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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也是那么凑巧,那个人在进医院几天病情不见好转之后,薛雅娴也被调派到了对方的医疗组。

注意,是被调派过去的,而并不是薛雅娴主动申请去的。

薛雅娴虽然对患者一视同仁,但是也真不会迂腐到上赶着的去帮人治病。

如果是她他明知道自己丈夫,还有卢老,薛老,他们都反对给人家治病以后,她自己还上赶着送上去,那就不能说是医心纯粹了,而是脑子有问题。

可既然现在院里把她分配过去了,那她真的就只会把对方当成一个病人来看待,别无其他......

院里的这个决定下发之后,薛老知道了,也没有提出异议,也并没有去找徐雅娴,阻止她进入医疗组。

可是这个决定被何景明知道以后,却引起了何景明的极大反对。

与薛老这样的中立派不同,何敬明所在的何家,是坚定站在卢家那一派系的。

知道自己的妻子被派驻到对方派系的医疗组织后,何景明先是去找了薛雅娴,想要去劝说对方,放弃这个任务。

结果自然是毫无意义的。

两人吵了一架之后。何景明又来找了薛老。

可薛老虽然也不希望女儿过去,但是却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对。

他也想再找女儿谈一谈,却又觉得即便再谈一次,他依旧还是会被薛雅娴的医者理论给教育,于是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随后,两人也闹得有些不欢而散。

可是回去之后,何景明却是想了一个办法。

他找来了几个跟自己实习的年轻医生,让他们几个人轮流想办法去拖住薛雅娴,阻止她进入对方的医疗组。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这几名实习医生就轮缠住了薛雅娴,不是找她讨论问题,就是有拿不准的病症向她请教。

刚开始薛雅娴还很乐意指点他们,可一连过了几天,薛雅娴又不是傻的,自然也回过味来了。

于是薛雅娴也找到了何景明,两人好好谈了一番。

结果谈崩了,又大吵了一架。

薛雅娴甚至愿意退一步,说只是去医疗组任职,不会主动表现,只当是走个过场。

可是何景明也深知妻子薛雅娴的为人。

妻子虽说向他保证过,不会主动表现,可如果上级真的要求她出手的话,那么何雅娴还是会有很大概率会出手救治对方的。

尽管对方生的病很严重,薛老也说了,以薛雅娴的医术未必能治得好对方。

但这事也是有概率可说的。

万一治好了呢?

毕竟何景明深知,他们何家与薛家,虽然都是医术传家,但是何家现在已经向正治靠拢,在纯粹的医术比拼上,是比不上薛家的。

比如他妻子薛雅娴的医术,就比他的医术高。

再加上如今外界的斗争也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已经站了队的何景明,不希望发生任何的意外。

双方大吵了一架之后,何景明也发了狠,想直接把何雅娴带回家,然后以生病的名义,回绝了医疗组那边。

而就在双方发生肢体争执的时候,拉扯之间,何景明一个失手,扯坏了薛雅娴身上的白大褂,让薛雅娴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而好巧不巧的,薛雅娴摔倒的时候,脑袋直接磕在了旁边病床腿的铁轮上,人.....当场就没了。

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何景明这边的懊恼后悔先不说,得知消息的薛老当场就昏了过去。

醒来后,薛老的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愤怒,同时也恨。

他恨何景明害死了他的女儿,也恨卢老他们派系的所作所为,间接导致了女儿的惨死。

可是,按照卢老给田向南的解释,薛老一直最恨的人,应该是他自己。

正因为是他的犹豫和纵容,才导致了薛雅娴牵扯到这件事里,从而发生了后来的悲剧。

似乎是为了让这股愤怒和仇恨找到宣泄口,薛老醒来之后,直接出手,治好了那位敌对派系的主脑人物。

而薛老治好对方的唯一条件,就是希望对方能好好整治何家,给他女儿报仇。

而那个人也如薛老所愿。

对方出去后,他们的派系再度取得上风,甚至一路将卢老他们所在的派系打压的损失惨重。

其中何家更是元气大伤,几乎一蹶不振,就连何景明这个核价的招牌任务,也险些落的被下放的下场。

可好在何家和卢老他们还是挺住了,斗争到了后来,到底还是卢老他们所在的派系取得了最终胜利。

他们敌对派系的人几乎被一扫而空,就连薛佬这个曾经出手救治过对方的人,也被直接打发到了乡下。

而薛老这一呆,就是近10年。

到了如今,这个薛老头也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可是他毕竟曾经是总院的医术大佬,一直都被人所关注着。

哪怕是当初他即将被安排下放的时候,上面依旧有数不清的人为他求情。

那时候,但凡薛老能低下头,说上一句软话,他现在说不定还是总院的医科大师。

可是在那会儿,薛老却是走的干脆,走的头也不回。

用薛佬自己的话来说,如果当初他能像女儿那样,一直保持一颗纯粹的医者之心,只管救人的话。

那么当初不管外面争斗成什么样,那他依旧可以和女儿待在医院里,只管治病救人,传承自己的医术。

可惜,正因为他的医心不那么纯粹了,这才害死了他的女儿。

临走的那天,薛老一把火烧了家中所有关于医术的东西,包括祖上传下来的医书和银针,并且宣布就此封针,此生不再为人开方。

也从那日起,一代扶阳派国医大师,就此陨落。

而殷家村的牛棚里,多了一位苟延残喘薛老头。

“唉......”

想到这儿,田向南也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将手上的相框放回原位,又低头从草屋里走了出来。

“这老头,能跑哪去呢?”

站在篱笆院里,田向南扭头四顾,忽然看到东面小青山的矮坡上,正有个背着背篓的身影,朝这边而来。

“诶?”

田向南用手搭在额前,迎着晨起的阳光,仔细看去。

发现那人好像就是薛老头。

“我草......”

可与此同时,田向南也发现了,在薛老头的身后还跟着一只什么动物,正蹦蹦跳跳的朝薛老头扑去。

田向南嘴里骂了一声,顺手从篱笆墙上拔下一个棍子,就跑了过去。

“诶,薛老头,看你后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