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帝摩挲着扳指,来回踱着步,心情也很是低郁。
这个儿媳,是他和阿佑都是中意的,若她有什么闪失,对佑儿和子渊都是难以承受之痛。
届时,他也不忍见到那种局面。
突然,东陵帝似是想到了什么,蓦得眼神一亮道,“佑儿。你可还记得那墨家?”
听到“墨家”二字,李怀安心神一怔,随后如梦初醒般激动道,“父皇,您倒是提醒了儿臣,想当初,便是那墨家墨千城给了儿臣一枚逆转回魂丹,才救下的父皇。再者这墨家是隐世家族,闲儿这种情形,想是也有医治的法子。”
“不错。”东陵帝脸带笑意点头道,“据我所知,墨家的底蕴远远超过我们诸国看到的样子。你可以带着乐安县主走一遭。”
“谢父皇,儿臣告退。”
李怀安遂不再耽搁,请辞离宫。
东陵帝盯着他忙不迭的背影,不由得失笑。
真是儿大不由父啊!
勇毅侯府,安闲院内。
苏宁寸步不离地守在沈未闲身边,只盼着她早点醒来。
此时,屋外传来了丫鬟与沈靖义说话的声音。
“侯爷。”
“你们小姐怎么样了?”
谷雨与白露听着沈靖义的问话,皆揪着一张脸,面面相觑。
沈靖义也知道从她们口中问不出什么话来了,便推门而入。
沈靖义正巧看到苏宁坐在沈未闲边上,他不由得沉下脸来。
苏宁像是没有看到沈靖义的脸色,招呼道,“侯爷来啦。”
她也不期待沈靖义有什么反应,便起身对着他福了福,径直出去了。
岭南一行,带给了苏宁很多感悟,她似是看淡了很多,没有原先那般执着了。
苏宁一反常态,沈靖义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回过神来,在沈未闲床边上坐下。
沈靖义看着沈未闲如同睡着般的面庞,他伸出大手摸了摸沈未闲的脑门。
练武的人手指粗糙,他生怕弄疼了自己的女儿,只敢轻轻的摸一下,便收回了手。
他叹道,“明明诸事已经逢凶化吉,怎么就回来的路上沉睡不醒了呢?”
“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现如今你就这么躺在爹的面前,你叫爹如何自处啊!”
说着说着沈靖义不由得悲从中来,慢慢地红了眼眶,“若可以,爹真的想用爹的命,换你一世平安顺遂,喜乐无忧。爹也可以早日与你娘团聚。”
“勇毅侯此言差矣,县主已经没了母亲,您如何又让她没了父亲,不是太残忍了吗?”李怀安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他与沈靖义不过前后脚到的侯府,把他的话听了个正着。
听到李怀安的声音,沈靖义收拾了一下情绪,又见自己的贴己话被李怀安听了个正着,不由得老脸一热。
李怀安大大方方地搬了一张小凳子在沈靖义面前落座,直视他道,“侯爷的爱女心切,令人动容,但万万不可想岔了。”
沈靖义对这个未来的女婿是又是满意,又是讨厌的。
如今还未成事,便开始说教自己这个未来老丈人了。
沈靖义将脸一沉,李怀安暗道不好。
果然,只见沈靖义说道,“五皇子殿下与小女尚未成婚,如此随意进出小女闺房不是很合适吧!”
“大意了。”李怀安有些懊恼。
他连忙改口道,“方才晚辈言行无状,还请侯爷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倒是能屈能伸。”沈靖义也算找回了一点面子,便全全揭过此事,问道,“不知道五皇子殿下此时造访,有何要事。”
说到要事,李怀安便长话短说,“闲儿此番,恐得去求那传言中的隐世家族——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