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房子装得不错呀?”
“唉,也就马马虎虎吧,我看楼上邻居家是这么装的,我也就找他家的施工队,照葫芦画瓢,省事儿了。
能住就行呗,咱也没那么多钱,也装不出太复杂的花样来。”
“也是,我看这样就挺好。啥时候办呀?”
“快了,看看再过两三个月。”
走进厨房,见锅碗瓢盆已都置办齐了,“看来你这已经是起火了?”
“已经搬过来一周多了,一会儿别走了,尝尝我的手艺。”
“行啊,你小子鱼做得不错。”
“一提起这事我就来气,那次在肇州,我这鱼刚端上来没一会儿,等我上桌时一条鱼就剩下个头了,你们这帮小子太不讲究了。”
“哈哈,还记着呢?!关键是你做的鱼太好吃了。”
那是两年前的事,我、崔凯、大老王去肇州老崔那儿学习交流经验,老崔在办事处安排的晚饭。
老崔下午在市场买了一条大鲤鱼,知道片区领导崔凯爱吃鱼,这次他亲自上灶,没一会儿就将色香味儿俱佳的红焖鲤鱼端上桌。
也许哥几个都饿了,看着这诱人的大鲤鱼,都流出了口水。
崔凯先开口道:“哟,看不出来老崔还真有两下子,看着品相不错,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我先尝一口。”
说着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入口,吧嗒吧嗒嘴“哟,还真不错!你俩也尝尝。”
于是,我们哥仨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就着新出锅的大米饭就把大半条鱼干掉了。
等老崔又端上来两盘新菜时,桌子上的红焖鲤鱼只剩下鱼头了。
气得老崔怒斥,“你们几个小子太不讲究了”,直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
拉回思绪,老崔说:“今天没买鱼,就咱哥俩,先整几个简单的菜,等明后天找老胡、老吴他们过来再做鱼吧。”
我也帮他打打下手,很快四个小菜就弄好了,我们这些出差驻外的做菜都有一手。
起开啤酒开喝,聊起了我们各自的近况,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便直接留宿在他家。
第二天上午去证券营业部继续挂单,昨天高挂的卖单没成,今天还是按昨天的价格挂出卖单。
下午与老崔相约回公司,老崔上次的离职手续就办好了,这次是去取回毕业证。
金子出差未在公司,一进门,前台小史就把老崔的毕业证拿了出来。
走出公司,一身轻松的老崔给老胡、老吴打传呼来家做客。
这时我腰间的手机响了,一看电话是办事处的号码,以为小施有事,结果电话里传来老马那熟悉的嗓音:“在哪呢?”
原来老马今天从外埠市场赶回来了,旁边的老崔一听说是老马,忙插嘴道:“晚上让老马也来我家吧!”
老马听说老崔买房了,也很高兴要来认认门。
晚上老吴、老胡如约而至。老吴还是老样子,有段时间未见的老胡今晚带来了一个他的老部下王震东。
我们几人与这个高大帅气的王震东不太熟,最多也就在全公司大会上见过两三次,听说他是东农的学生会干部,能力很强,刚来公司几个月就被老胡提拔为办事处副主任。
老马去厨房帮老崔打下手,我们四人在房厅里聊天。
原来老胡过几天准备去石家庄搞广播卖药(通过专家坐诊电台广播直播间方式宣传),这次正需要找一个得力帮手,于是今天才找到了王震东。
但看王震东的意思,他还是想以哈市为根据地发展,尽管老胡对石家庄的市场前景描绘得天花乱坠,小王也只是说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没人能知道这次的人生选择对王震东意味着什么……
七八年后,三株集团的吴老总再次踏上这块黑土地,回来参加哈市的三株同仁会,当时哈分公司曾经的各路销售精英齐聚一堂。
当然这次聚会也是哈分公司任职老总时间最长的老白张罗的,那时他已自己成立了一家医药公司,拿下了某药厂一款溶栓药针剂的全国销售权,而我们曾经的老同事有不下七八人重新聚在他旗下。
根据我们对这家医药公司的这几年的年销售额判断,估计老白至少应该有五六百万的身家了。
而在石家庄那边发展了七八年的老胡也衣锦还乡了,七八年未见,老胡明显胖了一圈。
原本就皮肤黝黑的他,气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更像是一位道上的大哥。
这次口服液加上赋新康以及公司内勤来了不下五十余号人。
经过喧闹一天的大聚会后,自然是各个部门的小聚会。
口服液这边是曾经的副总大老王张罗的,据说他前两年曾干到了哈制药三厂(后来的三精药业)的西南大区经理。
老白、老王加上我们周边的四大营销部经理以及城市营销部的各区办事处主任基本都到齐了。
酒过三巡之后,一位高大帅气的小伙子敲门进来,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王震东。
昨天他也来参加了三株同仁的大聚会,只是今天这个场合找的都是那些老执行经理们,他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我们吃饭的地点。
一进屋,王震东就很谦逊地敬了各位前辈一杯酒,说如果没有三株就不会有他的今天……
没几分钟后,他就以赶下一个酒局为由告辞了,这时一直瞄着窗外的老吴开口了:“这小王混得不错呀,都开上二十多万的车了。”
这时大家望向窗外,一辆白色崭新的轿车正缓缓驶出停车场。
原来,没跟老胡南下的王震东这几年已经做到了一家外资药厂的省区经理。
而后来跟随老胡去石家庄的原宾县办副主任高光鹤听说也干得不错,但毕竟是给老胡打工,再怎么样也肯定不如眼前的这个王震东。
酒局散场后,老胡非要安排哥几个去KtV唱歌,感受一下哈市的夜场这几年有没有啥变化。
正巧饭店斜对面有一家高档KtV,一行十余人选了一个豪华大包房。
先是上了几个果盘及五打“科罗娜”,然后老胡张罗着让服务生找陪侍员。
不一会儿,一群亭亭玉立的姑娘们鱼贯而入。
每人选了一位佳丽在旁,她们只管陪唱、陪聊天、陪玩掷骰子(谁输谁喝酒)。
不一会儿,气氛就出来了,在一片歌舞升平中,啤酒也下得飞快,老胡又叫了五打“科罗娜″。
时间很快已经接近凌晨了,老王提出先走,正玩在兴头的老胡有些扫兴正准备去结账,结果发现酒水单已经被老王结了。
而这时回到包房的老胡做出了个惊人的举动,只见他一蹦直接跳到茶几上,然后向包房里的各位佳丽们招了招手,“你们都排好队,过来领小费!”
说着他从手包里拿出一沓现金蹲在茶几上发钱,美女们每人领了二百元翩然离去,有的出门前还不时回头向老胡抛媚眼。
一年之后,老崔曾去石家庄找过一次老胡。
后来听老崔说,老胡一条龙安排的他,最后去的是当地最有名的夜总会。
那里的美女们一多半都认识老胡,一见面就是“哟,小胡哥来了。”
“看来老胡在石家庄那边真赚到钱了,那次三株同仁会后,老胡酒后曾跟我说‘你们都觉得老白有钱,其实我老胡也不比老白差多少!’”
听了老崔的话,我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平衡,因为老胡去石家庄的前两三年并没挣到啥钱。
记得那时我正在一家玩具公司负责全国市场,出差去石家庄开发客户,顺便去老胡的办事处坐一坐。
办事处里就老胡和高光鹤两人,听老胡说这几年业务做的一般也没赚到啥钱,当晚老胡只安排了我一顿“开封灌汤包”。
没想到仅仅三四年光景,老胡就掏着了。
看来人一生中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只要能把握住一次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