
牧野修的几种神功，目前都是未达圆满的状态。
诸如号称可在心肺炼剑气的魔剑生死功，呼吸吐纳可杀人于无形。
以及至清至明的璇女心经。
好在无忧阁的日子，过得还行。几天时间，牧野将朝廷的情况了解个七七八八。
得到的好消息就是，香妃确实入宫了，甚至得到了恩宠。但不是皇帝的恩宠，而是那位皇太后的恩宠。
以至于在如今的后宫中，连那位皇后在这位香贵妃面前，都矮矮上了一筹。
那皇帝据说好几次想要得见香妃，都给皇太后拒绝了。
“这皇太后估计是个真正的女同。”
秦王那货是假的，伪装假扮的。
这个应该是真的。
“皇太后，那位可也是一个大美人呢。如今快五十了，还可二十多的小姑娘似的。”
鬼手的情报，让牧野十分诧异。
快五十了，还和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这不是修仙者，没服用驻颜丹，如何能维持容颜？
靠保养吧？
这凡间的保养，能年轻十岁就不错了。
还是说有些神窍秘法？
从神窍武道来说，想要青春永驻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开启全身神窍，都能使得器官更为年轻，更有活力，更难衰竭。
这也是武夫寿命比正常人长的原因。
七品大宗师能活一百五十多岁，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那就是神话老怪物了。
还有一个可能。
体质。
香妃天生丽质，她的容颜好就好在体质好。
体质强，九阴寒体能自动吸收天地灵气，温养身体。能不好么？
这种体质，放在修仙界，放个几年，不修炼功法，体内积蓄的灵气都堪比练气期的修士。
所以这种体质，在修仙界，属于天生的灵气逼人，不想被发现都难。
“难道，这皇太后也是特殊体质？”
牧野暗暗琢磨。
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毕竟几百年的王朝，或许总归有些隐秘的东西。
牧野正在房间思索着，忽的，鬼手走了进来。
这位无忧阁背后的主人，真是拥有极强的情报能力。
加上无忧阁转为富家子弟提供娱乐服务，朝廷的势力那都是摸得门清。
牧野感觉，比起南岳武盟都要厉害一些。
而且赚钱能力也顶级的。
“公子，前几天，你不是要找与尊主相似的女子与你享乐侍奉么？”
鬼手含蓄一笑，“正巧，我这几日找了找分阁，还真找到了一位姑娘，与我们尊主有几分神似呢。”
“嗯？”
真找到了？
牧野心中诧异，想想以无忧阁的实力，能找到也不奇怪。
天底下哪还能没有几个相似的人？
其实牧野当时也就是说说而已，不是真想。
因为当时明显这鬼手是在用这种办法来试探自己的根底。
他青楼嫖客的根底，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摸头了。
所以干脆反手将难题留给对方，好让对方知难而退。
“怎么，公子不想了？”鬼手笑盈盈道。
牧野笑道：
“当然想，你不怕得罪你们尊主？”
“公子不都说了么？”鬼手道，“等完成这个任务，你就是尊主的男人了。提前让尊主的男人感受尊主的魅力，也是我们做下属的责任。”
“人家那些大家闺秀，出嫁前也都是要请一些经验丰富的妇人为她们讲解房事呢。”
“有的新婚之夜还亲自侍奉呢。”
“我们这算什么？尊主知道，也不会怪罪的。”
“……”
行，不愧是搞情报工作的，嘴皮子功夫比嫖客丝毫不差。
“那还等什么，让她进来呗。”牧野伸了个懒腰。
他怕什么？
“行，那我去请这位霞姑娘进来。”
——
另一间房中。
鬼手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
“尊主，你真要亲自去…”
“这小子怕不是个好东西。”
“我修罗魔宫要好东西作甚？”对面的红衣身影淡淡道，“坏胚不正好？”
鬼手额了一声，一时间无言以对。
我说的好东西，不是那个意思。
“可尊主千金之躯，岂能被这小子亵渎？”鬼手皱眉道，“这几日他虽十分认真打听朝廷消息，但骨子里绝对是个极其好色之徒，我每个派去他房间的姑娘。他那眼神个个都恨不得将她们衣衫都脱去似的。”
“有时看我的视线，都充满…”
“那他可有动手？”
“这…倒是没有。”
“既然如此，那你不清楚？”红衣身影道，“骨子里如此好色的人，居然都没动手，只是看看而已。你说，这种人的意志得强大到什么程度？”
“以本尊交给他的任务，他要有要求，伱无忧阁敢不给？”
鬼手一愣，一时间又是无法反驳。
好像，有点道理。
“男人好色是本性，守心持明为豪杰。”红色身影沉吟道，“此人性情十分古怪，本尊总觉得他略有伪装，甚至连实力都隐藏了。之前在风月山庄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使，未曾感觉出来。”
“直到离开风月山庄，尤其是连香妃都能掌控后，才感觉不太对劲。”
“不然，本尊也不会亲自前来。”
鬼手想了想，还是担心道：
“可要是尊主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呵…”红衣身影冷笑一声，“你怀疑本尊的伪装？本尊修炼过当年的千面功，如果他能看出我的真容，除非是开了眼部神窍，那至少都是五品大宗师。”
“一个青楼嫖客哪儿来的这么高的修为？
“再说，他根本没见过我的尊容，顶多知晓一些我的习性，岂敢说轻易看穿本尊？”
鬼手一想，确实是。
尊主的伪装手段定然是高明无比的。
天底下，除了六品后天宗师，几乎不可能轻松看穿。
“要是，要是那家伙对尊主动手动脚怎么办？”鬼手眼神暧昧。
“他没那个胆子。”红色身影傲然道，“只需本尊稍微装出出几分‘我’真正的气态，他必定恭恭敬敬的。顶多也就是弹个曲儿给他听听罢了。”
鬼手点点头。
“那，尊主，您请吧。”
——
牧野在房间等了许久，倒是有些好奇这鬼手找到的人是怎样的。
有一说一，他还没真见过独孤暇的容貌。
但，大致的模样倒是清楚。
青楼嫖客虽然没看到，可后来身为武林盟主的牧皇图，可是亲自与那位独孤暇斗了一场的。
当然，为了不暴露，肯定不能表示自己见过。
吱呀—！
大门打开。
一名身着红裙的女子身姿款款走了进来。
见状牧野微微皱眉，未见其容，一看就不太像啊！
那位独孤暇的步伐，可是一点都不女儿姿态的。光是那天风月山庄院子里面，起身迈步的一瞬间，那步伐，比之男人都要有气势。
当然，也可能是得益于她腿太长的原因。
反正，这大魔头走的步子，肯定是不可能像这么略显女儿姿态。
来人身着红裙，长发如瀑洒落，并未扎成特殊的发髻，这点倒是有点相似。
除此之外，身姿高挑和牧野印象中倒是有那么几分相似，提着酒壶，还抱着一把琴。
就形象而言，差不多有个五六分吧。
就是姿态不太像。
但也足够了，毕竟那位可是大魔头，要是姿态相似，那也不得了了。
“你叫什么？”牧野大大咧咧问道，“算了，不用说了，先给本公子过来捏捏腿吧。”
“嗯？”红衣女子剑眉一瞪，一股凌然的气势顿时扑面而来。
牧野一怔，心道，我靠，这女人有点神似的味道了。
那鬼手有点厉害了。
“你是什么身份？”红衣女子扫了牧野一眼，好似要将牧野当成垃圾一样扫入桶中，“也敢让本尊给你捏腿？小命不想要了？”
“……”牧野。
就是这个味儿！
牧野眼眸有点兴奋，就是独孤暇那股子唯我独尊的味道。
“不错不错！”牧野哈哈一笑，“你这位尊主扮演的有点味道！与那独孤暇有那么点相似！”
话音刚落，那女子走了过来，一巴掌甩在牧野脸上，轻叱一声：
“敢直呼本尊名讳，掌嘴！”
不得不说，这女人演得真有几分味道，这一巴掌不轻不重，稍微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被惩罚的屈辱，但也不至于感觉疼痛。而且脸颊留香，竟让人有一种想被再打一巴掌的冲动。
“不喊名字，那喊什么？”牧野摸了摸脸颊，笑道，“不如赶紧把你面纱给我取下来，大家来享乐了，还带着这个作甚？”
“你又不是我男人，我为何要给你看我的容颜？”红衣女子淡淡道。
呵，味道越来越重。
“再说…”红衣女子的声音忽然轻了几分，竟是露出几分淡笑，“你不是说，要成为尊主的男人么？岂可随意碰其他女人？”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牧野道，“能不能敬业点，你现在是扮演你们尊主，不要随便出戏好吧？赶紧给我变回去…”
“……”红衣女子。
“再说，我这不是为了更好侍奉你们尊主，提前适应一下么？”牧野道，“你们尊主恐怕还求之不得。”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淡淡道：
“哦？看来我们尊主，在公子心中，不是一般人啊。”
“她就值得你这么效忠。”
“还好…”牧野随口道，“你们尊主看着是一个大魔头，也经历颇丰，但她的心理年龄我估计也就二十出头，而且还没经历过男人。”
闻言，红衣女子嗤笑一声道：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们尊主似的。如此无知的发言，真是可笑。”
是吗？
牧野心道，那独孤暇与洛剑首可是争锋相对的劲敌啊。
她们两人年岁差不多，洛剑首的年龄不大，也就是三十多一点。
相对应的，这独孤暇也不会很大。
只是独孤暇成名早，十年前就成名了。
她要是有男人，也早就传遍江湖了。而且，根据几大门派的了解，这位独孤暇哪有什么男人？
“有什么可笑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尊主。”红衣女子道，“要说真说得与我们心中了解一致，那我…那本尊可以考虑弹一曲给你听，让你享乐一番。”
“行，那我就说说。”
牧野一拍手掌，开始了信口胡诌：
“我估计你们尊主小时候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才选择成为一个大魔头。”
“比如，她父亲或母亲是一位正道中人，最后因为某些原因抛弃后者。于是她从小就恨极了这些正道中人，并认为大部分正道中人都是一群衣冠禽兽，抛妻弃子之辈。”
“她么，我感觉，她本心不坏。以我的猜测，你们尊主小时候肯定因为这乱世过得极其凄苦，受尽折磨。又遭受过一些亲情方面的情感创伤，长大后发现这个世界无药可救，于是干脆选择成为一个大魔头，颠覆这世界，自己成为这世界的规矩。”
“在这个过程中，她牺牲了不少人，也害不少人。但她从没后悔过，并且坚定心中的信念一直前进。完全不在乎身外人的想法，更不在乎世人的看法。”
“最后，哪怕世人都认为是她是错的，她估计也不会回头。”
一般反派女主大都是这个设定。
牧野对独孤暇不了解，但一般只要是反派女主，基本上都可以套用这个设定。
万变不离其宗。
听完后，红衣女子先是一愣，随后沉默片刻。
就在这时。
一道信息提升。
【独孤暇好感提升39\/100】
牧野：“？？？”
什么意思？
怎么好感提升了？
离开风月山庄时牧野记得当时好感就固定在35。
后面接了任务一直没行动，甚至还掉几点。
这怎么突然就涨了？
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来京城准备执行任务？但也不至于一下涨了六七点吧？
除非…
牧野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心中冒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这女子…特么的不是假扮的？就是那位尊主亲自来试探了？
而且…自己瞎几把乱说，还给说中了？
这想法一生出，就让牧野心中咯噔不止。
这独孤暇几个意思？
好在牧野也是玩了许久游戏了，哪怕再真实，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怎么，莫非我说中了？”牧野哈哈一笑。
“一半一半吧。”红衣女子淡淡道，“你说的这些，套用在任何一个大魔头身上，也不是不行。都是套话而已，实则并无真正关键的信息。你对我们尊主，依旧一无所知。”
看看，这反派的人设。
一副我完全不上当，一眼就看穿你的话术的自信模样。
不愧是经历过世事的大魔头啊。
但你好感上升还是出卖了你呢。
“我也就是随口胡说八道么…”牧野道，“不是姑娘，你是来假扮尊主与我享乐的，这么不太合适吧？”
红衣女子微微抬头，斜睨了后者一眼：
“看你还算顺眼，给你弹个曲子吧。”
牧野心中一动，于是乐呵呵走至红衣女子身旁，正要坐下来。
“滚开。”
“不是，你们无忧阁这么对尊客么？”牧野假装不满道，“你谈曲儿我还不能做你身旁指点一下？本公子的琴艺，那可是在许多青楼花魁身上练出来的。”
“本尊弹琴，容不得他人指指点点。”红衣女子道，“否则，休怪我断你双臂！”
见状，牧野心道，你这独孤暇，自己演自己，还真有点味道啊。
牧野不语，那干脆走至一旁。
他本想探探这独孤暇的底，看样子，这独孤暇不会轻易的让自己接触他。
不多时。
红衣女子轻抬素手，纯用指尖，以内力激发，轻轻弹动着琴弦。
大魔头弹奏的琴音非同凡响，并非那种你侬我侬的哀怨琴调，而是那种充满肃杀，有点类似于十面埋伏的军阵烈曲。
但很快，琴音转变迅速。
不多时就变成那种哀凉曲调，隐约还有一丝丝女儿家的痴意，似乎渴求着上阵杀敌的丈夫，能早日归来团齐人之福。
听着听着，牧野渐渐痴迷了。
眼神都有些波动了，只觉眼前女子，就好似自己的妻子一般，躺在床上盖着如山峦耸立的棉被，等着自己回去宠幸。
几乎是瞬间，牧野心中一惊。
冰清玉洁发动，以璇女心经如今的层数，自然不会受到这种影响。
“是琴功！”牧野心中冷汗长流，“这独孤暇弹奏的曲调中，含有独特的音惑魅术。能不知不觉吸引人…从而使人陷入癫狂欲乱的地步。”
“她在试探我的武学…等等，该不会…这大魔头怀疑我的身份了吧？”
几乎是瞬间，牧野就知晓了后者的想法。
独孤暇这一手琴功，加上如此玄妙的音曲，只有同境界的五品大宗师，才有可能不受影响。
自己要是下意识清醒过来，怕是瞬间会被她看穿！
见此，牧野心中一动，以嫖客深入骨髓的演技，眼冒色欲，直接朝着红衣女子扑了过去。
“美人，我来了！”一边扑，还一边喊。
为了不暴露自己，那干脆将计就计！
红衣女子琴音一顿，不动神色，依旧弹着自己的。
只是心中疑惑：
‘这个季妖刀，莫非…真和那个封魔人，牧皇图几人没关系么…’
季妖刀，封魔人，牧皇图，乃至那个侠盗…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全都是太平城出来的。
自风月山庄一战后，独孤暇返回天池宫，就一直在思索这几人。
总觉得，有那么几分微妙。
小小一个太平城，能出一个两个豪杰已是不易。
可偏偏一下就出了这么几个？
甚至，除了那季妖刀，其余几个都是兄弟关系。
这不得不令人怀疑。
牧野扑去，只觉这红衣女子周身好似都有一股奇妙的劲力布遍周身，自己虽没有被摊开，却怎么也无法突破。
连衣角都碰不到丝毫。
“这大魔头境界不是一般的高…”牧野暗暗心惊。
躯干混元一体，隐约有种全身神窍大开，完美相连的感觉。
这独孤暇恐怕已经开了头颅神窍，躯干神窍也早已全开，距离六品，只有一步之遥了！
见此，牧野心中一动，下意识施展出了醉香十八手，口中更是污言秽语不断：
“小暇暇，让我摸一摸…”
“你这身段怎的如此美丽…两座宝藏，若是不挖掘一下，实在太过遗憾了…你弹琴，我寻宝…”
“来来来，那皇太后哪有你三分姿容，香妃比你也是如蒲柳…”
“……”
一番口手并用之下，那独孤暇倒是见过这阵仗，但哪有亲自经历过？
尤其是后者那醉香十八摸，手法之巅峰，隐约甚至都要破去自己身上留下的劲气了。
并且，为了以防万一，她留下的劲气不强。
免得太强了，伤着这小子。
所以，一番操作之下…
琴音忽然有些乱了。
“这个色胚！怎么可能和那几个人有关系…”
独孤暇心中暗骂一声，只是心中略有些杂乱。
牧野心道，琴音一乱，劲气就破了。
下意识，他探手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