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的心思你们一直都是知道的,不是吗?”
听见玄珏的话,玄礼有一瞬间的愣怔,片刻后他问:“老十,三年了,该发放下了。”
玄珏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一声转移了话题,他说:“我就不陪你进宫了,估计父皇也不是很想看见我。”
“是父皇不想见你,还是你不想见他。”
宣布能力很明白之前的事情给玄珏的影响,是他们一直觉得这件事过了而已。
“大差不差,行了,我回去了。”
丢一下这句话,玄珏没有给玄礼再说话的机会,眨眼间人就消失了。
看着玄珏消失的方向,玄礼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免想起三年前玄珏与云帝闹掰那一幕。
那是三年前的中秋,那天,玄珏带了一个女子进宫,参加宫宴。
那一天,云帝本来是想给玄珏封王的,可就因为那个女子,封王的事情便搁置了。
甚至还影响了父子俩之间的感情。
那个时候的玄珏其实跟玄辙有得一拼,无论是从哪一方面,他都不输给玄辙。
可唯独在那个女子这件事情上,玄珏执拗的可怕。
玄礼至今还记得那天玄珏看着原地满眼恨意和失望的眼神。
也是那一天,玄珏说了一句很严重的话,他说:“纵然你是一国之君,有无上权力,但你也没有资格插手私人感情,你若执意要仗势欺人,那便鱼死网破!”
玄珏这句话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皇后以及在场臣子,都被吓得不轻,更别说那些皇子和公主了。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云帝一气之下将那个女子贬出了京城,给她安了一个诱惑皇子之名,流放了。
玄珏当时就被气的吐血昏迷,再醒来的时候,那女子已经被流放了。
自那以后,玄珏一蹶不振,再没了争夺的心思,也变得吊儿郎当。
整日不思进取,为了改变玄珏,云帝甚至强行将玄珏送到了玄辙的战场上,想着能让他再次振作。
可直到大军凯旋,玄珏的性子也没再恢复从前那般。
云帝见实在没有办法,便也不再强求,任凭他随心所欲。
回忆到这里就停止了,之后的事情玄礼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那个时候,自己也因为中毒,成了残废。
想起之前玄珏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玄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表情有些沉重。
若自己的想法是真的,只怕这件事不好收场。
“老十,希望你不会做那些傻事。”
深夜子时,京郊某处深林内
一阵阵虫鸣声响起,月光也完美无瑕的打在了林子里来的两辆马车上。
其中一辆里,微弱的烛火正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努力的照耀着马车里面每一处。
袁熙此时正靠坐在玄辙怀里,一张脸毫无血色,额头上还有未完全消散的冰霜,整个人看起来虚弱的很。
耶律共和站在马车外急得直打转,玄辙抱着浑身冰冷的袁熙,面色难看得很。
“怎么样了?”耶律共和问。
玄辙回道:“暂时没事了。”
“我能进去看看吗?”耶律共和很着急,他真的很想进去看看。
“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吧。”玄辙满眼心疼说道。
想起袁熙方才毒发的样子,耶律共和也知道袁熙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于是便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好,那你好好照顾她,我们连夜出发,尽快赶往南阳国。”
“嗯,走。”
马车再次行驶,玄辙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袁熙,双手也抱得更紧了些。
刚才袁熙毒发的时候,玄辙只能看着她难受,什么忙都帮不上,他心中的愧疚与自责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第一次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也第一次觉得自己很不称职。
“阿熙,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那你可要时刻待在我身边了。”袁熙虚弱的声音响起,玄辙见状连忙问道。
“感觉如何?”
袁熙支撑着坐了起来,而后扬起笑脸对玄辙说道:“没事了。”
“没事?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差点冻死。”对于袁熙这种乐观的心态,玄辙有时候也很苦恼。
他苦恼袁熙明明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总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明明自己很难受,却还是想尽办法安慰身边的人。
“我知道,但我有预感,这一次,我不会死,你信吗?”
想起袁熙刚才那样子,玄辙想说相信,但就是说不出口。
实在是刚才的袁熙,真的吓到他了,有一瞬间,他甚至都感受不到袁熙的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