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江若韵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江若韵抬头看着书店的名字,勾了勾唇。
“有点不符合你的风格,居然会把地方约在书店。”
虞菱自顾自的拉住了她的胳膊。
“刚好想买几本小说回去看而已,今天约你出来也是特地想道个歉,我找到新工作了。”
江若韵顺着她的话茬接下去,“哦?什么工作?”
“国外有一个挺有名的公司叫裴氏集团,这几天在国内小有动静,掌管了一个小型的基金公司,他们总裁裴宴刚好需要一个助理,我投了简历过去,顺利接到了入职offer。”
她从包里拿出银行卡,在江若韵面前晃了两下,格外得意。
“这份工作的收入可观,差不多是你的十倍,金融行业工资是真的高,今天我请你吃一顿大餐!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我给你买!”
“你要是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投奔我,这个裴宴可不比你老公弱,咱们女人就要独立起来,男人给的钱完全就是施舍,一分都不能要。”
裴宴啊。
江若韵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了笑,等到虞菱这番话说完之后,看着她一脸笑意的嘴脸,缓缓抽出了被她抱住的手臂,眉宇冷了几分。
她退了半步,好整以暇。
“虞菱,我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你呢?”
“你当我是智障吗,上次故意联合邓姣坑我,这次又和裴宴扯上关系,你既然知道裴氏公司,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和陆隽的敌对关系?”
“你不进娱乐圈当演员都可惜了,顶着这副伪善的嘴脸若无其事,又想把我坑得有多惨?”
江若韵真的佩服她的脸皮。
她自以为上次已经很明显了,虞菱这次约出来,居然就是沾沾自喜的为了炫耀。
工资、社会地位都完全不同了,她有钱了,就要拿着这些东西把江若韵比下去,还指望她满眼羡慕的感恩戴德。
就这么忽然被拆穿,虞菱脸色僵硬了几分,书店外面人来人往,她拉着江若韵往旁边去。
“来我车里说。”
江若韵狠狠扯开了她那只手,格外厌恶。
“还有一点我要补充说明,你没必要再挑唆我和陆隽的关系了,我早就是一个经济独立的成年人了,这双眼睛也能分辨是非。”
“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大家同学一场,看起来你对过去也没有什么怀念,今天我算是白来了,就这样好聚好散吧。”
江若韵原本还以为,虞菱想起过去的事情,起码能够改邪归正。
现在是她多想了。
虞菱也在强忍着自己的怒气,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得不压抑着,赔出一个笑脸来。
“你误会我啦!若韵,我是真的为你好,你在这段婚姻里看不清当前局面,我一个外人却能……”
江若韵抬手示意她暂停,把虞菱肚子里组织好的话全都堵了回去,礼貌的后退半步。
“虞小姐,别装傻了,已经很没必要了。”
眼看着江若韵转身就走,虞菱狠狠咬唇,呼吸几乎都在颤抖,对着那道纤细的背影翻了个白眼,鼻孔里喘出来的气都是重的。
真他妈气人。
上次在酒吧气的砸了手机,后面重新买了一个又花了不少钱,虞菱这次学聪明了,对着路边随意停着的一辆黑色奔驰一脚踹下去。
这一脚没留下什么痕迹,她气的又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刮蹭,尖叫着把自己的包也砸在了车窗上,撒着火。
江若韵走的出奇的快,现在连个影子也看不到了,虞菱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方向,骂骂咧咧。
“真他妈的虚伪,以前让你帮忙介绍个工作都不愿意,跟你老公撒个娇说个话的事而已。”
“自己都能上赶着爬他的床挨c,帮我要一份工作怎么不行?贱婊子,烂东西,活该老公出轨,你自己也该挨强,被弄死在床上算了!”
这次本来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她都已经给江若韵台阶下了,还不识趣的非要闹掰。
行啊,那就掰,她活该死了爹妈成了孤儿。
虞菱胸口剧烈起伏着,嘟囔着骂了很久,旁边路过的人都不敢看她。
等稍微缓过来一些之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头发,从包里掏出镜子准备补妆,口红都还没来得及涂,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一直站着的男人。
虞菱一抖。
她缓缓转身,看着自己车边倚着的那道纯白色身影。
裴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休闲服,脖子上还挂着运动耳机,面无表情的双手插兜。
察觉了虞菱的目光,他直起腰来,缓缓走来。
他问她。
“交给你的任务就完成这样?是你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能让他们两个人离婚,结果江若韵压根不理你。”
虞菱脸色惨白的笑了笑,余光里头看着他,颤着肩膀挤出几句话。
“这件事情总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况且离婚这么大的事,江若韵回去也要和陆隽商量一下吧?”
“你放心裴总,我既然夸下海口,你又相信我,给了我这个身份,我自然会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我很有诚意的。”
裴宴很早就知道东方人的诚意有多可贵,又有多么坚韧,曾经还利用过所谓的诚意杀过人,所以很喜欢这种诚意。
可看着眼前站着的女人,裴宴发现自己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刚跑完步,额头上还留着一张薄薄的汗,他兜里插着的手伸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忽然一巴掌甩在了虞菱脸上。
虞菱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头昏脑胀的往后退了几步,却被男人以难以反抗的力道攥着,直接塞进了车里。
自己车的后座有些小,虞菱被塞进来的一瞬间就撞到了车顶,脖子缩了一下,男人却紧跟着进来,掐着她的脖子,往死里扼住气管。
眼前世界变得昏暗,头脑一阵又一阵的发胀,虞菱挣扎着甚至发不出任何声音,呼吸近乎停止,挣扎的手都在半空中顿住无法扭转。
男人垂下眉,黑暗又嗜血的一双眸子锁着她,带着能把人生吞活剥的戾气,仿佛地狱走来的撒旦遏制命脉。
“你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也敢骂江若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