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不妙,这毒的确如陈灵所说专门克制着大长老。
而且这毒霸道的很,能直接吞噬内力,但似乎只能吞噬大长老自己的内力。
我方才不过是运入了一丝内力,想帮助大长老护住心脉,结果就加快了毒素的侵蚀。
好在大长老内力深厚,将所有的内力聚集在心脉周围,这才没有中毒而亡。
但这也抵挡不了多久,待大长老的内力全部被吞噬时,毒素也会爆发,就算运气好人没死,以后也将是个废人。”
司靖也是大惊:“什么!世间竟然有如此霸道的毒。可恶!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嘛?我们就这样看着大长老死嘛?”
说着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平滑的桌子都出现了丝丝裂痕,可想而知司靖此刻的怒意。
“也不是没有办法……”
独孤悦的话又让司靖燃起了希望,看向独孤悦的眼睛一亮。
“想要救大长老,唯一的办法就是消除他体内的毒。
既然这毒是专门克制大长老的,就说明此毒与大长老的功法有关。”
虽然有了头绪,但司靖刚燃起的期望再次熄灭:“可我们也不知道大长老的功法啊。”
“我们是不知道,可乔枫平作为他的徒弟,肯定知道他的功法。”
“公主说的对,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司靖刚要走,就被独孤悦喊住了:“等等!你去把石一左叫来,我方才扰乱了大长老体内的毒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需要一个人来与我配合,将毒素压制。”
“可这样不会加快毒素的侵蚀吗?”
“横竖都是同样的结果,不如赌上一把,若这法子真的可行,成功的机率也更大。”
“那我来配合公主。”
司靖刚走过来就被独孤悦一把推开了。
“时间不等人,你去找何启星他们。
我这个办法也不知道能否成功,就算真的成功了,能拖多久又是一个问题。
毒素在体内多待一刻,对大长老的身体就是多一刻损伤,现在情况禁不住我们耗了。”
“行,那我去喊石一左。”
“公主不如让奴才来试试吧。”
就在司靖准备离去的时候,一直没话说的鸿年突然出了声。
独孤悦惊讶的看着他。
鸿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其实奴才也是从小习武,这也是安公公选择奴才来帮助公主的原因。”
独孤悦眼睛微微一眯,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司靖左看看右看看,有些犹豫。
“鸿叔你真的可以吗?这对自身的损耗也是很大的。”
“奴才虽然不知道这位老者是何人,但你们对他如此看重,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而且现在时间紧迫不是吗?多犹豫一刻,这老者也多一份危险。”
司靖拿不定主意,再次看向独孤悦。
独孤悦盯着鸿年看了许久,还是决定相信他。
看向司靖说道:“你去找何启星,这边交给我和鸿叔。”
“好。”
公主都这样决定了,司靖自然也没意见,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公主,奴才要如何配合您?”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鸿年走在床边问道。
“将人扶起来。”
两人将郝和明扶起后,两人盘腿一前一后坐在他的两侧。
“等会儿我会用自己的内力将毒素逼到一起,这个毒素只会吞噬大长老体内的内力,所以在我的内力进入他体内的那一刻,毒素定会发生暴乱,疯狂的冲向大长老的心脉。
我上次观察过,在毒素发生暴乱时,会出现一个空隙能进入大长老的心脉附近,但是只有一瞬间。
你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趁着这个间隙用自己的内力将大长老的内力包裹住。
这样就能防止大长老的内力进一步被吞噬,成功后也能确保大长老的功力不会退后太多。
你保护好大长老的心脉后,毒素更是无处可去,那时候我们俩在配合将毒素给控制住。
之后我会尝试将毒素给逼出来。
就是这个办法风险很大,若是失败,会加快大长老的死亡。
而成功即能保得大长老的性命,也能防止大长老功力的推后。
但机会只有一次,你能做到吗?”
独孤悦说着严肃的看着鸿年。
不是她不相信鸿年,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只是这个办法风险太大,她自己都没办法保证能百分百的成功。
而是还要抓住那个空隙的瞬间让内力进去,难度的确太大,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
所以她担心的是失败后鸿年会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鸿年听闻也是一脸严肃,顿时感觉压力很大,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深呼吸了一下平复自己的内心,才坚定的睁开眼看向独孤悦。
“公主放心吧,奴才会尽力的。”
见他想清楚了,独孤悦点点头:“行,那我就开始了。”
说着伸出手置于郝和明的背后,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将一丝内力运到他的体内。
体内的毒素的确如独孤悦所想,开始变得不安。
然后独孤悦也不再继续试探,将更多的内力运入他的体内。
“就是现在!”
在独孤悦将更多的内力运入的时候,毒素的确开始疯狂的旋转,似乎在找逃生的出口,在毒素上蹿下跳的瞬间,一个空隙出现。
鸿年一直聚精会神的关注着,在独孤悦喊出来的那一刻,也疯狂的运出自己的内力,向那道间隙冲去。
紧闭着眼睛的大长老由于体内三股气息的碰撞,身体也跟着颤抖,猛的又喷出一口黑血。
空隙才刚刚出现,瞬间就被更多的速度所掩盖。
好在鸿年也趁着这个机会运入了一部分自己的内力。
在毒素还未逼近的时候,迅速用自己的内力将大长老的内力所包裹。
毒素碰到鸿年的内力后果然在此开始害怕起来,疯狂的旋转,找着其他躲藏的地方。
看鸿年成功了,独孤悦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做的漂亮,控制住一丝内力配合我逼出毒素。”
鸿年咬着牙,将包裹着大长老心脉不多的内力再次分了一丝出来。
一部分继续保护着大长老的内力不被毒素所侵蚀,一部分又将毒素逼向独孤悦的方向。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毒素无处可去,只能聚集在一起。
两人也抓住这个机会,将毒素逼成一团。
“我来引出毒素,你继续保护心脉。”
在独孤悦的指挥下,鸿年将自己的内力撤回,独孤悦随后替上,配合的完美无缺。
控制住毒素的独孤悦慢慢控制着自己的内力,想将毒素给逼出来。
毒素也正如她所想,慢慢往伤口处移动。
就在快要离开伤口时,毒素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再次暴动,不怕死的撞向包裹着自己的屏障。
突然的撞击让独孤悦的形成保护罩的内力一晃,随时都有破掉的可能。
好在独孤悦反应及时,继续运入更多的内力加厚着保护罩。
可毒素却一点儿也不停息,继续撞着,而且幅度更加的大。
剧烈的冲击让独孤悦脸色变得煞白,嘴角也流出丝丝血迹。
“公主,您没事吧?”
一旁的鸿年看着公主受伤,可自己控制内力保护大长老的心脉就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实在无暇顾及,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我没事,你继续保护心脉就好。”
独孤悦再次试了几次,可毒素的反应越来越强烈,郝和明更是连连喷出两口黑血。
尝试无果的独孤悦也没办法了,只能将毒素再次引入体内。
离开伤口处的毒素果然消停了不少,也不再撞击独孤悦的内力。
“公主,这下该怎么办?”
“等司靖回来吧。”
没有办法的两人只是维持着现在的状态,坐等司靖带着何启星他们回来。
“公主,人我带回来了!”
半刻钟左右,司靖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着床上盘腿而坐的三人,独孤悦嘴边更是挂着丝丝血迹。
看着独孤悦受伤,司靖顿时就急了:“公主,您没事吧!”
然后一掌拍在独孤悦的背上,把自己的内力供她吸收。
独孤悦一睁眼,体内的内力一震,直接将司靖的手给震退,打断了他为自己运输内力的行为。
“我没事,乔公子,你可知道大长老所用的功法?”
既然毒素逼不出来,一直这样僵持着,治标不治本,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弄清楚大长老的功法然后对症下药。
“若真如公主所言,那我有办法。”
乔枫平还没回答,一旁的郝靓先开了口,看向郝和明的眼睛满是心疼。
这一路上,她也了解到了大长老为何中毒,也明白了他的情况。
独孤悦一愣:“什么办法?”
“若这毒素是冲着这功法去的,那我和爷爷所练的功法是一样的,可以用我的内力将毒给引出来。”
“爷爷?”
独孤悦再次一愣,看看郝靓,又看看郝和明,瞬间就明白了。
“行,就按你的办法来,伤口在手臂处,我将毒逼到伤口处,其他的就交给你了。”
然后再次将毒素向伤口处引去,有了上次的教训,这第二次独孤悦倒是有经验了,在毒素暴乱的时候稳住了屏障。
“准备。”
在独孤悦的提醒下,郝靓将手伸到伤口处,运出一丝内力。
独孤悦看她准备好了,小心的将屏障打开一个小口,毒素也迅速保护罩的从包裹中逃出来,寻找出路。
刚想进入郝和明体内深处时,又被独孤悦给拦了下来。
突然间郝靓的内力传来,毒素感受到自己的食物,疯狂的向伤口处逃窜,想要吞噬郝靓的内力。
大量的黑色液体从伤口处涌出,郝靓运出的内力瞬间就变成了黑色,悬在半空中。
“小心!”
一旁的司靖见状不妙,一把拍开郝靓的手。
没了郝靓内力的支撑,悬在空中的毒素“啪”的一下砸在床沿上,床沿上的木头被染成了黑色,冒出丝丝白烟,味道也格外的刺鼻。
而在郝和明体内残存的毒素想再次往回窜,可独孤悦哪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它们。
加大内力,直接将残存的一点儿毒素强行逼出伤口。
“啵!”
“咳咳咳……”
“爷爷!”
“公主!”
因为毒素的反抗,郝和明的伤口一下爆开,黑色的血迹也从里面喷了出来,独孤悦也捂着胸口咳起来。
司靖赶紧上前扶住,独孤悦拦下他的手摇摇头。
“我没事,只是费了些精力。”
随后就看向扶着郝和明的郝靓。
“大长老体内的毒已经完全排出来了,但毒素让他的身体消耗巨大,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看没问题了,保护着大长老心脉的鸿年也放开了开,微微擦拭了一下头上的细汗。
“何少主,你帮大长老包扎一下伤口,其他的明日再说吧。”
耗费了不少精神力的独孤悦脑袋晕晕乎乎的,实在没有精力再与他们去探讨接下来的事了。
司靖也知道公主的情况,搀扶着她往外走。
“公主,我爷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郝靓跪在床边看着气息依旧微弱的郝和明,眼睛微微泛红,看着独孤悦的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慌。
独孤悦微微一愣,在她的印象中,郝靓永远是那样的高冷,对待任何事都是冷静的让人可怕。
而现在这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大长老身体没多大问题,只是这毒素让他气血亏空,你与大长老的功法相同,用内力帮他滋养,两三日应该就能醒来。”
“好。”
郝靓微微站起身,转向独孤悦微微鞠了一躬。
“谢谢公主……”
独孤悦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就示意着司靖扶着自己回去。
依旧保持着鞠躬的郝靓低着头,豆大的泪珠顺着鼻梁滴下。
其实她之前一直都看不惯独孤悦,认为她只是运气好救了少主,又恰好懂得一点儿医术,才被平叔收做徒弟。
特别是在看到少主对她各种献殷勤时,那种不爽的感觉更加强烈,认为她配不上少主。
可现在她明白了,不是她配不上,而是自己太过狭隘,不愿承认她比自己更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