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装了?
“内院的消息果然是真的,这该死的凤祁!”一位修士咬牙切齿道:“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我呸,还夺妻之仇,再怎么也轮不到你!”
“难道轮得到你?”
“不服?不服单挑!”
“打就打,怕你不成!”
……
这话题总是跳脱的很快,方才还在谩骂凤祁现在就开始窝里斗。
听到身后的言语,凤祁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后在内、外两院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
……
落霞阁。
这次内院只放行凤祁一人,所以楚清璇没办法跟着进入内院。
凤祁对着楚清璇挥了挥手后,小跑着跟上徐裳,再度踏上了云月池的传送阵。
“你住在哪里?”凤祁突然问道。
徐裳小脸微红,轻声道:“山海阁,怎么?你难道想偷偷进来找我?”
“没有没有,就是好奇问问。”凤祁笑道,他哪里敢挑战内院的禁制啊。
“话说,我们这么大摇大摆的走着不会引人注目吗?”
自从进入内院后,徐裳就选择带着凤祁走过去,明明可以更快的……
两人穿过竹林,走下山来到内院繁华的大街之上,因为徐裳的出现,街道两边的众人不由自主的为两人特意让开了一条道。
哪怕从其他稍远的山峰向下看,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极为显眼的两人,也正因如此,不乏有着无数道目光的主人隐藏在暗处咬牙切齿。
徐裳进入内院也就短短几年,收到的情书可以说堆积成一座小山,但始终没有人能够与其哪怕更近一步,即便同为内院天骄的宋和、孔冰等人,都时常会有与其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感觉。
就如同身在尘埃之中的凡人,在仰头祈求九天之上的仙子能够、哪怕瞥他一眼。
可偏偏就是一个连情书都不曾写过,在内院众人眼中弱小无比微不足道的凤祁,得到了仙子的青睐。
闭目冥想中的一些长老,在神识扫过此地时也会驻目于此,他们要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能够有资格站在徐裳身边。
面对漫天各异的目光,哪怕顶着滔天的压力以及逾越雷池后所吸引来的疯狂杀意,凤祁仍旧毫不迟疑,坚定的向前快速迈出两步,与徐裳并肩前行。
在徐裳诧异的目光中,凤祁勇敢的握住那只纤细修长、温凉的小手。
“反正我迟早会站在你的身边,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凤祁对着有些诧异的徐裳轻声说道。
看着眼前少年那坚定的神色以及强硬的话语,徐裳那原本诧异的神色被脸上的羞红所取代,红到了耳根,目光注视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这一刻,原本更多审视的目光纷纷转为愤怒,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这些饱含杀意的目光早就令凤祁体无完肤。
“好好好,主动承认了是吧?小子,你找死!”一声怒喝自遥远的那座笔直如剑般的山峰顶上传来。
声音的主人凤祁并不陌生——剑峰道子,孔冰。
一柄由万千剑意汇聚而成,如同小山般的大剑在剑峰峰顶成型,在孔冰的心意中向着凤祁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不等徐裳出手,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出现在剑尖前方,明明是毫不起眼的一道身影竟仅凭一指挡住了裹挟这疯狂、毁灭之意的巨剑。
“是问道峰道子!”
一道惊呼声自人群中传出,只见宋和冲着停顿下来的大剑,屈指一弹。
“呯~”
漫天的光点散落,在落下的途中化为纯粹的灵气反哺天地。
“是问道峰的返璞归真,传闻修炼到极致能够将事物反转回最初的模样。”
……
“衣着鲜亮的外表下,内含的平淡才是世俗的本质。孔冰,你一介道子对外院新生动手,不合适吧?”宋和温和的话语自群山间回荡不绝。
孔冰:“……”
沉寂片刻,孔冰的身影如同利剑出现在宋和身前,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再掩饰,这时其身处的天地就处在无缝的剑气之中。
孔冰冰冷的目光如同尖锐的锋芒刺入凤祁的身体,皮肤隐隐作疼。
徐裳挡在凤祁身前,怒视着此刻正在发疯的孔冰:“剑峰道子,若你再敢放肆就由我亲自来讨教你的高招。”
孔冰神色微动,片刻后转向身前拦路的宋和:“你我间的约定就在此刻吧。”
宋和苦笑一声,看着眼前空有一身气势却没有骨气的孔冰,道:“怎么?欺软怕硬?好,反正最近无聊。”
说罢,宋和当先一步向着双生台的方向掠去。
“我看你能在女人的身后躲多久。”
孔冰自知此刻无法对凤祁出手,只是放了句狠话就追着宋和而去。
可众人的目光却没有因为孔冰的离开而消失,莫大的压力压迫的凤祁喘不过气。
徐裳转身拉起凤祁就冲着建苍古树的方向疾驰而去。
……
“你没事吧?”徐裳关切的询问道。
凤祁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还是太乱来了。”
“你还知道!”徐裳恼怒的看着凤祁道,不过片刻又脸红着败下阵来:“不过你能有勇气站在我身边,还挺……”
最后一句因为声音越来越小凤祁没有听清,于是焦急的询问道:“挺什么?”
徐裳面红耳赤的说了句勇气可嘉,就头也不回的背对着凤祁走到树下。
徐裳伸手指了指下方那不见底的深渊,道:“入院考核的万丈渊其实就是这方天地的原型,各峰其实就是经过院长和几位太上长老修改过后建立在原本的倒悬山上。”
“也就是说秘境中我所见的那棵树在现实中就是建苍古树的树根?”凤祁道。
“更大一些。”徐裳道。
“圣兽境在下面?”
徐裳点了点头,突然发现旁边的异样,连忙拉住想要跳下去的凤祁:“你疯啦,都不知道情况就往下跳。”
凤祁笑道:“这不是吓吓你嘛。”
徐裳白了他一眼,随后从纳戒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荷包,从中掏出一把晶莹粉末朝着两人头顶一撒。
晶莹的粉末如同细雪一般落下,没有如凤祁所想一般留在两人头顶,反倒是在接触到身体的刹那消散,使得他刚到嘴边的一句诗又硬生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