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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被扯得踉跄了一下,一下子撞到假山石头上,腰上疼痛让林晚意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但她愣是一声没吭,直接将袖口的银针抽出,朝对方手腕狠狠扎去!

“嘶!婠婠,是我,我是愈白啊!”沈愈白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但却拦住林晚意的去路,双眼忧伤地看着她。

好像林晚意才是背信弃义的那一个?

林晚意眼底沁着寒意,她握紧了银针,“沈愈白,你给我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你怎么不客气,难道你还要用针扎我?”沈愈白看了看自己手背都红肿了,他皱紧眉头,“婠婠,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狠心?”

“这都想不明白?那你这个状元郎,是怎么考出来的,莫非是七皇子帮你买通了考官?”林晚意只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只是她发现,自己的话音刚落,沈愈白竟然真的眸子微微一缩?

这个动作虽然十分细微,但还是被林晚意捕捉到了。

最重要的是,沈愈白每次心虚的时候,就会这样,看来他这个状元郎,还真的“有水分”啊!

沈愈白已经调整好情绪,他捂着手背,认真道:“婠婠,不管你信不信,我沈愈白自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呵,这话你要不要去杜宁燕跟前说?或者,你去孙青莲她们几个坟头上去说,看看她们会不会气得直接诈尸出来掐死你?”

“婠婠,孙青莲她们就算了,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至于杜宁燕,我是没有办法,为了权宜之计,只能够暂且娶她,不过你放心……”

“放心什么?”

沈愈白话到了嘴边,看着林晚意那张姣好稠丽的脸庞,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他说道:“总之,我心中一直有你。”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在你心中?沈愈白,赶紧给我让开,不然的话,我可要喊了!”

“你真的敢喊么?倘若这个时候有人来,看到你我待在这里,他们会不会多想?”沈愈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婠婠,自从跟你和离后,每时每刻我都在后悔,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咱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他一边说着,竟然一边朝林晚意靠近。

身后是死路,退无可退,林晚意攥紧银针,腹中又是一阵翻滚,很显然沈愈白的话过于恶心人,她腹中的孩儿都要听不下去了!

事实证明,孩子可能是真的听不下去了。

“呕!”

之前林晚意在林府门口的时候,只是干呕,而她刚才被撞了一下腰,后来又听了沈愈白那些话,再加上如今他咄咄逼人的模样,情绪波动巨大,身子又不爽利,林晚意再也忍不住了,全数都吐到了沈愈白身上!

本想将暖玉柔香拥入怀的沈愈白,被这一遭给弄愣了,而林晚意瞅准时机,手中的银针猛然刺向沈愈白的眼睛!

沈愈白仓惶之中,赶紧伸手去格挡,那一对银针,直接扎在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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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晚意发了狠,也没想过再收回银针,那针直接刺中了骨头,疼得沈愈白险些晕厥过去。

他身影踉跄了一下,倒也给了林晚意逃走的绝佳机会!

她咬牙越过沈愈白,提裙往外边跑。

“林晚意!你竟然对我这般无情么?你宁可嫁给一个太监,也不愿意与我重归于好吗!”沈愈白狼狈着大叫着,追了出去。

此时天色渐暗,而周围人都被沈愈白清了场,林晚意知道自己不能往前厅跑,到时候就说不清楚,又要跟沈愈白扯上关系了!

去找祁明月跟茯苓!

饶是这个时候,林晚意的头脑还是清晰无比,腹中的难受跟后腰的剧痛,她都暂时忘记了,只想快点化解此时的局面。

沈愈白这是吃定了现在是在林府,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吧?

还是,他以为过段时间的‘换新娘’,天衣无缝,所以打算提前跟她‘联络感情’?

真是令人作呕!

正胡思乱想着,林晚意突然一头撞入了一个坚硬怀中,她刚要挣扎开,突然眼尾扫到了那飞扬起来的飞鱼服衣袂,再闻到那熟悉的淡淡檀香。

这一刻,林晚意的心安定了下来,她抬起头,咬着唇,眼底都是愤怒跟委屈,果断告状道:“宴辞,沈愈白要欺辱我!”

宴辞揽着她细腰的手,微微一紧,随后想到什么,又松了力道。

他用自己的袖子,轻轻地帮林晚意擦了擦嘴角。

“为夫弄死他帮婠婠出气,好不好?”

“眼下不是弄死的好机会,但也不要放过他。”林晚意恨极了沈愈白,但也知道当众弄死沈愈白,估计会牵一发动全身,会给七皇子那边一个太大的把柄。

这样会影响宴辞多年的布局。

不过,虽然不弄死沈愈白,但不收拾他一顿,也难解心头之恨!

这个时候,沈愈白已经追了上来,他此时有点狼狈,手腕上扎的针刚拔掉,但右手已经动不了了,浑身都是污秽狼藉,眼神却十分阴沉。

直到现在,他还是认为,都怪林晚意无情无义,如果她早点说自己是容城王府的郡主,那么他祖母跟母亲,定然也不会那样欺负她。

他跟她,也断然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结果追了上来,却撞见宴辞抱着林晚意,沈愈白在这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却都没有回过神儿来。

“宴都督,你,你怎么在这里?”他的眼底,出现了一抹惧意,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宴辞一手搀扶着林晚意,直接抬起腿,对着沈愈白的心口窝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又狠又准,沈愈白似乎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啊!”

他跌倒在地,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着地,抬起头诧异道:“宴都督,你怎能随意打人?我怎么说也是当朝新科状元,还是伯爵府世子!”

“你该庆幸,今日是林老太太的寿辰,不然就不是打人,而是杀人了!”宴辞半垂眼,看到了沈愈白右手不自然的模样,直接一脸淡然地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