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我眼神的变化，赵娴垂眸嗤笑了一下。
“我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确实挺狼狈的。看到我如此，你也算心理得到平衡了吧？”
我怔了一下，缓缓开口道：“过去的事情，我早就不去计较了。我也没想过，会看到你变成这样。”
我这些话是真心的，过去的很多事情我都已经放下了。
对赵娴，我讨厌她，但我不恨她。
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或许赵娴也没做错什么。
赵娴叹了口气：“无所谓了。我马上就要去国外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心里微微惊了一下，之前我听到的消息，是陆知渊送她去疗养院，如今送她出国且不再回来，莫非是要在国外定居？
赵娴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陆知渊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在国外。
我恍然猜测道：“所以，陆知渊突然变卖熙光科技，是为了陪您一起出国？”
那么，他是不是也不会再回来了？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紧接着心里又是狠狠一疼。
而提到陆知渊，赵娴的眼圈瞬间泛红，眼泪婆娑地对我说道：“知渊……是我对不起知渊。他本该跟你好好生活的，都是因为我……”
看到她哭着忏悔，我心里却毫无波澜。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忏悔，也改变不了什么。
曾经的伤害已经铸成，不是几句忏悔就能够抚平的。
赵娴泪眼汪汪地望着我：“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不肯原谅我都没关系，但我希望你不要恨知渊，我希望你能够原谅他，我更想看到你们重修旧好，好好地继续过你们的日子。”
我只觉得好笑。
赵娴想得倒是格外天真。
“这些话要是让陆知渊听到，一定又会被气到吧？人家现在刚交的新女友，您不是想借我来棒打鸳鸯吧？”
以赵娴的脾气，莫不是和苗芝性格不合，处不到一起来，所以又想到我这个“前儿媳”了？
赵娴却急着摇了摇头：“不是，那个女人不是知渊的女朋友，他们是假的！”
我诧异一愣：“假的？”
赵娴连连点头，一脸自责：“都是为了救我出来。是颜蒙逼着知渊，要让你对知渊彻底死心，否则就不肯放过我。知渊他……他不能眼看着我坐牢，所以才答应了颜蒙，和那个女人演了这场戏给你。”
我蓦然怔愣住，脑海中闪现出在度假村时，陆知渊虽然介绍苗芝是他女朋友，可眼里却是掩盖不住的悲伤落寞。
我心里的情绪复杂，头突然又开始疼了起来，就像有一根针深深刺进里面。
我被这头疼磨得烦躁，见赵娴还想说什么，我直接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够了！我不想听！”
我恼然注视着她：“我不是一个物件，不是你们想要就要，想丢就丢。不管是颜蒙，还是陆知渊，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让我觉得厌恶可耻！”
说完，我起身直接离开。
头疼耳鸣让我只觉得四周都在嗡嗡作响，我听不清赵娴在我身后又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