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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让声音传进宫内,宫中的耳报神太多,喜欢戳事的人也太多。

殿试结束前,必须将一切控制住。

远处的无道子,突然听不到前方的声音,凝神看去,却见他们仍在说着什么。

他心神大震。

刚刚,他只看见云多多轻笑一声,随手在空中点了几下,所有的声音便消失了。

他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了围观人群的后方,发现自己又听到了。

这是师父当年用过的消音阵!

她得到师父的真传了吗?

这样小的年岁,功力就与师父修炼五十几年的功力相当。

他呆呆的看着云多多,只见她笑意晏晏。

她身边坐在轮椅上的姬宴温,正仰头看她。

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从他侧着的笑脸,也能想到他眼里的宠溺。

他也称师父为师父!

想到这里,无道子明了。

云多多与姬宴温的亲事,得到了师父的认可!

那他所有的坚持,算什么呢?

他似乎感受不到外界的动静,陷入无限的自我怀疑中。

那边,那个举人盯着云多多看了几息,又看向姬宴温,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人人都说仙姝郡主是神仙的徒弟,可是,连自己瘫痪的未婚夫婿都治不好。

也只有那些愚民,才会相信。作为读书人,理应明白,子不语怪力……”

他的话戛然而止,惊恐的看向姬宴温。

只见他抬起右手,五指成锁喉状,自己便凭空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

看在外人眼里,就是他整个人凭空被吊起,双手握在喉间位里,双腿不停蹬哒。

姬宴温冷冽的声音传来:“一个小小的心术不正的举子,竟敢妄言本王的师父,污蔑本王的未婚妻,够胆!”

那举子在空中乱蹬着腿,喉中发出“呃呃呃”的声音。

姬宴温冷笑,“子不语怪力乱神?嗯?现在呢?你想到了什么?”

他漆黑的眼眸似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凛冽。

菱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上翘的嘴角染着一丝冷笑。

直到那举人因呼吸困难,直翻白眼,姬宴温才收手。

随后,那举人扑通掉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气。

在场的人,除了云多多,全部愣住了。

包括一向稳若泰山的八贤王。

他惊讶的眼神不停的在姬宴温和云多多身上扫视。

心底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他的小五侄子拜师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小五的武功,不,也许那不叫武功,是仙术。

已经如此厉害了吗?

只见他收手后,左手揉捏着右手的手腕,不屑的看着匍匐在地上惊恐不安的人。

突然,围观的百姓纷纷跪地,高喊:“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八贤王从姬宴温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外围跪地叩拜的百姓。

一眼便看见鹤立鸡群、目瞪口呆的无道子。

他瞬间了然,无道子此时也不比自己镇定太多。

这边,装完逼的姬宴温,暗戳戳给云多多使了个眼色。

云多多秒懂,这家伙刚刚用了灵力,这会儿怕是灵力枯竭了。

她抬手扫过一阵风,跪地的百姓被托起。

镇北王姬宴运,哎哟哎哟的叫道:“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咋也没个人给解说一下!”

他实在是被刚才的情形震住,差点破功。

只好大声说话来掩饰自己的震撼。

“咳咳咳咳咳。”镇西王姬宴希猛烈的咳起来。

这,这真是太震惊了!

惊得他差点忘了自己还有病。

镇东王姬宴清看了一眼姬宴运和姬宴希,掩唇咳了一下,说道:

“二弟,五弟他使用仙术,隔空将人……托起。”

“哦,天呐,五弟,再使一次给二哥看看。”姬宴运惊呼。

“咳咳咳咳咳。”姬宴希又咳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咳咳,二哥,咳,你能看见吗?”

“噢噢噢,对了,二哥看不见,一激动把这事给忘了。”姬宴运遗憾的说道。

云多多听着兄弟三人的对话,差点笑喷。

八贤王嫌弃的转了脸。

这三个小王八,一个比一个精!

云多多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看向姬宴温。

姬宴温几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

云多多打开神识探向宫内,果然,有许多人向宫门这边走来。

殿试结束了!

此刻,已临近正午。

云多多收了消音阵,空灵清脆的声音响起。

“有的人既然这么喜欢闹事,那么,今天就正正经经闹一次。”

云多多说到这里,扫视了一圈,抬手拍了拍手掌。

飞策飞岩飞鹰三人,不知从何处现身。

云多多问地上跪的谢氏夫妇:“你们说你们身后之人才是华润清之亲生儿子,对否?”

谢氏夫妇对望一眼,之后谢老头肯定回道:“是的!”

“你们不后悔吗?现在改口还来得及!”云多多提醒道。

“仙姝郡主啊,我们还改什么口,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呀!”谢老婆子大声喊道。

紧闭的宫门里面,皇帝看了一眼镇定的华润清父子,又扫视一眼其他人。

没有说话,也没有让人打开宫门,所有人就那样站在里面。

外面还在继续。

“好,既然你们一口咬定这就是事实,那么,请八贤王及在场的所有人做个见证。”

云多多说完,朝所有人行了一个道家执手礼。

低头并排跪在一起的叶文胜和汪萱,相互看了一眼。

各自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不安。

云多多抬手打了一个指响,说道:“好,既然事情由华润清与汪萱引起,咱们便从头开始讲起,飞岩,念。”

飞岩立即上前,绘声绘色的念了起来。

在念到华润清醉酒时,飞岩详细描述了汪萱下药的过程。

汪萱大声反驳:“你胡编呢,我给他下药,为何不下情药?那样不是更省事?!”

飞岩冷笑,“就等着你反驳呢!”

汪萱一怔,还没弄明白飞岩的话。

只见飞岩将手中那一摞厚厚的纸张往腋下一夹,拍了拍手。

从他们后面呼啦走出来一群人。

飞岩指着其中的老者说:“毛掌柜,你说。”

被称作毛掌柜的老者,上前两步,拿出一本陈旧的册子说:

“此册上有二十五年前,城西小石胡同十五号人家购买迷药的记录,下面有购买人的名字和手印。”

飞岩问汪萱:“当年,你是不是就住在那里?”

汪萱咽了咽唾沫,“是又如何,二十多年前的册子,讲出去谁信呐?”

“我信!”后面围观的百姓中,有一人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