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赵明看着倒地的无头尸体,声音震怒。
“哐哐哐——”
道观外,涌入一群甲士。
“陛下,发生何事了?”
打头一个甲士道。
“有人,杀了卯兔!”
赵明脸色阴翳,往周围探查而去,却是一无所获。
“传令下去,封锁整个青云山,必要时出动扶桑术士!
给朕,找到此獠!!”
“是!”
一众甲士应声后,而后纷纷散去。
道观内,只剩下赵明一人坐在高位上。
卯兔的头颅被搁置在一边。
其面上还带着临死前的表情。
赵明冷眼思索着着,手指轻点椅子扶手。
“究竟是谁……”
忽地,赵明被卯兔尸首处的一抹亮光晃到眼睛。
赵明伸手一抓,一根银色的细线飞入其手。
“是你!”
赵明怒火中烧,一掌拍碎身旁椅子的扶手。
……
是夜。
子鼠十一人正骑马往广兰县而去。
“子鼠老大,为何要连夜赶路?”丑牛是个小孩模样,与寅虎同乘一匹马,此时,他正歪着脑袋问道。
“为大人做事,必然要尽快。”子鼠随口道。
丑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看着子鼠的绝美容颜道:
“子鼠老大,为何你一直不叫陛下为陛下,而是叫大人。”
子鼠没有说话。
正在骑马的寅虎转过头给了子鼠一巴掌。
“小点声,再吵额锤死你!”
寅虎是个朴实的壮汉模样,但语气却不善。
丑牛挨了一巴掌,也没有气馁,而是望着寅虎的背影道:
“寅虎弟弟,你是哪的人?听口音不像是潞州本地的啊?”
寅虎一扶额,道:
“别再说了,再说额真的想锤死你!”
丑牛缩了缩脑袋。
过了半晌,再道:
“寅虎弟弟,你说为什么陛下要将卯兔妹妹留下。”
“额锤死你!!”
寅虎一勒马,斗大的拳头就往丑牛身上招呼而来。
“砰。”
寅虎的拳头被丑牛死死握在手中,动弹不得。
只见丑牛的语气变得极为冷厉。
“你跟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
寅虎想将拳头抽出,却动弹不了。
只能涨红着脸道:
“你管好他!让他别再烦额了,否则,额锤死他!”
丑牛冷静的目光扫在寅虎脸上,点头:
“好。”
紧扣住拳头的手松开,寅虎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抓额抓得这么紧,额真想锤死你!”
“寅虎弟弟,对不起!”
丑牛的脸上重新带着纯真道。
二人所爆发的动静让所有人不得不停下来等候。
但由于丑牛与寅虎排位在前,属于长辈,几人也便没有怨言。
子鼠看着静待的众人,眼睛微眯。
“咕——”
一声鸟叫从树林中传来。
是一只蓝灰相间的鸽子,飞到了子鼠的肩膀上。
鸽子腿上,绑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子鼠将其拿起,展开,而后失声念出:
“卯兔死了!被陛下所杀!”
其余十人闻言齐齐一惊,争先恐后地跑到子鼠身边。
看着其上娟秀的字迹,众人都是惊愕。
“卯兔怎会被陛下所杀!”辰龙不禁开口,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子鼠摇了摇头,道:
“我为了保自己的命,怕被卸磨杀驴……便在陛下身旁安插了我的人,潜伏在陛下身边充当侍女收集情报,她的消息,不会错的。”
见子鼠说出如此隐秘之事,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子鼠!妄我等唤你一声子鼠老大,你就是如此背叛陛下的!”
巳蛇眼神阴翳,对着子鼠喊道。
子鼠将短发撩起,冷冷注视着巳蛇的目光。
“你的那些小动作,我也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安插的人手,不比我少吧。”
所有人闻言,又齐齐看向巳蛇。
巳蛇眼珠子一转,支支吾吾起来:
“我这也不是为了……咱们的性命着想。”
“呖——”
一声鹰隼的啼叫声响起。
而后猛地从林中窜出。
飞至巳蛇的肩膀上。
子鼠看着鹰隼腿上绑着的纸筒,目光微凝。
“巳蛇,你的探子来了,快打开!”
众人催促着。
巳蛇将鹰隼腿上的纸筒取下,展开。
子鼠目光微微凝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展开的字条。
“卯兔,真的死了,死在陛下的道观内……”
巳蛇失神地念叨出其上的字。
子鼠闻言,目光才松散。
“死在陛下道观中,那不就是陛下所杀?!”
辰龙说出这句话之时,所有人都附和般的点头。
“子鼠老大,你怎么看?”众人将目光聚焦在子鼠的身上。
“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在山上多年这么多年,你们只知练武,可知那赵明口中所说的逆贼不良帅,战力几何?”子鼠扫过每一个人的脸,道。
寅虎眉头一扬,道:
“管他厉不厉害啊,谁来额都要锤死他!”
子鼠自动屏蔽了寅虎的回答。
“先天之境?若真是先天,吾十一人联手,亦能战胜之。”
辰龙不确定地问道。
子鼠淡然摇了摇头。
“那是何?超越先天,莫非是传说中的起灵之境?这可是连陛下也不曾达到的……”
子鼠没摇头,也没点头。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所以陛下是让我们去送死?”众人的脑海中不由得窜出这个念头。
“子鼠,吾等有理由怀疑你在骗我们……你在,挑拨吾等和陛下的关系!”
亥猪一步走出,是个书生打扮。
子鼠对上亥猪的面色,淡然道:
“理由?”
亥猪旋即开口:
“其一,你的密信上言,卯兔被陛下所杀,而你先前说你只是安插侍女在陛下身边,卯兔和陛下会做什么事,想必你们都清楚,陛下又怎会让侍女待在身边?
卯兔确实被杀了,但被谁所杀尚且不知,巳蛇的密信中就未言卯兔死因,子鼠,你多了一句话,是在刻意引导吾等。”
众人听着亥猪的话,皆是纷纷陷入沉思。
寅虎脸色微微凝重,心道为何这亥猪如此聪明,额真想锤死他。
“其二,你方才唤陛下,一会是大人,一会是陛下,一会又直呼陛下之名。
子鼠,你的马脚露出来了!”
亥猪说罢,气势猛然涌出。
子鼠双眼一凝,冷冷道:
“聪明反被聪明误,亥猪,你揣测过多了!”
“脖颈处的伤,是陛下弄得?因此怀恨在心?”
亥猪一笑。
众人才才看向子鼠脖子上的青紫。
真的有伤!
子鼠冰冷道:
“这是我练功时误伤的。”
“何功如此恶毒,竟伤自己的脖颈。”亥猪眯着眼睛道。
其余生肖没有动作,只想看子鼠如何辩解。
“呖——”
又是一声蹄叫。
一只海东青落在了丑牛的肩上。
“哎呀,我的小鸟也来了。”
海东青腿上绑着纸筒,丑牛将其取下。
却被寅虎一把夺过。
展开,念道:
“丑牛大人,卯兔被陛下杀害,快逃!”
寅虎念完,一脸惊骇地看向丑牛。
“你怎么也安插细作了?额真想锤死你!”
众生肖又将目光聚焦在亥猪的脸上。
寅虎反应过来,大骂道:
“你竟然敢骗额们,额真想锤死你!”
亥猪一脸惊恐地将纸条夺过,反复查看。
“不可能!怎会如此!”
子鼠正狐疑着,却见丑牛在对着自己笑。
那双充满童真的眼睛,对着自己……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