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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意见,元昶琋先是挑眉,随后看了看这床,虽能躺下两个人,但仍旧是显得有些狭窄了。

“好,你若不介意,那我也没什么介意的。只不过,你确定冰墙之后你的父母看到了不会生气么?”隔着一面冰墙还有两具尸体在那里呢,这里的气氛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无言,武慕秋看了一眼冰墙,随后又看向他,漂亮的狐狸眼儿也眯了起来,“你若真想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那我带你进去,你亲自去问问他们?”这又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儿。

“还能进去么?”他看,那冰墙好像是封死的。

“有什么不能的,凿开就行了。”特别简单。

她如此说,那么便说明这冰墙现在是封死的,无法打开。

深吸口气,元昶琋直接身体向后躺在了床上,“既然如此,今晚便这么休息吧。”

“先别睡,吃些东西再休息。你,过来,咱俩分工做事。”起身,顺带着将他也拽了起来,然后走向厨房。

厨房里的温度上升,冰墙上已经开始往下流水了,武慕秋打开锅盖,热着的点心已经通透了。

取出来,然后将帘子拿出来,下面的水是泛花的。之前武慕秋放进去的其实是冰,这会儿已经变成了开水。

“把这些水倒进水袋里,一会儿放到床上取暖。然后再放进去干净的冰,烧出来的水就可以喝了。”指挥着,条理清晰,可见她之前在这里都是这样的。

元昶琋拿过水瓢将锅里的水倒进水壶里,清空了锅内,武慕秋也搬来了干净的冰。

进了热锅,冰很快融化,变成了水。

这边,元昶琋拿着水壶开始往水袋里灌水,这种取暖方式的确不错。牛皮制成的水袋装着热水,保持一夜的热度应该没什么问题。

四个水袋都灌满了,元昶琋快速的拎着回到床边,然后小心的扔到了床上。

武慕秋也从厨房回来了,拿着热通透的糕点,这便是两人的饱腹食物。

“吃吧,反正在这里也过不了几天,就这样糊弄着吧。那时我父母还活着时,我父亲总是能找到很多的食物,有肉有菜,我还吃过凉拌的雪莲呢。”坐在椅子上,椅子一共有三把,其中一把较小,也钉的格外的稳固。显而易见,那曾经是儿时的武慕秋专属的椅子。

元昶琋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简单的糕点,他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随后拿起来开始吃。

看他那无奈的样子,武慕秋不由得笑,他来之前就应该提前做好准备,这冰天雪地的,能不在冷风里吹就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事情了。

一时无话,两个人默默地吃着糕点,因为安静,外面冷风呼号的声音就特别明显了。

而且,这个时候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这里面有通风的地方,就在大床对面的冰墙上。

“这里白天时,光线会变好么?”吃了一块糕点,元昶琋便不吃了,没有胃口。

“嗯,因为冰是透明的,阳光会从外面照『射』进来。当然了,如果你想直面阳光,我也有法子。明天再给你展示吧,现在外面可不能出去,会被风刮走的。”这个时节的夜晚,外面就是这样的。到了再寒冷些时,不管白天黑夜都会刮风,那个时候这雪山就不能进出了。

“成,就等着明天你给我展示吧。”元昶琋点点头,他等着。

最后笑看了他一眼,武慕秋将余下的糕点全部填进了肚子里。随后起身,“你想不想泡脚?”

元昶琋扬眉,“还有这种待遇?”没看出来,她想的还挺周到的。

眨了眨眼睛,“你不会以为我会给你端洗脚水吧?自己来,有两个盆儿呢。还有一个超大的,我小时候用它洗过澡呢。”又往厨房走,大部分的用品都在厨房里。

元昶琋无言,起身也走进厨房,刚刚那些放在一起的木盆他都看到了。

将木盆拿出来,最大的那个的确能当澡盆,还可以用来洗衣服。

用眼神儿示意他挑选自己的,元昶琋却面带笑容,“根据你现在的体型,仍旧可以用这个盆洗澡。”

他这话就是不正经,武慕秋微微歪头看着他,“你想看我洗澡么?”

元昶琋不可置否,那表情就是随她意,她若想洗,他也没意见。

不再理会他,倒了两盆热水,让他自己端一盆出去,她可没时间伺候他,她又不是他的丫鬟。

元昶琋没办法,只得亲力亲为,端水到床边,他开始脱靴子准备泡脚。

而武慕秋则还在厨房忙碌,继续在厨房的冰墙上挖冰块,依照她这个挖法儿,厨房迟早得被挖通。

她每次来这里都是这样,一切自己动手,那时还有父亲照顾她。但现在没有了,自己来做也一样顺手。

端着水出来,她直接到了床的另一侧,脱下靴子泡脚,进了热水里,全身都舒坦了。

“我母亲那时不能触碰热的东西,所以每次我洗澡或是泡脚什么的,她都是坐在一边看着。我那时就想,等她病好了,也得让她试试用热水洗澡有多舒服。”看向冰墙,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冰墙后面红『色』的影子。他们就躺在那里,永远都不会再起来了。

“到底中了什么毒,会不能碰热的东西?”元昶琋其实是不解的,这不像生病。

“不知是什么毒,但来自西棠。西棠当今皇帝的生母,几年前死翘翘的那个女人,一切都是她做的。所以我说,西棠没有好人,他们最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不择手段。”武慕秋哼了一声,这就是她最讨厌西棠人的原因。

元昶琋微微颌首,“据我所知,最盛产毒的是吴国,千奇百怪,各种各样。西棠的毒,屈指可数,会畏热的,更是少见,最起码我从没听说过。”很可惜,他没见到活着的武慕秋的母亲,不然还真能查一查她到底中了什么毒。

“你没见过也是正常,我父亲当年找了很多人和方法,都没能解毒。不过也是幸运的了,找到了法子延长了我母亲的寿命,就是不能在高温的地方,否则毒素会急速的蔓延。”隔着冰墙看里面那红『色』的身影,武慕秋一边说道。这些事情,她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但眼下,说出来之后,好像心里忽然舒服了许多。

“但最后,还是没能撑过。”可见毒『性』凶猛。

“可我觉得,他们俩应该都无憾了吧。我父亲心甘情愿的和我母亲相守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我母亲最后的时日里,他每天都唱戏给她听。后来、、、”说道最后一句时,武慕秋忽然消了音儿。

元昶琋回过头来看着她,她是背对着他坐在那儿泡脚的,所以现在也瞧不见她是什么表情,“后来如何?”在这里,那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在我母亲撑不住的时候,我父亲带着她进了这冰室。他们俩一同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我就将出入冰室唯一的通道封上了。”轻声的说着,其实在武慕秋看来,她父母这种方式有些极端。但,如果真的让其中一个人苟活于世,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是折磨,这种选择也在情理之中。

“你是说,最后是你父亲殉情而死。”听明白了她的话,这让元昶琋实在没想到。

“嗯。”就是这样的,其实她父亲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正值中年,身体也很好。不过,他不想活了。

若有似无的叹口气,元昶琋没想到故事居然是这样的,“如此深情,世上少见。我本以为我的父母便是异类,情深不腻,让人叹为观止。如此看来,这世上满腔真情的人也是不少的。”

“听说你父母一直恩爱,你父亲好像也没有什么小妾之类的其他女人。的确是很少见,像你父亲身份那么高,娶多少女人好像都是正常的。”关于镇疆王府的元世子和世子妃,传说还是很多的,可以说整个大魏应该都知道的。

元昶琋轻笑,将双脚从木盆里拿出来,木盆里的水要凉了。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听到他笑,武慕秋扭过头来看他,一边问道。

“这世上很多不正常的事情,因为权势地位就变成了正常。”元昶琋直接转身躺在了床上,他看起来很是放松。

上下的审视他,武慕秋微微疑『惑』,“按你这意思,你觉得一个男人娶很多女人就是不正常的喽?你不会至今为止还没妾室吧。”她一直以为凭他的身份和地位,肯定比她之前见过的那些富家子弟还要过分的。

“我母亲说过,滥交会染病的,治不好的那种,还会死的很难看。”元昶琋漆黑的眸子倒映着这里昏暗的光线,其实他这句话已经算是说的比较客气了,他母亲说的更吓人,简直是会让人做噩梦的那种。而且还拿风流了一辈子的萧四禾打比方,上半辈子肆意风流,下半辈子娶妻无子这可能就是报应。

武慕秋笑起来,之后连连点头,“这倒是真的,你母亲没说错。戏文里就有啊,逛窑子染病,后来全身溃烂,臭气熏天,死的很惨。”

瞧她赞同的样子,元昶琋不言语,由此看来,她现在和他母亲也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水凉了,武慕秋拿出双脚,然后起身处理凉了的洗脚水。

处理完自己的,又瞧见元昶琋的还在那儿,他一副大爷的样子躺在床上动也不动。虽是无语,但最后还是帮他做了。

处理完两盆洗脚水,她才返回床边,绕到另一侧坐上去,又扭头看向躺的十分自如的那人,几分别扭。

元昶琋则很是恣意,躺在那里如同在自己家一样。

武慕秋看了看他,随后便也躺下了,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条小臂长短的距离。

将水袋分发了一下,然后又分了两床被子,这被子看起来很新,显然不是长久放在这里的。

元昶琋也查看了一下,这被子是干净的,由此便放心的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水袋再放入被子里,热气很快就传到了身上,虽说这是冰屋,但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艰苦。

“看你那时在山匪的牢房里睡着之后如同死人,想来今晚我能睡个好觉。”根据那时她的表现来看,她睡相应该还是可以的。

武慕秋的被子一直盖到下巴处,听他说完,她没吱声,只是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

没听到回答,元昶琋也不再问了,这里安静下来,听到的便是外面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夜晚的风真的很大,感觉好像这冰屋都会随时被吹翻一样。

闭上眼睛,武慕秋这才觉得自己有多疲乏,尤其是双手和双腿,好像被灌进了铁水一样的沉重。

睡觉,果然不过片刻,她就『迷』糊了。将被子里的水袋又往自己怀里扒拉扒拉,暖意袭来,她之后就彻底的晕乎过去了。

外面的风的确是刮了一夜,那种鬼哭狼嚎让从没听过的人很不适应。元昶琋亦然,每次即将要睡着时,都会被外面的风声吵醒。

而且,每次睁开眼睛时,都能发现睡在旁边的那个人姿势奇异。不是双臂全部举到头顶呈投降状,就是一条腿从被子里伸出来,直愣愣的伸到他这边来,看起来好像在练功似得。

他这倒是不懂了,明明那时她在大牢里睡觉像死了一样,能够一天一动不动。这会儿,却十分奇异,不知是否是因为心情放松之故。

随着黑夜即将过去,外面的风声也没那么大了,元昶琋终于安睡了过去。

而这个地方,也渐渐地转亮了,阳光透过冰墙透进来,有的地方被折『射』成五颜六『色』,这冰屋好像也变成了五彩的。

这个地方如此奇妙,相信在世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房子了。

随着阳光在游走,冰屋里的光线也开始有变化,那些彩虹一样的光线也在游动,犹如在跳舞一般。

透过透明的冰墙,能瞧得见冰墙外头的风景,虽然被折『射』的有些扭曲,但龙岭的雪峰的确如同猛兽的牙齿一般,锋利且嶙峋。

厨房那一侧的光线并不明显,圆顶上也一样,反而是厨房对面那一侧冰墙最为亮眼,而且冰墙上还能看到缝隙,似乎是能打开的。

用被子蒙着头的武慕秋逐渐转醒,是因为被窝里的水袋变凉了,没有那么热,导致她做梦自己都觉得在吹风似得。

头从被子里出来,吸入鼻子里的是凉凉的空气,武慕秋微微皱眉,拱了拱,侧起身,随后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光线很刺眼,不过她已经习惯了,有时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彩虹。

然而,这次看到的却不是彩虹,却是另外一张脸,有一双漆黑的眼珠,且正在盯着她看,载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武慕秋随后便扯着被子,默默的将自己的头盖住。

在被子里,她扭动着转过身体,背对着身后的那个人,手却爬到了脸上,整理自己的眼角,担心会有眼屎。

她在被子里一动一动的,元昶琋都看得到,他无声的笑,随后坐起身。眸子一转,他无意间看到封住程小云夫『妇』密室的那面冰墙,眼皮不由得一跳。

说真的,一大早看到这种场面,还真是让人无法适应。

因为阳光,冰墙后面也都亮了起来,两具红『色』的尸体躺在里头,那衣服的颜『色』格外的鲜艳,还有黑『色』的头发顺着冰床垂坠下去,就像两个活人似得。

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随后元昶琋收回视线,伸手越过两人之间的‘分界线’,他抬手隔着被子拍了拍武慕秋,“别藏了,脸上都是口水,赶紧去洗洗吧。”

被子里,武慕秋扭了扭,随后探出头来,抬手在自己的脸上仔细的『摸』了『摸』,明明很干净的,什么都没有。

扭过头来看向他,他却正在笑看着她,“睡相奇差,没人能受得了你。”各种奇异的姿势,期间还踹过他几次。

“又没让你一辈子陪睡,你『操』什么心?”不是很高兴的怼回去,她顺手抚了抚自己睡『乱』的长发,然后快速的穿靴子。早上太凉了,说话时白雾飘飘,被窝里的水袋彻底没用了。

“但明明之前说好这几日你得对我负责的,你睡相那么差,致使我整夜都没睡好。”元昶琋也穿上靴子站起身,将狐裘披风披在了身上。

发出一声冷斥,她裹上狐裘披风,然后走向冰墙,那后面便是永远沉睡这里的她的父母。

白天时看他们最清晰了,虽说因为冰墙而使得他们有些变形了似得,可过去这么多年,他们俩还是栩栩如生,就像活着一样。

元昶琋也走了过来,这般看着比昨晚的确要清楚的多,那程小云一身红衣,分外妖异。而且,这般瞧着,武慕秋和他长得很像。

而他旁边的夫人,则看起来很圆润,脸『色』却是隐隐的青紫,若说样貌,只能说是普通。

这倒是和他之前所想象的不一样, 如程小云这般人才对他的夫人如此深情,可见他夫人必然也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