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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伦和重明准备离开方年臣家时,方年臣的母亲正好从卧室里出来了。

她将黑白的遗照摆在客厅角落的落地柜上,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刚好有一半照在相框上。

重明抬眸看着那个相框微微出神,回神后,询问方年臣母亲,可否带走一张方年臣近期拍摄的照片。

虽然方年臣母亲不懂他们为什么需要相片,但还是去书房里打印了一张照片,交给了重明。

重明拿着照片,询问道:“我能问下这张照片是在什么时候拍的吗?”

“过年的时候,除夕那天上午。”

方年臣母亲看着照片里安静俊朗的儿子,怀念道:“那天他心情很不错,他回巴陵市陪我们过节,上午逛街的时候看到了新开的影楼,我们就去拍了全家福。”

重明不太懂面相,不过他直觉一向很准。

他问道:“我能看一眼,你们拍的全家福吗?”

“可以,我找给你。”

方年臣的母亲将手机递给重明,重明看到照片上一共有三个人,加一只金毛犬。

不过滑到后面一张照片,是张双人合照。

他指着做与方年臣并肩站着的男人,问道:“这个人是?”

“我大儿子。”

“那天他是来看我,不过下午就走了。”

“我和前夫在两个孩子十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大儿子的抚养权归前夫,年臣的抚养权归我。”

“他们还是双胞胎呢。”

方年臣母亲看着照片,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勾伦起身顺势看了眼,诧异道:“这兄弟俩看起来完全不像啊。”

“他们是异卵双胞胎。”方年臣母亲解释道,“我和前夫离婚后,他就带着大儿子出国了,我和年臣与他几乎没有任何往来,甚至连两个孩子都断绝了来往。后来,是我大儿子回国工作后,主动找到了年臣,两人才恢复了联系,也就去年除夕那天探望了我一次。”

“他不愿意和我,还有年臣继父一起拍照,所以摄影师只拍了他们兄弟俩的。”

“这是他们分开十多年后,第一张合照,也是唯一一张。”

“他们看起来关系很不错。”重明感慨了一句,状似随口问道,“对了,你大儿子叫什么?”

方年臣母亲答道:“他姓金,随他父亲姓。”

“名字叫金相野。”

方年臣母亲说出这个名字后,勾伦和重明的神色同时变了,不过他们很快就恢复如常。

而沉浸在丧子之痛的方母,也丝毫未发现异常。

勾伦和重明安慰了方母一会儿,两人便起身告辞,刚下楼就碰到巴南市市局派来接应他们的警察。

得知二人已经询问完方年臣亲属,姗姗来迟的警察先是道歉,随后解释道,他们来的路上车被一辆私家车追尾了。

取证到等交警判定,再到商量解决办法……他们已经加快了速度,但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勾伦对此并不介意,而是与他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复印一份儿方年臣的自杀案卷宗带走。

两人下午开车又回了六昙市刑侦支队。

他们回到局里的时候,戚三元已经被抓回来,被安排在审讯室里接受调查。

这人是块硬骨头,死活都不肯开口。

所以赵聿干脆将他晾着,打算让他自己在审讯室里待上三四个小时,再和他慢慢磨。

外卖小哥虽然是人证,但并没有完全看到他的脸,所以想要以这条证据让戚三元认罪,很难。

现在六昙市刑侦支队的警察已经拿着签发的搜查令,带队去搜查戚三元的家。

提取毒素需要一些设备,只要能在他家找到一丁点乌头碱毒素残留,并与凶案现场那份外卖里的毒素匹配上,戚三元面临的结局,绝对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投毒在国内是很重的罪名。

就算是未造成危害后果,基本也是三年起步。

如果致人重伤、死亡……会被处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

这也是他们在查找真凶时,还要继续追查两名投毒者的主要原因。

现如今,一名投毒者已经落网。

还剩下另一个,无声无息,潜藏在人群之中。

……

元酒白天的时候,和戎兵一起东奔西走,按赵聿说的去查蔡厌许的另外两个有亲密关系的人。

其中一个是蔡厌许的前任,叫郑以沫。

还有个是地下情人,已婚男,潘临嵋。

潘临嵋比较好查,因为蔡厌许对他很了解,两人维持的不正当关系时间很长。

从某种角度来讲,这个潘临嵋是接了袁有集的班儿,跟蔡厌许搞这种刺激的地下情。

潘临嵋的老婆孩子,要比袁有集家属幸运,两人均未感染EAV病毒。

而且潘临嵋老婆发现他出轨后,就一直私下在找人调查,想利用离婚官司为自己争取到更多利益,结果还查到了他染上了EAV病毒。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潘临嵋的工作大概率会黄。

所以,潘临嵋很怕自己有传染病的事情被公开,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并在离婚官司中付出很大的代价,才封住了前妻的嘴。

元酒和戎兵按照地址找过去后,只看到了潘临嵋的前妻——殷女士。

对方请他们进门后,问清楚来意后,很是坦然道:“潘临嵋现在不住这里,这套房子现在是我的,至于他现在住哪儿我并不清楚,我和他关系很差。”

其实她恨不得那个死渣男出门就被车撞死!

垃圾男人,毁她青春!

“他平时也接触不到孩子,我也怕孩子懵懂无知,不小心从他那里染上病毒,所以他想探视孩子的时候,按照当初的协议规定,我必须在场。”

“不过我们打完离婚官司后,他还没来看过孩子。”

“你们要想找他,去他工作的地方找,应该能找到他。”

元酒询问道:“不知你了不了解潘临嵋的工作?”

殷女士靠坐在沙发上,双臂环在身前,拧眉思考了一会儿:“知道的不是很多,但多少是了解一点的。”

“他之前是个实验员,后来转行去了私人企业,好像做了法医还是啥的……”

“用法医形容也不太准确,就是那种正规的第三方鉴定机构,会接受委托做鉴定,并开具专业的证明之类的。”

“他一开始应聘的工作岗位叫……”

“哦,我想起来了,叫锁源司法。”

“后面升职了,具体干什么我就不清楚,但他应该还在那家研究所上班。”

“那家研究所在市三环,具体位置我记得当时委托的私家侦探,他们有填写过地址,你们等等,我去找一下。”

元酒听得一头雾水,扭头看向身边很淡定的戎兵:“做鉴定的还能是第三方机构?我还以为必须是编制内的呢?”

戎兵哭笑不得道:“真要全让局里的法医做鉴定,他们从睁眼干到死,也干不完啊!”

“国内其实有很多这种机构,我们六昙市就很多,而且这些专业机构出具的鉴定证明,也是被认可的。”

“之前康法医做的毒检,就是去长期和我们合作的研究所做的,我们六昙市的分局没有那么多专业设备,而且投毒案也不是特别常见,尤其是这种比较少见的毒……”

元酒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她还是有点似懂非懂,本来还打算再问的详细一点,但戎兵的解答让她越发迷糊。

所以她确定,戎兵也就是一知半解,了解得不深。

殷女士将一份文件递给元酒,在一旁坐下后,平静地说道:“这是份关于潘临嵋的调查报告,那个私家侦探很职业,最后给我出了一份详细的报告。你们直接拿走吧,这东西我也用不上了。”

婚也离了,财产也争取到了。

所以这东西早就没用了,放在家里还碍眼。

元酒和戎兵与殷女士道谢后,离开了这套房子。

两人离开后,路过了一条小吃街。

二人各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就靠在小吃街某个路口拐角处,边吃边聊。

元酒快速翻看了一下潘临嵋的档案,与戎兵说道:“这个潘临嵋有制毒的能力,也有接触不同毒素的渠道,他的嫌疑相当大。”

戎兵点点头,很是认可她的说法:“我们一会儿去他公司看看。”

两人很快就解决了午餐,驱车到了殷女士说的那家研究所门口。

办公位置相当好,在六昙市三环边上。

这个研究所的门面看着很低调,门口还有棵很粗的梧桐树,挡住了研究所挂的牌子。

两人通过门卫,最终联系上了潘临嵋。

潘临嵋摘掉脸上的隔离眼镜,站在门口看着元酒和戎兵:“你们有事找我?”

“对。”戎兵将证件给他看过后,说道,“我们在调查一起凶杀案,死者叫蔡厌许。”

潘临嵋依靠在墙边,双手环在胸前:“嗯,我知道。”

“他死得可是轰轰烈烈,引发了全民关注。”

“我不懂,他死了,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我又没杀他。”

潘临嵋对蔡厌许的冷厌与讥嘲,完全不加掩饰。

戎兵也没有被他态度吓到,盯着一张正气十足的脸,与看起来有些放浪不羁地潘临嵋冷声道:“你是没杀他?还是没能先一步杀了他?”

潘临嵋脸上的表情微怔,慢慢站直了身体:“你们什么意思?”

戎兵问道:“你的工作能接触到氯化氰粉末?”

潘临嵋抿唇不语。

戎兵继续说道:“蔡厌许虽然是被凶手勒死的,但在他死之前,有人匿名给他送了一盒酒心巧克力,巧克力里包裹着氯化氰……”

潘临嵋嘴角已经抿得很深,虽然戎兵的话没说完,但他已经明白了意思。

他深吸了口气:“你们是怀疑我给他送了有毒的巧克力?”

“虽然蔡厌许把我的工作生活搞得一团乱,但我还是知道法律底线在哪里的。”

“我不会杀他,我又没疯!”

“我已经离婚,现在独居,工作好不容易保住,我干嘛要去杀他?”

“真要报仇,那也该是在我和他刚分手那会儿。”

元酒出声道:“你因为他感染了EAV病毒。”

潘临嵋脸色立刻大变,往前走了两步,阴沉地看着元酒:“你们是想毁了我吗?”

他推开储物间的门,带着元酒和戎兵进去,烦躁又暴戾地说道:“你们不能在我的工作单位,提及我的私事!”

“让同事知道我有这种病,我会很快就会被辞退,失去这份工作,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你们让我丢掉了这份工作,我会起诉你们,侵犯了我的隐私权。”

元酒对他的威胁浑不在意,戎兵也有些无语。

“我们无意跟你的同事聊你的个人身体状况,我们只想了解一下与案件相关的信息。”

潘临嵋松了口气:“行。”

“我虽然是能接触到氯化氰这种剧毒,但我没有杀人的想法。”

“确实,我被感染了,但并不是蔡厌许的原因。”

“我这么说,你们明白吗?”潘临嵋压低了声音,舔了舔唇角,一手压在身边的纸箱上,“我被感染的时间更早一点,而且我自己早就知道了,蔡厌许的身体有问题,我也是清楚的。”

元酒挑眉:“蔡厌许不是你的第一个情人。”

潘临嵋叹了口气,对着这么一双干净的眼睛,他说话都不敢太直白。

“是,我不止他一个情人。”

“我的病,是刚开始搞婚外情的时候,因为没防备被传染的。”

“我是个实验员,所以我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

“确认自己感染后,我就没有再和我前妻同房过,还安排她和孩子做了一次体检,也是走运,他们母子俩没染上这种病。”

“至于蔡厌许,他是我之前交往了两个月的情人,甚至连情人都算不上,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元酒不解道:“那你为什么那么恨他?”

潘临嵋冷声道:“我讨厌他,是因为他这个人脑子有病。”

“我被感染后,我交往的每一任情人,或者p友,都是已经生病的人。”

“但蔡厌许他不一样,他隐瞒自己的情况就算了,还和那些没有感染的人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他还给我前妻提供了证据,导致我几乎净身出户。”

元酒无语:“你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自己更可疑吧?你给了作案动机。”

潘临嵋叹气道:“我是有作案动机,但我可不想和他鱼死网破。”

“让他死于非命,你们警方一查,我婚内出轨,还患传染病的事情,不就全被抖出来了?”

“这样一来,我的工作就黄了,没了收入我还怎么治病?”

“我知道国外现在有机构在做治疗EAV的药物研究,当下只想多赚点钱,去国外参加药物研究项目。我对他的命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救我自己的命。”

“随便你们怎么查,我没有给蔡厌许投毒,哪怕杀了他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我也不会这么干。”

“你们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查查其他情人,或许会有更多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