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一九一章 引
动
十月十日这天，半个华北的老百姓都被震惊了，山东、河北两地的老百姓见到了让他们这一生都难忘的天空奇景---怪鸟从头顶飞过。飞机是从济南起飞，挨着保定和廊坊中间，到北京城北昌平然后再掉头向东南，经通县、廊坊、天津，擦着渤海的边回济南的。飞机飞过的地界，农村几乎所有的老百姓全部跪下磕头，就是一些县城里面，也有相当数量的人当街跪下，嘴里念叨着菩萨天兵玉皇神仙。北京城在飞机飞临的时候，全城的人全部停止了自己手里的活计，反应快的人马上下跪，反应慢一点的只到有人拉他才赶紧跪下，一个劲的磕头。至于张大了嘴巴对着天空发傻的，那也是大有人在；而事后警察局的报告显示，当天发生在北京和天津街道上的交通事故比三个月的还要多，全部都是因为司机看天上的飞机看的！
发生在北京（北方）的这次飞机大游行，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中国和世界。十月十一日，中国各地的报纸所有刊首位置全部都是有关这次飞机的报道；袁世凯要称帝的消息和批判的声音全部都变成了和飞机相关的一系列文章，袁世凯的事情被放到了背面的第四版。而国人的情绪，也在这些报道的鼓舞煽动下高涨起来，上街游行成为最基本的表达方式；各大城市的青年学生，连夜制作了飞机模型，走在游行的最前列。在有心人的策划之下，赵天一的声望被迅速传播和扩大，完全盖过了总统。
也就在看完飞机的飞越表演，回到紫禁城之后，当天下午突然传出总统在观看飞机时受了风寒，需要静养，『政府』的公务暂时由外交部总长陆征祥代理。为了能够让陆征祥名正言顺的办事，袁世凯在十月十一日任命他为代理国务卿；以外交总长代理国家总理，也算是开了先河吧！
袁世凯是不是病了？当然不是，他是以生病为由，好好的考虑一下眼前的国家国际局势，十日晚上他还召集了心腹在后书房讨论白天的事情，还让从西方回来的潘世忠专门给他恶补了一下飞机方面的常识。潘世忠是江苏青浦赵巷乡人，中学毕业后，以勤工俭学赴法国深造，在飞行学校学习，以技术优秀获得法兰西国际航空联合会证书。回国后和历汝燕、秦国镛一起担任南苑航校教官；后因『政府』没有资金投入，历秦二人先后离开到山西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南苑看航校大门。
这一次在看到赵天一的飞机之后，袁世凯马上将懂飞机的潘世忠叫来上课；飞机的事情对袁世凯的震慑非常大，原先准备剥夺赵天一权力，霸占山西工厂的打算显然行不通；想要从赵天一手里拿到飞机，消减他的兵权，必然会遭到他的抵制和反对，两边就要兵戎相见。看看今天的飞机架势，北洋军队再多也禁不住那样庞大飞机的轰炸呀！
既然强来不行那只有采取另外一种方法了，用高官厚禄金钱地位进行拉拢，至少要赵天一答应『政府』需要的时候他的飞机能够出动协助，整个晚上几乎都在围绕着赵天一和他的飞机说事。除了装病思考对付赵天一的方法，躲开外国公使的拜见，也是袁世凯装病一个原因。英法美俄日各国公使都在希望和袁世凯见面，获得中国飞机技术；而这个技术，现在显然没有掌握在袁世凯手里，你让他怎么向这些公使说明！说这是赵天一的东西我没有办法提供?袁世凯现在可不想现在再丢人。
十一日上午，为了表彰赵天一在这次对日作战的功勋，外交总长、代理国务卿陆征祥代表总统袁世凯，授予赵天一“一等文虎勋章”一枚。这种一九一二年底设置的勋章共分九等，分别授予陆海军中有战功或劳绩者；其中一、二等授予上等官佐；三-六等授予中等和初等官佐，七等以下授予士兵。一等文虎勋章从一二年底开始到现在，授予的人不超过十五个，今天赵天一得到了一枚。在授予赵天一“一等文虎勋章”的同时，袁世凯下令将赵天一的将军称号从“泰武将军”改成了“振武上将军”；这可是极高的荣誉，这一时期，包括北洋系统，获得“上将军”这一称号的人不超过七个。
除了这些虚的东西之外，袁世凯还将自己一直挂在身上的全国陆军参谋总长一职卸了下来，任命赵天一年担任这一职务，还将陆军次长的职务挂在赵天一身上（据说十日当天晚上的密会中，王士珍主动要求将陆军总长一职辞去，推荐由赵天一接任，但袁世凯等人以赵天一资历尚浅推回去了）。同时袁世凯还任命赵天一为新设的“全国军队编练部”总长，负责全国军队的编制和训练工作。在安排这些职务时，赵天一山东将军的职务却没有免掉，这也是袁世凯的另外一种安排，变相的示好。整个仪式搞的非常隆重，可惜主角却不在场，是由他人代领的，搞的陆征祥很是郁闷。
而在外交方面，成立以陆征祥、曹汝霖、陆宗舆等熟悉外交谈判和日本政策的人组成谈判小组，准备就中日问题展开谈判。不出意外的，赵天一也竟然成为谈判小组的一员。
一下子，赵天一就成为『政府』（军方）手握大权的重要实权人物，成为各方关注和拉拢的对象；再加上他是未来总统女婿的特殊身份，现在“炙手可热”这个词用在赵天一身上最为恰当。一时间赵怀桑在京城的住宅门口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各路前来拜访的人是络绎不绝，让赵天一大感头疼。要见赵天一的可不只有中国人，现在很多外国人也都遵从了中国人的习惯--到家里面私自拜访，还外带送礼！
日本公使日置益这几天非常的烦恼，本国军队被攻击、海军军队被轰炸，这一连串的事情刚刚过去，又传来内阁要求加藤外相辞职，国内不准备报复中国的消息。这些还没有来得及消化，中国人飞机轰隆隆的声音又让他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想起那天早上的经历，日置益就好像在做噩梦一般。回到使馆，第一时间将冲洗照片，照片是轰炸机那巨大的身影久久无法挥散；这么庞大的飞机身躯，那得需要多么强劲的动力才能让它上天啊！不行！一定要设法拿到这种技术，哪怕让他下跪去求也好。想想新外长石井菊次郎发来的电报，日置益痛苦的想要撞墙，大日本帝国何时沦落到要看中国人脸『色』行事的地了，这是耻辱！
怒火满腔的日置益走出办公室，来到隔壁的电报房，推开门之后一把将武官安倍晋三的老婆、译电员真由买子抱起来就往外走，他需要发泄。看到总领事这个样子，使馆里面的其它日本工作人员谁也不敢说什么，就连使馆武官安倍晋三也不例外。自己的老婆被总领事带去睡觉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没什么大不了；他不也是经常和副使的老婆一起脱光了玩成人游戏吗，在大和民族，这个太普遍了，不是什么问题。
发泄完怒火和*的日置益，还的打扮一下，去中国外交部请求拜会总统；尽管总统生病了，但肯定有好的那一天。再说了，不是还有代理国务卿陆征祥在吗，至少可以将内阁的相关外交文件递上去。除此之外，去拜会新的中国陆军参谋总长，更是要进行的必修课；可靠情报显示这个家伙才是飞机的真正主人。不过他送到赵府的拜帖已经有一天多时间了，亲自跑了也有四五趟了，连晚上也去过两次，可就是见不到人。赵怀桑说儿子一天多都没有回府了，陪他的未来老婆不知道去哪里玩了，连总统的授勋升迁任命仪式都没有参加，还是父亲代儿子走的过场。
不要说是日置益这个日本人，就连蔡锷这位中国的将军，要找赵天一也是找不到人。十日那天上午，看完飞机之后，激动的不能自己的蔡锷找到赵天一时，光顾着握他的手拍他的肩高兴的哈哈大笑了。之前想要说的话一句也没有提，等到想起要说时，赵天一已经下山回去了。
赵天一去哪里了？陪袁世凯等人看完自己的飞机秀，得知老丈人让自己吓病了以后，赵天一也是找借口不敢在家中待。而第二天发生的事情，更让赵天一不能随意出头，他得销声匿迹躲几天，让外面有关自己的热议降降温。他知道这里面即有杨永泰等人背后『操』作的结果，也有袁世凯故意捧杀自己的意思；他才多大的人，虚假年龄二十三岁，真实年龄二十不到。就算是二十三岁吧，这么一个年纪的人当参谋总长，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服气，尽管他自己有足够的战功和深厚的背景。
任命宣布的当天晚上，在城外陪袁复帧玩了一天的赵天一悄悄赶到了王士珍府上，想弄清楚袁世凯这么做是一个什么态度。看到赵天一来找他，王士珍拉着他就到了书房，里面正有一个人也在等他，正是找了一天赵天一的蔡锷。“老弟，你这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老哥哥我可是找了你好几趟。还好，我到了聘老这里来，要不然今晚肯定见不到你”。一见面蔡锷就站起来对赵天一说到。
“松坡，现在可能还不能让你和健行谈，这样好啦，你先回去，等我和健行谈完之后，我亲自把他送到你那里，如何”？王士珍正好有很多事情和赵天一谈，他也知道赵天一有话问他。短短的两天一夜，发生了很多事情，也决定了很多事情；在看到赵天一的实力之后，不只是袁世凯，就是王士珍也有许多想法，他必须要找赵天一谈。而他相信赵天一一定会找他谈事情，这是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