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件事之后陆正倒了霉。
陆以风之前读的军校,他后来精神海破碎,是他自己不想活了,没盼头了,叫他好几个老师失望不理会。
但等陆正上位之后却也明里暗里帮衬许多。
不然光靠外界舆论,哪能真的留陆以风的命到现在?
而也是现在,陆以风现在有盼头了,有担心的人了,脸面哪里还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再加上前些日子被温欢的各种以后被陆正打压的日子说得心烦,此时联系人都急切了许多。
虽说聊得时间有点久,甚至有些时候还要被骂,但是对面人乐呵乐呵甚至带着点哽咽的话,陆以风听了心里面也有慰藉。
有了他在后面拜托,他们老师别的不说,都是军事领域的,给本就经不住推敲的陆正找麻烦不是问题。
对于这些老师开开口吩咐吩咐人的事情,对于陆正就是难上加难和迷惑了。
先前提交上的材料突然说有不合格的地方。
找了关系压下去的新闻被上面的人指了出来。
甚至是他偶尔出去喝喝酒逛逛一些声色场合都开始有记者跟着爆出来一点。
要说这样,他该生出疑惑,找找是不是有人在针对他。
但又不对的是,有问题的也不过是说了整改。
就算记者爆出来了东西,都能用见朋友,应酬,半小时就回家了的话和水军做下家,也没人拆穿。
他没掉出来参选的队伍里面,但是也却也受到了不少的蹉跎。
陆正在办公室里面发火又秃头,偶尔看着镜子都觉得他老了好几岁。
这样磨着稍微给点希望的事情最是折磨人,陆正整天觉都睡不好。
而看着人被折磨的陆以风冷笑了下,有点遗憾对方现在恐怕不知道这将是他过得最好的最后几天了。
碍着温欢老是念念叨叨的,陆以风现在越看对方心里面越不舒服。
既然在自家omega心里面,他会被陆正被打败?
那他就早点让陆正跌进深渊,再狠狠要了对方的命。
陆以风吃醋的厉害,但是不好对温欢提前,现在跟人打电话都是满脸的郁色,言谈之间更是毫不收敛。
温欢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关于陆正的桃花新闻看了几眼察觉没乐趣后就丢掉了。
他没经历过商业战,不知道这种东西毁人快,压根没放在心上。
但是也记得上次居安思危的后果不太好,这几日开始琢磨着种地了。
这片的地方土地很肥沃,不然就算没人管,植物也不会长得这么好。
温欢闲得没事情做,准备种地。
或者说得明白点,是种花。
星际时代发展到现在,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进步的。
比方说食物种植上,现在的种子较贵很多,少有人能够种好。
温欢不是喜欢知难而上的,所以他很快就选择了种花。
联邦有公认的好种的花,温欢专门跟高冷的供货员说了这件事,等种子到了就迫不及待的准备下手。
陆以风这种事情上从不会反对,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甚至知道温欢将心思放到这边来的时候隐隐松了口气,好悬家里着小o没再关照着陆正了。
种花这件事温欢是没做过的,但是他以前生活的地方里面,不管是谁家都对田地这东西上心,对对待这些东西,骨子里面都是喜欢的。
他相信,就算真的种不出什么名贵花出来,但是一般好养活的小花卉,他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相信他骨子里面的血脉基因是不会认输的!!!
因为温欢信心满满有干劲十足,陆以风给他找种花位置的时候也上了心。
联邦日照时间长,太阳的紫外线程度也比较强,容易种出来的花也都是喜阳喜干燥的花。
陆以风给他找位置的时候,倒是有点后悔,应该给温欢找一个喜阴凉的花卉种子。
这样的话,总好过人在外面晒着太阳干活。
“要不还是换个花卉种子种?”
在少年拿着小锄头要出去的时候陆以风终究还是没忍住拦着人问了声。
他见温欢不解,将室外现在的紫外线强度和预计中午时间的紫外线强度给温欢看了眼,桃花眼当中倒是真的很想拦着人不放了。
但温欢从昨晚收到今天能拿到种子的消息之后就兴奋的不行,今天更是抛弃掉了往常12点多甚至1点多才醒的懒惰,勤奋的起床了。
该是怎么说都不愿意。
“联邦的防晒霜已经做得很帮了,而且你不是特意让人给我带了最新的防晒帽,摸着都是冰冰凉凉的,现在只算是上午,你怕什么。”
他又不是小孩子。
“再说了,真的很热的话我也会进来的!”
温欢最后给了陆以风一个“我并不傻”的眼神之后就消失在了别墅门口。
这会的时候阳光已经冒出来了,但是因为时间尚早,所以哪怕是照射在人身上的时候更多感受到的是暖意,还算不上晒。
联邦发展到现在,真要说种地种花的机器人多得满大街的专业店子里面都有。
但温欢是为了那点兴趣,特意找高冷导购让对方帮他找了曾经世界里面熟悉的小锄头。
他手上这把,是刚做出来的。
很轻,倒是不怎么锋利,算是为了安全着想。
买的先花种子很多,温欢不想将他们养在花盆里面,那样种不出满园春色的美感,所以现在种子森林般的院子里面,跟场景还很般配。
这边的植物比较多,但是因为这些日子里面下雨的时间比较少,土块还是很硬。
温欢光是翻土就花了好一段时间。
也是因为翻土这一项重工活,温欢发现他这么个小锄头拿来翻土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在挣扎了好一会之后,想当花园勤劳园丁的温欢还是融入万恶智能机械时代,给他自己找了个小机器人翻土。
“我后面肯定还是会自己亲历亲为的!”
温欢超级大声音的说给坐在二楼阳台办公的某个人说道。
楼上男人正滑动着电子文件的指尖稍顿,半响重新恢复动作的时候,空气出冒出声叹息。
“唉~”
陆以风找到一个光脑Id号码拨通后打了过去,那边的嘟嘟两声之后接的很快。
“老大?”
“嗯。”
男人摁了摁眉心,是真的觉得有点头疼。
“让你多准备的同等分量的花种子准备好了吗?”
那边不明所以但很听话道:
“准备好了。”
陆以风稍稍满意:
“现在种下去,务必保证存活率。”
“…好。”
通话挂断,陆以风像是放下了件大心事,稍稍探头出去看底下自家忙忙碌碌的小omega,心想,这下好了,要是真的种不出来,他就乘对方睡着了,偷摸让人把底下那片花给换了。
免得到时候花没种出来,把本来是消遣的活动弄得眼泪汪汪了。
楼下的温欢还不知道他这里都没种下去的种子在短短的十几秒通话时间内就已经出现了替身,撅着屁股弯着腰忙得不亦乐乎。
……
金堂。
联邦首都最大的酒色场合。
有人在这里释放天性,也有人在这里醉生梦死。
高价格的酒不是这最畅销的东西,人才是。
陆正踉跄着从高层的房间里面出来,一只手还扣着没完全扣好的衣袖袖口,伸着脖子动作之间露出来的脖颈上还带着明晃晃的吻痕。
“草!”
他低骂了一句,任谁在放荡一晚上又折腾了大半天泻火后,睡着睡着被电话叫起来应酬还会开心。
这段时间陆氏里面一堆的事,陆正烦得恨不得直接消失,甚至接个电话看个光脑信息都快出现心理阴影了。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那些无伤大雅的睡一下,玩一下,都能被上纲上线。
也是才意识到,最难对付的不是跟你关系不好板着脸的亲戚,而是关系好又笑着亲戚。
下不了手,顾及着对方的面子,陆正这些时间都快被那些人给逼疯了。
男人手上按下按钮到二楼,他今天托关系约到的是项目审核团里面一位审核员亲戚。
有点远的侄子。
但是别的门路陆正实在是找不到,那群人到底在意他现在半路出家的身份。
不过有了块敲门砖朝上面敲,陆正不相信上面的人真就那么勤政廉洁。
他叫了酒进去,毕竟要谈的东西不好被人听见,就也没叫人陪着。
里面很热闹,跟着陆正后面喝汤的几个兄弟早早在这陪着人,那位李家的小亲戚李涛也带了几个朋友,他们凑成一圈,见陆正进来了,还叫嚣着让他罚酒。
陆正脸色已经调好了,笑眯眯的接过酒杯一点脾气也没有,三杯酒下肚脸色都没变。
“好!陆哥还是好酒量啊!”
“就是就是,陆哥这两天没见,看着挺忙啊!”
陆正带着的几个小弟别的能力不说,就是这热场子是个能手,见陆正喝了酒马不停蹄的就开始搭话,绝记不让陆正尴尬。
里面歪坐在卡座上的李涛来了店兴致,端过杯酒朝陆正抬了抬后笑着开口:
“看来酒量还真的不错。”
陆正不含糊,也拿出一杯笑着道:
“我的酒量倒是一般,倒是李兄弟看着像是不错。”
几杯酒下肚,大家开始称兄道弟,陆正这回来是想搭线,等气氛差不多了就明里暗里开始暗示着试探李涛的口风。
在座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但李涛笑眯眯的喝着酒,一直到几个人兴致起来转场的时候都没有松口。
外面的天雾蒙蒙的看不太清,陆正点着烟站在门口,带着面具的脸上有丝破裂的痕迹。
“妈的,他们等下去哪?”
这几天闷热的厉害,光是站在这里一点风都没有。
陆正身后的小弟刚听完消息出来,迟疑的开口:
“原先是说去泡泡澡,但李涛带过来的人里面好像有一个说了个新地方很有意思,就定那里了,正哥,我们还跟吗?”
他们在金堂陪着喝酒一点没含糊,现在肚子里面翻腾着的都不是很舒服。
陆正压了下心头的烦躁,随手将未燃尽的烟蒂丢下,然后一脚泄愤般的碾过后开口:
“跟啊,事都没办成呢,哪他妈的就能不跟了!”
说完,转身也跟着进了车内。
金堂在的位置是整个联邦中心圈,去哪里都很快。
而那个传说种找新乐子的新地方也并不远,车子大概走了三十来分钟就停下了。
这栋建筑看着平常又普通,黑漆漆的又沉默的伫立在此处的夜里。
甚至真的要说起来,这栋建筑还不如旁边循环播放的联邦某个炙手可热的明星广告牌亮眼。
陆正下车的时候,心里面有点不耐。
这能算是什么新地方?
但出乎意料的,等真的进去,比起先感受到的乐子,更让人戒备的是里面层层叠加的检查。
一直到那个介绍说这里好玩的男人笑着说到了后推开门,他们这行人才真的看见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嘈杂的音浪从厚重的隔音门打开之时挤了出来,在外面一点都没察觉出的声音现在却猛地炸开,其中混杂着的语言辱骂和欢呼,让没进去的人,光是听着血液就热了一遍。
李涛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外没动,眼神意味深长的盯了眼提议的人后挪开,笑了下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打趣道:
“你小子玩得挺大啊!”
那人笑了下,面容在阴影下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亮着的眼眸。
“李哥说笑了,这联邦都说金堂是金子做的地方,那这点地方是消金子的,正好来找找乐子。”
李涛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又将里面看了眼后才率先走进去。
“这的赌场是分级,下面赌钱的都是千、万左右的起步,不算高,越朝上面价格越高,甚至几千万上亿也不过是一把的事情。”
说到这里,赌场嘈杂的声音都像是消失,陆正听得心尖颤了颤,他最喜权力,光是听着那些一场千金的事都让人呼吸加速。
“不能上去?”
陆正的眼神没离开过赌场,看见每个楼层之间站着的保镖迟疑的问。
那人闻言脸上有点局促,“这赌场下面要看钱,上面要看权,我最多只能到第三层,再多的就上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