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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兄妹二人气息喘匀,已是一刻钟后了。

小姑娘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倚在墙上的哥哥,问:“哥哥,咱们的信物不是掉在城隍庙了?为什么你拉我跑到这里来了?”

柳瑞上前拉起柳琳,替她擦了擦额头汗,小声说:“现在是冬天,不要坐地上,小心着凉。”

小姑娘踮着脚尖,也给柳瑞擦了擦汗,说:“哥哥也要小心着凉。”

“嗯。”柳瑞看着妹妹笑了,小声说:“那个看门的小哥身后出来的那女人,看上去好凶。

娘临走前对我说,到伯府只要见爹爹,其他人都躲着。”

“哦,你说的那个姨姨,她眼里像是有刀。”柳琳仔细想了想说道。

“别怕,一切有哥哥,这几日先躲在城里,待哥哥打探一番,最好能单独见到爹爹。”

“那我们去找信物吧。”

“信物并没有丢。”

“啊……”

两人一问一答向南城走去,城隍庙在城北,他领着妹妹往南,应该不会被人追到。

姬宴温躲在暗处,听着两个小孩的对话,忍不住多看了柳瑞一眼。

这是个八岁的孩子吗?心眼多的像筛子。

姬宴温看了一眼寻来的飞羽,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飞羽点头,领命而去。

姬宴温转身刚想离开,突然,空间里传来异动。

他急忙飞身离开,刚回到王府,便闪身进了空间,一眼看到坐在榻上一脸懵圈的云多多。

“多多,你醒了?”姬宴温惊喜万分,直接扑过去,将云多多紧紧抱在怀里。

云多多猛的回神,感觉被他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推了推姬宴温。

不想,姬宴温被推出了老远,跌坐在地上,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云多多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远处的人,微微一哂。

“那个,子言,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你抱得太紧,我快喘不上气来了,就轻轻推了你一下……真的,轻轻的。”

“哈哈哈……”

她的话刚说完,玉佩哈哈大笑起来。

玉佩又变回了小精灵状态,它“嗖”飞起来,围着二人转了几圈,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主人,你的力气比之前大了许多,这怕是要一把举起一座山来了。”

姬宴温站起来,随意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走到小榻边一下子坐在小榻上。

他轻轻拥着云多多,将头靠在她肩上说:“真好,多多,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不就是睡了一觉?”云多多惊讶。

她怎么觉得姬宴温身体有些抖,不会是刚刚被她推出去受伤了吧?

“主人,您不知道,您睡了有一天一夜了,您被魔修伤了神识,小心心都出动了,才将您救回来。”

玉佩抢在姬宴温之前叭叭叭说道。

“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用太乙神术被打伤了神识,我竟睡了一天一夜?还有,小心心是谁?”云多多一拍脑门,疑惑道。

“嗯,您这一受伤,小佩子都被打回原形了呢。”玉佩飞到她肩头坐下来,哭唧唧的说。

“你这不是好好的?”云多多问。

“这是刚变回来的!”玉佩举着豆大的小拳手说道。

“那小心心是谁?”云多多问。

玉佩飞起来,与云多多平视,手舞足蹈的说道:“小心心就是那张破纸。”

“破纸?”云多多一时没想起说明书,更疑惑了。

“呵呵。”姬宴温轻笑出声,斜看了一眼正羡慕嫉妒恨的玉佩,解释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啊,那破纸真这么能?”云多多最恨的,估计就是它了。

成天抖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八个大字威胁她。

“对,就是那破纸,成天懒得像猪,除了睡还是睡。”玉佩咬牙切齿的说。

被三人议论的破纸,此时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乡,梦里麦浪滚滚,稻穗沉沉,荷叶田田,鱼虾满塘,一片丰收的景象。

它,达到了纸生巅峰。

终于找到了一个称心的主人,不用担心自己八百年后会灰飞烟灭了。

……

京城北城隍庙。

当安平伯和小得子雇了马车匆匆赶来的时候,庙里火光四起。

有个老乞丐在外面大喊大叫:“走水了,走水了,里面还有孩子啊。”

安平伯顾不得太多,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老乞丐跟前,抓着他问:“里面可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不止啊,好几个孩子。”

安平伯虽然没得到确定的答案,但听小得子说那孩子回城隍庙找信物来了,直接就认定那俩孩子在里面。

他放开老乞丐就往城隍庙里冲,那里面,有可能有他的大孙子,健康的大孙子。

小得子一把拉住他:“老爷,使不得,火势太大了。”

他一边拉着安平伯,一边问老乞丐:“里面可有穿着绫罗的小乞丐?”

“没,没有,穿绫罗的怎么会是乞丐?”老乞丐哭着说:“那里面都是我捡的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刚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着火了啊,啊,啊……”

老乞丐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少,盯着城隍庙直了眼。

只见几个统一着装的人,飞身从庙里出来,一人手里提了两孩子。

老乞丐扑通一声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城隍爷显灵了,城隍爷保佑。”

安平伯和小得子转头看去,那几个救人的人,在救了人之后,已经飞身离去了。

地上丢着哭爹喊娘的小乞丐。

“小得子,快看看,有没有,有没有?”安平伯抓着小得子说道。

小得子扫了一眼,摇了摇头说:“老爷,没有,他们不在这里面。”

那个八岁的小男孩,冷静的像个大人,怎么会哭成这样?

“那他们……”安平伯又紧张起来。

小得子想到跑得贼溜的两个小孩,说道:“也许,他们并没有出城。”

“对对,也许并没出城,走,我们回去。”安平伯心急火燎的回了城,直接去了与友人相约的茶楼。

“哎哟,老伙计,你来晚了。”约好的雅间里,一位老者已经坐在那里开始品茶了。

安平伯并没在意他的语气,他急三火四的关好门,走到老者对面坐下。

趴在桌子上,倾身向前,低声说:“老伙计,十万火急,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