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就串通一气,想要夺取我的位置?!”
天帝越想越气,他将怒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说着要将这世界摧毁重造。
“不过是再费些时间,而你们,决不允许出现在新世界里。”
枪出如龙,直捣天帝的心口,天帝抬手挥出一道屏障,挡住了来自玄狼的攻击。
云虎似乎并不准备加入战局,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笑着观察场上的情况,脸上满是玩味。
“陛下。”
“先生有话直说。”
黎师父站在云虎身侧,他微微欠身,小声在云虎的耳畔说了些什么。
“既然是您的请求,朕只好答应。不过……凡事都有代价。”
云虎手指微动,随后抬起手撑住侧脸,笑意盈盈的望向黎师父。
“先生能给予朕什么利处呢?”
黎师父略略低头,仿佛在避开云虎的视线。
“这天地山川,日月浩瀚,皆归您所有。”
“哈哈哈哈哈……先生真当真是个趣人,可有想过……罢了,朕允了。”
“多谢陛下成全。”
黎师父拱手行礼,而后悄然退下。
在黎师父走后,踏着风的少年出现在了云虎的宝座上方。
“你这座椅好生舒服。”
“你这胆子也是出了奇的大。”
少年不以为然,他拍了拍那云朵制成的宝座:“这天上到处都是云,这也是云,那也是云,不过就是个椅子的形状,有什么区别?”
云虎似乎并不打算与少年计较,他面带笑容的望向打斗中的玄狼与天帝,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觉得,他二人,谁能赢呢?”
“问我?你想知道?”
少年拍了拍手,接着掐着手指算了起来。
“并非天象,朕在问你,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少年扯下一片组成宝座的云,肆意说道:“谁都没赢。”
闻言,云虎来了兴致,他没有责备少年胆大包天,而是笑着问道:“怎么说?”
“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还赢个屁啊赢?”
少年将手中的云片丢掉,然后呼了一口气。
云片即刻化为絮状,慢慢飘远。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不把那姓黎的留下吗?”
“那非凡之人,本领高强,手眼通天。其不能为朕所用,是一大损失,况且……这种人,还是不用的好。”
……
世间轮回之处,拥挤的灵魂堵满了整间地府,阎王趴在桌案上,哀嚎不已。
“又来了,又来了!”
一旁的主簿轻叹着摇了摇头:“您要是乏了,可先去歇着,余下之事,我来处理便是。”
“太多了,上次这么多人,是……”
“是千年前了。”
“有那么久了?”
阎王倒在桌案上,一只手拿着笔,嘴里小声嘀咕着将要进入轮回的人。
“大王!大王!有人找您!”
阎王连头都不想抬一下,只是嘟囔着:“谁啊?这会挺忙的,没有时间。”
“是……是先前那人……”
“阎王大人,别来无恙。”
话音随着笑声而来,黎师父跟在地府小鬼的身后,浅笑着进入大殿。
“谁啊?”
阎王略略抬眼,这才瞅见来人,整个人瞬间从桌案旁坐了起来。
“咋是你啊?你来干啥?我没……我应该没干啥吧。”
说完,阎王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的主簿。
地府有位英明的主簿,以及一位不怎么精明的阎王。
对于阎王的询问,黎师父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那你来干啥?”
“大王可知古沢重现人间,现在人间乱做一团,鬼哭狼嚎,哀声遍野。”
“啥?古沢活了?”
阎王不可置信的扭头望向殿中的主簿。
主簿微微颔首,而后看向满脸风淡云轻的黎师父。
“黎氏,为何而来?”
黎师父微微拱手,垂头答道:“想请教阎王与主簿大人,封印魂灵的办法。”
闻言,主簿抬手翻了翻手上的册子:“你想封印古沢?”
“古沢不会消亡,不入轮回,眼下并无其他办法可以将其制服。”
主簿微微敛眸,不作回应。
“如今,云虎向天发难,意图夺取帝位,天晟与古沢大战,山川尽毁。妖魔四起,人间修士力量有限,死伤惨重。”
“这与你有何关系?”
主簿将手上的册子合上,语气不温不火:“身为不死之身,不入轮回的你,与古沢并无差异。世间水火,与你何干?”
“凭心而论,世间生死与我并无关联,我也对其并无牵挂。我想要封印古沢,是出于个人原因。而这个原因……并不方便告知主簿大人。”
“我们并没有帮你的必要。”
听着主簿的言论,殿上的阎王反倒有些坐立难安。
“……不帮他吗?”
主簿微微抬眸,目光里少了几分锋利:“为何帮他?”
“因为……”阎王长叹了口气:“太多人了!地府要装不下了,一个个看名字核对身世真的好麻烦啊!不想当阎王了!好累!”
阎王越说越激动,随机将手中的笔扔在一旁,连连叹气。
主簿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斜眼睨向黎师父,而后冷冷说道:“办法的确是有,至于能不能成,全然在你自己。”
黎师父并未嘲笑殿上的阎王,他向着主簿的方向拱手微躬,随后向着阎王表达感谢。
……
另一边,古沢与苏慕星的战斗还在继续。
在与古沢的打斗中,苏慕星没有能分心的机会,他全神贯注的在与古沢对抗。
可如今失去肉身桎梏的古沢,苏慕星又岂能是他的对手。
很快,苏慕星就有些支撑不住,汗水沿着他的额角下流,他意识到,古沢只是在将自己当做玩物。
“这副身体到达极限了。”
天晟的声音在苏慕星的脑海中幽幽响起。
“你没有半分胜算。”
苏慕星低喝一声,让天晟闭嘴。他何尝不知晓如今的处境,只是他不能输。
幽然的曲调婉转悠扬。
笛曲中有人在轻声呼唤着苏慕星的名字。
而苏慕星知道,那是谁。
“果然没死啊。”
古沢轻声咂舌,他捻了捻手指,笑声中却带着无穷的冷意。
“这种植物,果然要连根拔起,才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