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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的话,因为刚大婚,宴都督这几日都在陪着固伦郡主,还去了城郊外。”

“去城郊外做什么?”皇帝揉了揉眉心,他微舒一口气,缓声道:“派人去都督府传话,宴辞回京后,立刻让他进宫。”

“是,陛下。”

赵福安差人去都督府传话的时候,正好宴辞刚回来。

他正扶着林晚意从马车上下来。

宴辞吩咐那小太监先候着,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林晚意送进了房。

林晚意道:“要不你还是快些进宫吧,皇帝心情不好,可别拿你撒气。”

宴辞不急不缓地帮林晚意脱了披风,“撒气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外人都以为我是他最信任的人,认为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们却不知,在皇帝眼中,我就是一条狗。”

“宴辞,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林晚意连忙伸手按住了他的嘴角,坚定道:“他有眼无珠,疑心自私,他终将有一天,会后悔的。”

宴辞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有婠婠就够了,其他人我都不在乎。”

宴辞不止不急着进宫,反而还陪着林晚意用了午膳,才进了宫。

他入宫的时候,皇帝正在揽月宫。

此时住在揽月宫的是烟妃,而昔日的端妃,被晋了位份成了沈贵妃,却被搬到了另外一个小了许多的宫殿去。

不得不说,在敬献烟妃进宫这件事,沈贵妃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帝直接在揽月宫宣宴辞,他靠坐在软塌上,烟妃依偎在他身边,正拿着一颗葡萄,往他口中喂。

皇帝面容泛着不正常的红润,眼睛发亮,整个人比之前消瘦了许多,但精神看起来却很好。

或者说,有点过分好了。

宴辞低眉顺眼拱手道:“见过陛下,见过烟妃娘娘。”

皇帝很显然被烟妃哄得心情不错,他开口道:“宴辞,听说你陪着固伦郡主,去了城外?”

这件事,根本瞒不住,所以宴辞很早就吩咐赵福安,如果皇帝问了,就如实说。

但也只说一半。

宴辞道:“是有这件事,因为容城王妃要回容城了,固伦郡主心情不好,想要散散心,还喊上了离小将军跟明月县主,臣自然也要陪着一同前往。”

皇帝点了点头,“也是,在她跟前,你也要敷衍伺候着,难为你了。”

烟妃刚把手指从皇帝的口中,收了回来,她瞥了一眼宴辞,“听闻宴都督,最擅长伺候人,陛下,臣妾还没有见识过呢。”

宴辞面不改色,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

下一刻,他听到皇帝在问:“爱妃,你打算怎么见识?”

烟妃看着宴辞那张,英俊漂亮得男女都比不上的脸,她娇笑着道:“陛下,您昨晚把臣妾的腿,弄得好酸呢,要不就让宴都督帮臣妾按揉按揉?”

宴辞当年入宫开始,就被皇帝发现了他的才能天赋,明里暗里,宴辞为皇帝做了许许多多事情,皇帝也把他的官职,一直在提,最后以太监之身,却位极人臣。

(

宴辞只伺候过皇帝,却从来没有伺候过后宫任何妃嫔。

皇帝自己可舍不得,他认为宴辞有大才能,对他有大用。

不过如今,他太宠爱这个烟妃了,对她的所有要求,都来者不拒。

更不要说,只是按揉按揉腿而已。

所以,皇帝听后,伸手轻捏了一下烟妃的小鼻尖,他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宴辞,你过来给烟妃按一按腿吧。”

宴辞眼底都是阴霾,但因为他半垂眼,软塌上昏聩的君王并没有看到,他低声应了一句是,往前走了两步,却陡然又停了下来。

烟妃见状,冷哼道:“莫非是本宫,还不配让九千岁伺候么?”

皇帝也沉了脸,“宴辞!”

宴辞不卑不亢,缓声道:“回陛下,烟妃娘娘,臣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固伦郡主之前接触过博雅郡主家的下人,而臣又接触了固伦郡主。虽然说那种病症,只有行房才会被传染,但臣还是担心……当然了,如果烟妃娘娘不担心,不介意,臣是没有问题的。”

博雅郡主闹出来的那个病,已经让满朝文武,人心惶惶的。

的确,即便是太医说了,那个病只有行房才会被传染,但谁都不想去尝试。

如今博雅郡主府被封了,那些害病的大臣家里也都封了,烟妃一听,瞬间俏脸一白。

她赶紧道:“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还有陛下,臣妾累了,你们如果要说政事,臣妾告退了。”

皇帝抬起头,看向宴辞,也感觉有点膈应,他挥挥手道:“那今日就这样,宴辞你先回府中待着,过几日没有事了,再进宫来。”

“是,陛下。”

宴辞发现自己退出来的时候,皇帝立刻吩咐宫人把他走过的地方,喷洒了艾草水,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直接出了宫。

宴辞直接回了都督府,刚下马车,门口的天璇赶紧道:“都督,容城王妃来了。”

宴辞点了点头,往后院走的步子一顿,转身去了书房。

容城王妃马上要走了,婠婠肯定舍不得她,让她们母女俩多聊聊吧。

花厅内,林晚意陪着母亲坐着,东方嫣然果然还是舍不得女儿,放心不下,她担忧道:“婠婠,过几日我们就要动身出发了,但母亲还是很担忧你。”

林晚意道:“母亲,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知道你懂事,也聪明,肯定知道如何照顾好自己,我就是担心,等你这肚子大起来,外边人不知道宴辞是假太监,他们肯定会说一些难听的流言蜚语啊!”

“母亲,我虽然也知道人言可畏,但我却不会以别人的话过活。倘若别人说什么我都要担忧,都要芥蒂,那当初跟沈愈白和离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林晚意不急不缓,温柔地给母亲煮茶,倒茶,她轻声道:“我只听我愿意听的话,只做我愿意做的事情。”

东方嫣然心疼地看着女儿,“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就是一想到以后会有人诟病你,我心里就难受。我家婠婠,从小就经历了太多磨难,怎么这日子就不能平安顺遂呢?对了婠婠,宴辞说过要让你这个孩子,合情合理地出生,他打算具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