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下去。”戚七拍了拍辰天。
“吼！”辰天瞬间又化出人形，两人先后跟着跳入下水口，并盖好盖子。
刚做完这一切，就听地面上隆隆作响。
“轰轰轰～”
触角怪物从井口奔腾而过，井下三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等到触手怪物离开，上面再没有任何声音，戚七才长出一口气。
太危险了，差点就被生吞了。
陆婉昭看了看戚七，然后又看了看辰天，第一句话却是：“你还是这么喜欢和妖族混在一起。”
辰天感觉这话怪怪的，但人家刚刚才救了自己，所以辰天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戚七也都习惯了陆婉昭这种态度，于是大大方方的介绍道：“这是我朋友，辰天。”
然后又给辰天也介绍道：“这是陆婉昭，驭灵师。”
戚七特意加重了驭灵师三个字，并对辰天眨眼。
辰天知道陆婉昭，戚七曾经和他提过，所以一听这话便秒懂。
辰天立刻笑呵呵的说道：“久仰大名，陆大驭灵师，刚刚真的要多谢你啊。”
陆婉昭却是不客气的说道：“我救得是戚七，不是你。”
辰天也不在意，他仍旧笑呵呵的，“都一样，都一样。”
陆婉昭没管辰天，她在地上捡起一个煤油灯，然后提着灯往前走。
戚七拉了拉辰天，跟在陆婉昭后面。
这个下水道里面并没有水，地面是干的。煤油灯的光亮十分微弱，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
陆婉昭一边走一边问：“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我们不是约好在青青咖啡馆碰面吗？我没等到你，就找去你住的酒店。知道你有可能来了虚无之地，怕你有危险，就跟来了。”戚七张嘴就来，她来找陆婉昭不假，但同时，她也有自己的目的。
陆婉昭没有说话，也不知信了没有。
戚七便又问道：“你为什么会来虚无之地？”
陆婉昭面露苦涩，“我接了个委托，去幸福游乐园送走那些执念。本以为是个简单的任务，谁知有个执念跑了，我一路追着它，追到了游乐场的鬼屋，那里有扇门，我推开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那个执念呢？”
“没看见，可能消散了吧。”说到这儿，陆婉昭又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倒是我连累你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我们是朋友嘛。”戚七以前可是对陆婉昭没什么好脸色，这会儿又是朋友了。
陆婉昭都不禁挑眉，“我们算是朋友吗？”
“算，怎么不算。”戚七看了眼辰天，然后想起一个词，“生死之交，对，我们可是生死之交。”
这话说的，就连辰天都侧目。
陆婉昭没有反驳，但她却略带得意的看向戚七，道：“这次可是我救了你，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该付我百八十万的？”
“呵呵呵～没问题。”戚七笑得讪讪，没想到这陆婉昭还挺记仇。
“算了，你救过我，今天我救你，一人一次很公平。我那欠条……”
“说什么欠条，哪有欠条？”戚七打算把这事儿糊弄过去，这哪还好意思收钱。说是来救人的，结果反而让人家给救了。
戚七打着哈哈，但辰天却是个实诚的主，他见戚七不记得了，便主动拿出欠条，这是戚七让他找人的时候拿出来的，没想到这个显眼包这会儿拿出来了。
辰天把欠条举到两人面前，问道：“你们说的是不是这个欠条？”
戚七：……
陆婉昭看着欠条，一脸的玩味之色。
辰天一脸求表扬的神色：“戚七你不记得了，你放在我这里了。”
戚七：听我说谢谢你。
“追债都追到虚无之地来了……”陆婉昭伸手去拿欠条，但戚七比她更快。
戚七一把抢过欠条，很干脆的撕碎，“朋友之间，不说这些。”
陆婉昭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拐进一个小空间，看起来应该是她的临时住所。
里面空间不大，陆婉昭也只放了一张行军床，一张简易桌椅。
“你住这里？”戚七几乎是下意识问出口，她本以为陆婉昭只是带她下来躲一下，没想到陆婉昭就住在下水道里。
“上面不安全，不是牛头帮的人就是那些魑魅。”陆婉昭很随意的坐在行军床上，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小椅子，“随便坐。”
戚七到是没什么好嫌弃的，她跟着陆婉昭进屋，拖出椅子坐下。
辰天已经没位置坐了，他想了想，便蹲在戚七身边。
陆婉昭在床边的小包里翻出两个苹果，分别丢给戚七和辰天，“呐。”
“谢谢。”戚七咬了一口，又问：“魑魅就是刚刚那种怪物？”
陆婉昭自己也拿了个苹果吃起来，“嗯，它们没有特定的样子，这里的人都叫它魑魅。像刚刚那种体型的，最好是不要去招惹它们。但如果是小体型的，可以猎杀。”
“猎杀？都到了虚无之地还不忘驭灵师的职责，佩服。”戚七不是很走心的竖了个大拇指。
陆婉昭挑眉，“不是驭灵师都职责，魑魅身上有我需要的能量，这地方无法补充灵力，要不是靠着猎杀魑魅补充灵力，我早都坚持不下去了。而且，它们体内有混沌的法则之力，虽然不多，但如果能掌握混沌之力，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戚七听的一愣一愣的，感觉这次再见陆婉昭，对方好像不太一样了。
戚七不禁问道：“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陆婉昭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墙面，“不是很确定，大概是两年零三个月吧。”
戚七顺着陆婉昭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地方用石头画出一道道印子，她一开始只以为事地下道脏乱的缘故，现在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个个密密麻麻的正字。
陆婉昭在用画正字的方法记录时间，不过就如她所说，这样的记录并不准确，因为没有白天黑夜，只能凭感觉。
“现实过去了多久？”陆婉昭问道。
“我们约定的当天晚上，我就进来了。”
陆婉昭点点头，“还不到一天。”
紧接着，她似乎是松了口气，“那师父应该还不知道。”
“你刚刚说牛头帮，是干什么的？”
“一群疯子，专门抢别人的东西，以杀人为乐。”
“这里有很多人吗？”
“没统计过，但应该也有三四千人吧。”
“这么多！”戚七惊住了，她着实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多人。
“也不完全是人。”陆婉昭看向辰天，“还有妖。”
辰天安静的啃苹果，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被嫌弃了。
“叮铃铃～”戚七腰间的铃铛忽的响起。
戚七猛的起身，“遭了！空空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