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乌鸦飞了过来，识趣的将镜子抬起。如同监控那样，房子外的景象清晰的刻印在镜子上。
外面是一群风格迥异的鲨鱼，他们有的没有尾巴，有的没有眼睛，看起来跑得挺快。随着大呼小叫的吆喝，一些五颜六色的炸弹被扔了进来。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然后发泄似的，将本就乱糟糟的草坪弄得更乱。
但这间房间始终风平浪静，不过风平浪静的也只有这一间房间了。此外的过道中充斥着速生的网状纤维，它们相互粘连在一起，构成了简陋的肉体。此外，良好的减震甚至能让房间里感受不到什么动静。
伴随着大地的剧烈抖动，一根又一根粗壮的石柱从地上拔了出来。那是它的手脚。石笋般的尖刺蔓延出去，这栋屋子像水母那样立了起来。甩起大棚的泥浆与石的块，狠狠的砸向敌人，于暗处还有些隐秘的触手蕴含着真正的杀机。
余烬对于外界的动乱置若罔闻，找了张椅子舒服的坐下，慢慢品读写在羊皮纸上的情报。
“哦。我打算称这里为潮间带！这将很有趣。”
“上面说，从海洋的深处传来了呼唤。时间差不多是半个月前，自那以后他们经常做噩梦，但是除了噩梦之外，他们也会获得一些知识。渐渐的，他们不需要睡觉，也能感受到那声音萦绕在耳边，夹杂着神圣的祷文。这一段废话划掉。”
“让我看看从哪里接着读。当他们足够虔诚或者说足够异变了之后。他们就能看到这里的景象，随着夜晚的到来，神力冲刷这片土地，令周围的一切都扭曲异样，不过没有人会发现什么不对，真是可怕的污染。”
读到这里时，余烬心想。
『看来我之前的状况是醉魔。从低魔的区域以下跃进高魔区域，过于充盈的魔力，直接让自己产生了类似于喝醉酒的反应。不过现在已经适应了，之后不会如此。等等，那之后我回到哥谭会怎样？』
想到这里他便不再思索，接着说道。
“这里就像是潮间带，位于真正的深海与哥谭之间的潮间带，随着潮汐的涨落，我们得以进入其中。不过说白了，这里更像是那些异魔的温床。潮涨潮落间，他们在这里汲取养分直到，将这里化作现实。”
“看来我们是不受欢迎的来客，意外闯入这里。不过我倒觉得这不是什么意外，污染并不是随机的，而是按照身份的划分，你感觉出什么了吗？韦恩。”
黑暗中传来一句评定，他向来对这些案件能够抽丝剥茧。
“幕后黑手藏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在哥谭都是初来乍到的，不过代替你上班而已。”
说话间，房间猛的剧烈一抖，接着所有的东西重重向下砸去。
事发突然，但显然房间中的两人并没有如何狼狈。余烬甚至还有闲暇接住那面镜子，哈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看清了上面的景象后，他的眉头挑了起来。
“哦哇。鲨卷风！”
外面十几只鲨鱼凑成了一圈，蹲在一个硕大的浅口圆盘子里，看上去像是一个仰望星空派。不过盘子里可没有塞满面粉，而是勾勒出一道浅浅的法阵。
剩下的鲨鱼张开鱼翅，一点都不符合科学常理的飞了起来。他们猛烈的旋转构成了一道剧烈的旋风，将周围的碎石珊瑚连根拔起，狠狠的砸向屋子。
一时间，那些用来构成触手的泥土与碎石被瞬间吹飞，整间屋子无手可用。
整个屋子被推的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就是刚刚振动的原因。更糟的是，大量的鲨鱼趁着屋子没有办法出手的时机，开启了猛烈的跳帮。
两只锤头鲨抱着一只电钻鲨，狠狠的凿墙，这景象在余烬看来似乎有点眼熟。伸腿踢了一脚旺财，得到命令的旺财立刻变出了比那，更大更猛更硬的钻头和锤子。在他们本就惨白的脸色充斥着惊骇之时将其狠狠收割。
韦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不见了，但余烬也懒得管他。
在余烬看来，蝙蝠侠和小丑根本就没有区别。这两个疯子把哥谭当做自己的游戏场，乐此不疲的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游戏。
最离谱的是，刚刚布鲁斯韦恩都承认自己是蝙蝠侠了可那该死的任务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余烬不知道究竟还要怎么做才能完成这个找到布鲁斯.韦恩的任务。
总不能把他的腿打断，然后塞进阿卡姆疯人院吧。
随意捏掉两只挡路的异魔，不得不说鲨鱼帮的这些人长相挺统一的，起码都算是鲨鱼，不像刚刚那群什么花色都有。
还没有等余烬走到屋子外面，他们一看势头不对，倒头就跑。就像老莫说的一样，这群鲨鱼棒的杂碎看着挺凶，实际上跑的倒是最快的。
倒也没有追上去，赶尽杀绝。黑帮已经成为了这个城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个黑暗的产业，像金字塔那样稳固。虽然企鹅人已经开始摇动这座塔的塔尖，但是现在还没到彻底摧毁他的时候。
几乎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保留智慧的同时获得异魔的力量。这交易的内容太过诱惑，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天上掉馅饼。
可是在哥谭真的有这么好的事儿吗？
为了验证某个想法，顺便是做做任务，余烬今晚还得去哥谭城内转悠一圈。
他走到港口区的边缘，那里是大片大片的迷雾。将手伸上去还有隐隐的阻力。似乎听到有一个声音在低声述说，“前方的区域，请以后再来探索吧！”
“什么鬼？”
余烬能够很确定这里就是潮间带的边界，甚至于他的【真视】能够透过这朦胧的边界看到哥谭中的景象。
粗略一扫，便有十几处火光，嚯，真是平平安安哥谭市。
不过大多数地方都闪烁着警灯，事态看起来得到了控制，大概吧。倒是有一处地方非常吸引人的注意，大片的绿色从一个玻璃公馆延伸出来，爬满了一整栋大楼。要知道那可不是余烬脚下的这种两层小屋，而是一栋几百米高的摩天大厦。
看到这里，余烬将手按在所谓的边界上，念出了一个怪异的音节。
哆！
整片空间像是被刺到的蚌肉那样，猛的收缩，后面的景象也糊成了一团，紧紧的缩在了一起。随着气泡被扎破的声音，然后猛的喷吐出去！
整个哥谭的天空顿时变得昏暗了下来，一时之间大量奇形怪状的生物下起了一场密密麻麻的雨。
运气好的落在了楼顶，运气稍差的伴随着各种各样地道的哥谭黑话，掉在地上打了个滚后立马逃窜。至于那些最为倒霉的，则是落在人群中央的。
在民风淳朴，热情善良的哥谭市，这儿的市民可不会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见面先招呼两梭子再说。还没有，等他们开口辩解，大量的子弹已经把他们射成了筛子。
然后又随着流弹的误伤，和一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很快场面就变得极为混乱，有仇的报仇，没仇的也要凑个热闹。
余烬站在楼顶，看着下方，噼噼啪啪的如同过年一般的鞭炮声。也是稍有一些苦恼的按住脑袋，这事态不是一个人所能控制的。希望明天戈登的老腰还能挺住。
远处那栋被染成绿色的摩天大厦散发着极为旺盛的生命力，仿佛在孕育着某种生物。倒还没等余烬靠近，一道有着靓丽长腿的身影带着小巧玲珑的匕首，狠狠的抓向余烬。
俗话说的好，在哥谭麻烦总是比今天先到一步。
“你是谁？”
余烬突然有了一种预感，他会在这个地方重复这句话，像是个诅咒一样，一遍又一遍。
“我是蝙蝠侠。”
不过她的动作可比别人利落的多，没有什么废话。匕首直接扎向肩膀，看来是打算生擒。
都用不上鲜血武装，伸手拨开匕首。
猫女如同体操艺术员那样，动作优雅地打着圈向后翻滚了两圈。手里多了一样余烬眼熟的东西，他的【恶龙咆哮】。
原本为了图省事插在腰上，没想到成了猫女的突破点。
“现在，举起手来。”
“实际上你不会对我开枪，并且我也劝你不要开枪。”
藏在面罩下的眼睛充满了坚定，胸口也从腿部上移到了胸口。
“哦，宝贝来赌一赌吧。”
“唉。”
余烬叹了口气，现在的【恶龙咆哮】中没有子弹。不过麻烦的是使用它会听到那只九阶巨龙的咆哮。其所带来的精神冲击大概率会令猫女陷入晕厥。
为了保证其安全，余烬还得重新找地方安置她，很浪费时间。但是她不开枪的话，这种对峙也是无意义的，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