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也叼着竹子走了过来。
不过不是被火锅,而是被祝婵的果盘吸引过来。
它走到桌子前,把嘴里的竹子一甩。
人立而起,想扒上祝婵的腿。
可惜椅子有点高,它身高还差一些。
一下子没成功,直接又原地坐了回去。
于是祝婵注意到了它。
直接把它抱坐在腿上,祝白双爪搭在餐桌上,望着那盘水果眼神渴望。
接着便是伸爪去够,可惜爪短没够上。
祝婵直接把那盘水果挪到祝白面前。
它直接反头蹭了蹭祝白,接着就伸爪抓向果盘里的苹果。
把苹果捧在怀里,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
等盘子里的苹果吃完了,它的爪又伸向了其他的。
祝婵早前就查了,这里面的水果没有祝白不能吃的。
这一顿火锅吃了很久。
这一餐一人一熊都吃的很开心。
香气源源不断的从窗子里飘出去。
在另一栋楼里,房间里昏暗只有微微弱的一点点光芒。
是一点点蜡烛的光。
摇晃着的微弱烛光没有给这个房间带来温馨的感觉,而是一股陈旧的感觉。
面容憔悴脸色蜡黄的女人对着身边的男人道,这声音十分沙哑,嘴角还留着一抹淤青:“我好像闻见了火锅的味道。”
“别没事找事。”那男人虽然瘦弱,但是脸色比起女人要好上许多,“现在谁还能吃的上火锅,这大热的天,肯定是你闻错了。”
两人坐在餐桌上,面前摆着一块成人手掌大小的面包。
这是他们俩唯一的晚饭,男人理所当然的把面包的大头掰了下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只有小的可怜的一块,留给了女人。
女人脸色有一丝隐忍的不满和惧怕,但还是喏喏的开口:“明天我还要去外面找食物,吃这一点食物我没有力气。”
“那就别出去,我反正怎么都有的吃,这块你嫌弃少那就别吃了。”男人对于女人的话语显然毫不在意,伸手就要把那面包拿走。
闻言女人本就瘦弱的身形晃了晃,接着迅速出手把面包塞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着,试图从那一小口面包里吸取足够的能量。
刚刚开口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出去找食物的后果。
男人把那块面包全塞进了嘴里,发出不满的吧咋声,女人一听见这声音,身子更是抖的厉害。
还好,男人只是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就回了卧室。
今天他似乎没有兴趣打她。
女人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了起来。
但是她太饿了,就连哭都哭不出多少泪水。
等火锅吃完了,祝白和祝婵都被熏的一身火锅味。
祝婵还好说,洗个头洗个澡味道就能祛掉。
祝白这一身厚毛,都被腌入味了。
肯定需要洗个澡,今晚注定是个大工程。
还好天气热,不需要水多热。
祝婵从空间中拿出一个巨大的铁盆,烧好热水倒进去,再掺上了大量的冷水。
再把一边努力自己舔毛,结果被辣到的胖崽子放进水温适宜的铁盆里。
开始给它洗澡,祝白倒是很乖,因为它自己也不喜欢身上的这股气味,所以全程都很配合。
等祝婵艰难把它洗干净之后,祝白不适应这样湿漉漉的,直接原地甩了起来。
甩了祝婵一头一脸的水。
甩完之后,祝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了一样。
一脸心虚的转头看向祝婵,祝婵只是微微笑着看它。
不过那笑看上去不算多有温度。
不过好在她本来就准备洗头洗澡,所以也算不上生气。
只是走到祝白面前,这个时候的祝白全身打湿了,像只落汤鸡。
厚重的毛毛紧紧贴着肉上,是只实心的崽。
看起来十分肉实,熊脸上的肉也是十分饱满,祝婵捏起它两颊的嫩肉。
祝白乖乖被捏,压根不敢反抗,咧开嘴做出个笑模样。
祝婵也就过过手瘾,虽然天气热,但是也不能让祝白这么湿着,归根到底也还是只幼崽。
用大毛巾抱着祝白全身大致擦了擦,把大部分水分吸干。
毛毛聚成一撮撮,这个时候祝白像个炸毛刺猬。
接下来还要用吹风机给它把毛毛吹干。
冷风吹干需要的时间太久,用热乎乎的风吹了把祝白个半干之后,祝白已经开始炸毛了。
浴室的温度有些上去了。
祝婵把胖崽子抱起,去外面空调下吹毛。
这样刚好不冷不热的,祝白半眯着眼,已经开始有些打晃了,它困了。
吃完火锅洗完澡之后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往常祝白睡觉的时间点。
彻底把它吹干之后,祝白已经睡着了,看上去也大了一圈。
她吃完火锅之后还特意在客厅里摆了几台风扇加速空气流通散味。
这个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火锅味了。
卧室虽然也有空调但是那空调也长久没用,散味还需要挺久。
祝婵直接把卧室的床搬到客厅里了。
再把祝白放上床,给它盖个小毯子。
时间也不早了,她也得赶紧去把身上的一身味道洗掉了。
等头发干了之后,她也困了。
这个时候,床上的祝白给自己翻了个面,肚皮朝上。
圆润的小肚皮把毯子顶得跟随它的呼吸一起一伏。
祝婵躺上床,把自己埋进祝白蓬松的毛毛里。
第二天,一人一熊都无一例外的起晚了。
昨天都太累了,再加上全程吹着空调盖着毯子十分好睡。
比平时都晚了一个多小时才起床,不过这时间正常来看也算不得晚。
祝婵没有赖床,那只仓鼠的事情还需要处理。
她应约去了广场旁边的那家奶茶店,在门口塞上了一本杂志。
杂志是随便在一家杂志店里捡的。
当时约定了,做完标记一天后,第二天广场边上他们不在,她就一个人行动。
她不可能去等他们太久,虽然多两个人出力的人就会多,但是她一个人也不是不行。
祝婵塞完杂志之后就回了车上。
副驾驶上一只胖崽正在勤勤恳恳吃着竹子。
带着祝白回到临时住所。
祝婵还想再睡一觉,今天暂时没什么事情干。
胖崽每天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没什么别的事情干,对于祝婵难得的睡一次懒觉,它很欣喜的就自己跟着爬上了床,搂住祝婵,直接就睡得很香。
而最开始想睡觉的虽然是祝婵,但是她的入睡速度还是比不过祝白,把脸埋在祝白一起一伏的白肚皮里。
昨天才刚洗过,干净的毛毛上是淡淡的香味。
没过多久祝婵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外面的太阳很大,但是客厅里开了空调,祝婵和祝白都没有感受到温度的变化。
正午,往往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
也是丧尸出没最少的时间,这个时候往往街道上会出现一些躲藏起来的人,出来寻找着食物。
3栋402的女人就是其中之一,大热的天,女人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除了眼睛全身没有一处漏出来,手上拿着一根金属的棍子。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棍子是从金属拖把上拆下来的,杀伤力实在是很有限。
要是真遇见了丧尸,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用的。
女人顺利下了楼。
她实在太瘦,在太阳的炙烤下,一边走一边流着汗。
身上厚实的衣物都被汗水打湿了大半。
脸上的面罩都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
路上她经过了小区的超市,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走过了超市。
早在末世刚开始的那个月,这家超市就已经被搬空了。
现在小区里是找不到食物的,除非去各家撬锁,可能还能找到些。
不过今天她的目标不是这小区,而是小区外五百米左右的那家小超市。
那超市平时人少,现在可能还有食物。
短短一公里出头的路,她走的格外艰难,太热了。
加上她昨天唯一进口的食物也就是那一口面包,今天早上更是什么也没吃。
家里已经没有饮用水和食物了,所以她必须出来。
身上的汗流太多了,水分过度流失,她感觉口干舌燥。
身体更加没什么力气。
一步一步走着,眼前甚至出现了眩晕。
本来当做武器防身用的铁棍,此时变成了拐杖支持着她。
不知道走了多久,小卖部已经近在眼前了。
她上一次出来还是在上个月月中,那次她还算有点体力,虽然遇见了丧尸但是跑掉了。
甚至因为穿的厚,也没被丧尸抓伤。
这次出来,她其实已经报了必死的心,只要这次遇见了丧尸,她就一定跑不掉。
然而这一路上却十分顺利,她竟然没有碰见哪怕一只丧尸。
只是路上看见过几具丧尸的尸体,伤口的位置都十分统一,切口干净利落。
这一看就是有异能的强者干的,她羡慕的看了一眼,接着又收回目光。
那是她这种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就连羡慕都是奢望。
眼前的商店大门敞开着,看起来还有些食物的样子。
她眼中看起来有了些光亮,商店里也有一具丧尸的尸体,看样子是没死多久,头颅还连着脖子。
货架上食物虽然零散,但是总体上量并不少。
容易充饥,保质期长的泡面,这里是别想看见了。
一些零碎的杂牌饼干和一些辣条之类的不能果腹的小零食。
这些东西数量是最多的。
至于烟酒,那是末世的抢手东西,很难找到。
这个小商店就更是没有了,想到男人要的烟酒,女人心里一阵绝望。
想到男人挥过来的铁拳。
这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就要再添新的伤口了。
她只能从口袋中拿出折叠好的巨大的袋子装着货架上的食物,努力把这些装满,期望男人能手下留情。
不怎么挑,只要能吃的全部往里面装。
袋子越来越满,衬的她的身形也越发瘦弱。
太饿了,她忍不住拆了包饼干,塞进嘴里。
有些干,这超市水还有一箱左右的量。
她费力的拧开瓶盖,解了渴。
装了半箱子水到袋子里面,她有些拖不动。
就在又一次路过那丧尸尸体时,那丧尸头颅动了动。
一朵幽蓝色的花,在店铺的一角摇曳着,散发着迷人香气。
她看了看那丧尸,不知怎的,经过它身边时忍不住停了下来。
接着就拖着那一大袋子食物回了家。
打开家门,看见的是男人不耐烦的脸:“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没找到吃的。”话音刚落,男人眼神一撇,看见了她手里的大袋子。
瞬间就欣喜的接过女人手里的重物,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进了客厅。
一边走一边翻找着,女人一直站在门口。
男人回头吼了一声:“关门啊,想把丧尸放进来吗?”
女人低着头,脸上的面罩没有摘下,看不清神色,还是没有动静。
男人翻找了一通,发现里面没有自己要的东西,他在女人出门之前可是叮嘱过,要给他找烟酒的。
看着女人木愣愣的还站在那里,直接气冲冲就走了过去,狠狠踹了一脚。
“装什么傻子!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踹过一脚后,他还嫌不解气,把女人的面罩扯下来,蜡黄中又泛着红,参杂着汗水,是狼狈不堪的一张脸。
男人看见之后视若无睹,反手又给了四五个巴掌。
本来就淤青着的嘴角,又流出了血迹,脸上红肿着,火辣辣的疼。
女人呆楞楞站着,始终垂着眼,被打也没什么反应。
可能看女人没反应,觉得没意思,打了四五个巴掌之后,男人就停了手。
自己拖着装满食物的袋子进了卧室。
然后女人就动起来,把房间门反锁上。
身上厚实的衣物一件件被脱掉,露出了一身的伤痕。
甚至脚腕上还有一个新鲜的牙印。
她状若幽魂走向卧室,动作比起之前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没有厚实的衣物碍事,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
她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咔哒”
“你进来干什么,还不出去洗衣服!”
男人惬意的躺在床上吃着女人带回来的食物。
“.......”女人沉默不开口。
“啊!你有病吗!”
“臭婊子!”
“啊!”
接着就是一阵疯狂开门的声音和阵阵惨叫。
最后人声消失,只有嘎吱嘎吱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