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泽真过去后,萧衍向旁边的暗卫使了个眼神,暗卫迅速起身跟了上去。
“老板。”江初暖笑着问,“你在这里摆摊这么久了,想必见的人形形色色的也不少了吧?生意想来不错?”
茶老板摇头,“勉强能糊口而已,每天赚个十文八文钱的,生意不算好。”
江初暖听罢,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拍到桌子上,“我问你几个问题,若你能老实回答,这锭银子你拿走。”
“这——”茶老板看到银子时眼睛都放光了,“贵客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江初暖露出满意的微笑。
“方才走过去的那两个人,平时都与什么人来往?像他们那样式装扮的,平时有见过吗?人数多不多?”
“我想想啊。”
茶老板认真仔细的想了想,很快就把玉泽真的相关事情说了出来。
“我记得那人好像叫玉泽,搬到这个巷子里住有大半年了吧?平时出门身边只带了一个随从,就刚才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偶尔会来我的茶摊上喝两碗茶,口音很奇怪,问的问题也很奇怪。”
“都问了什么?”
“很杂,想不起来太多了,就记得曾经问过街上的巡防,以及当今女帝的情况,嗨,这些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能知道啊?不过那人也不恼,笑呵呵的喝了茶就走。”
从茶老板的神情来看,是真的很想把这锭银子拿走了,因此在被问到玉泽真的时候挠头抓脑的回忆细节,不像是演的。
江初暖把银子扔给了他。
“银子归你了。”
两个时辰后,玉泽真带着仆从回来了,但是跟着他的暗卫却没有回来。
反而是雷公回来了。
“暗卫被他们发现灭口了。”
雷公的脸色很差。
暗卫被杀时他其实也在暗处,但却不能出手相救,这种看着自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憋屈,让他很难受。
萧衍面色不变。
“去了哪里?”
“城外的玉龙山庄。”
萧衍神情微怔,“居然是那里?进去了吗?”
“进去了,里面养有一支两百人的私兵,估计就是他们这些要行动的人马。”
雷公把自己摸到的情况做了一个总结。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这伙狗贼打算等闽州那边的消息传过来动手。”
江初暖突然问,“玉龙山庄的主人是谁?”
“以前曾经是傅家的产业,后来听说转卖给了一个神秘的江湖人,但没有人见过。”
萧衍对于玉龙山庄的了解并不多。
“傅家?”
江初暖有些意外,没想到一个已经被灭族的世家还能在这个时候跟这个事情扯得上关系。
“我听那个玉泽真对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叫少主,但不知这个少年是什么底细。”
“管他什么底细,敢跟倭人勾结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到时候一窝端了。”
江初暖淡笑,随后起身。
“既然玉泽真在等消息,那就给他们消息吧。”
萧衍,“——”
两日后,一只信鸽降落在一处隐秘的宅子里,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
很快,竹筒被人取下,在看清了竹筒里的内容时匆匆转身进屋。
“主人,闽州那边传来消息了,一切顺利。”
玉泽真接过密信,看完后哈哈大笑。
“好!准备一下,马上就通知玉龙山庄那边,准备行动!”
随从不动,有些迟疑。
“怎么了??”
自己的命令被忽视了,玉泽真很不高兴。
“主人,这两天街上的巡防明显不正常,可能是针对我们来的,我们要不要——”
“很正常,我得到消息,从中秋节开始,大炎女帝就在奉恩寺为百姓祈福,街上加强巡防也属正常,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杀了那个女人的好机会。”
自从中秋节当天发现街上的巡防多了之后,玉泽真就开始暗中调查过了,大炎女帝为了给百姓祈福,将会在奉恩寺小住三日,直到三日斋戒期满才会启程回宫。
玉泽真本来还担心闽州那边配合不上,让自己错过这样好的刺杀机会呢,现在不负重望的收到闽州方面的定心发丸,他对将要进行的行动计划更有信心了。
“召集所有人,马上出发到玉龙山庄,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血洗奉恩寺!”
“是!”
随从走后,玉泽真看着手中的捷报,不屑的冷笑了两声,对接下来的行动信心满满。
半炷香后,宅子内所有人集结完成,随着玉泽真一声令下起,所有人朝着玉龙山庄出发。
到达玉龙山庄后,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匆匆赶来,向玉泽真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玉泽先生。”
玉泽真对少年的态度生很冷淡,甚至于态度傲慢。
“大炎女帝就在奉恩寺,今晚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马上出发!!”
傅宴礼微微皱眉。
“玉泽先生,此事是否过于冲动了?我总觉得这事有古怪。”
江初暖中秋节到奉恩寺祈福的事傅宴礼也有所耳闻,虽然经过他的暗查,这个消息也属实,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玉泽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以后就没有了,傅公子你要是怕死,大可以躲到一边去,反正你傅家全族已经死光了,你作为仅剩的一根独苗,想要苟活着为家族传宗接代也难理解。
大不了,你的仇我顺便帮你报了就是。”
玉泽真的最后一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傅宴礼的自尊。
他梗着脖子。
“玉泽真,你少看不起人!去就去,谁怕谁啊?”
玉泽真冷笑,转身就走出去。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清一色都是黑色装扮,腰间还佩着武士刀,头上戴着黑斗笠,无处不显示出,这伙人的功夫高强。
随着玉泽真一声令下,所有人出发直奔奉恩寺。
奉恩寺里。
江初暖正在奉恩寺里翻着手上的经书,努力想让自己看懂,但实在无能为力。
这些经书太难懂了,她一个字也没有读懂。
下半夜的时候,萧衍匆匆从外面进来。
“夫人,人来了。”
“知道了,按计划行事吧。”
江初暖淡定说道。
为了今晚这场戏,她可是提前好几天就开始筹备了,等的就是现在。
室内的烛光摇曳,外面的寺院里却是一片刀光剑影。
为了不毁示寺院里的建筑,江初暖没让底下的人用手雷,而是选择了传统刀剑这种传统武器。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在外围安排了枪手埋伏的。
寺里的僧人早就已经被安排到地下暗室去了,现在外面假扮僧人的,全是羽林军侍卫假扮的。
倭人只要进了寺院,想再逃出去,难于登天。
听着外面的阵阵喊打喊杀声,江初暖抬头对着萧衍淡淡微笑。
“夫君,你去吧,我这里不会有事的。”
萧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你——”
“没事,如果那些倭人真能打得进来我这里,就意味着外面的人都死了,为了减少伤亡,你出去还是很有必要的。”
江初暖轻笑,“而且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想起她的本事,萧衍最终点了点头,很快就拉开房门出去了。
江初暖继续看经书。
在这期间有不少倭人闯到了这边来,但都是在还没有得手的情况下就被那些潜伏在门外的侍卫给干掉了。
手起刀落间,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窗棂上的窗纸,也染红了敌我双方的眼睛。
直到听见外面响起了枪声。
江初暖翻看经书的手停顿了下来。
她曾经与负责伏击的枪手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开枪泄露自己的实力,现在枪声这么快就响起来了,难道对方真的这般厉害?
江初暖坐不住了。
将经书放下,她打开房门拢着毛氅披风从房里走出来。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雷公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神太紧张的挡在她面前。
他是负责保护夫人的,一定不能让夫人受到一点伤害。
江初暖冲他微微勾唇。
“里面太无聊了,出来看看,现在打得怎么样了?”
“不太好。”雷公摇头,“本来我们是完全占上风的,但是这些倭人居然会用隐身术!我们的人因此吃了很多亏。”
“隐身术?”
江初暖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所谓的隐身术,应该是指倭人的忍术吧?
连忍术都整出来了,看来对方并不简单。
正与雷公说话间,江初暖只感觉到了一股阴风过来,一股凌厉的掌风直直的朝她劈了过来。
“闪开!”
江初暖反应迅速的推开了雷公,反手就从边上的尸体上拔了一把长剑, 朝着阴风袭来的方向迎面劈了过去。
只听哐当一声响,一个忍者被劈成了两半,直挺挺的在江初暖面前裂开,死掉。
“夫人!”
雷公后怕的迅速挡在她面前,“这里交给我就好,夫人您回房吧。”
方才要不是夫人反应得快,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对方的隐身术给杀了。
江初暖叮嘱。
“这些人会忍术,擅长偷袭,雷公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