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城内。
虽然夜里的红月事件引动得人心惶惶,但对于大多数百姓而言却是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相比于红月事件的影响,他们更关心的还是夜里的大夏来人。
包拯到来的动静大家都是看到了。
那可是汝南城大大小小的官吏皆是出现。
就连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四大世家长者也是出去迎接,这对于汝南城的百姓而言可是不小的谈资。
天刚放亮,城内各处便都是议论纷纷。
谁都知道汝南城已经真正变了天了。
就连汝南城的官吏也都换上了与以往风格迥异的官服。
汝南士卒的甲胄也换了样式。
有眼尖心细者发现,这些甲胄的模样与前些日子驻守汝南城的大夏军甲胄有那么几分相似。
对于大夏要接收汝南城的消息,实际上前些日子早已经在民间传开。
百姓早就期待这一天了。
毕竟大夏的名声已经在东西两境十八界域传遍了。
华夏民族尚武,但可不是不喜欢安定祥和的日子。
而且依照大夏传出的消息。
但凡肯奋斗都能在大夏获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光是这一点就能让这些过着提心吊胆日子,有上顿没下顿的百姓憧憬不已。
汝南城南门生意最好的茶楼之中。
早有茶客围拢至此说着城主府内传出的消息。
昨夜包拯带来了大夏的圣旨,今日一早便彻底在汝南城内传开了。
只是相比于“吃瓜”的百姓,茶楼雅位围坐的一群年轻人却是脸色难看许多。
原本他们还在红春楼喝花酒。
但夜里传来的消息却是让他们没了半点心思。
这天一放亮,这些人便是找了个茶楼准备醒醒酒回去商量对策,但却不想听到了他们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听到这些消息。
为首一身材瘦弱,脸庞消瘦,宛若冢中枯骨一般的男子脸色很是阴沉,举着茶杯久久都没将茶送入口中。
与男子同桌的几人也是颇为识趣的没有吭声,也都静静的听着。
“啧啧!邺城伯,袁本初可真是袁家的麒麟子,竟然才入大夏官场就获得了如此爵位,以后恐怕不可限量啊。”
“可不是嘛!他现在不但是大夏的伯爷,还是大夏初设紫阳府的府主。你们不知道吧?大夏府主就那么几人,个个都是妥妥的封疆大吏!”
“生子当如袁本初啊,以往还觉得袁本初还是汉末那个志大才疏之辈,到底是看走眼了。我看呐,这袁家在汝南的地位是撼动不了了,只要夏王青睐,这汝南城都是他袁家掌控。
不过...说起这袁本初这庶出都这地位了。
那嫡出的袁公路好像没什么动静呢?他可是袁家嫡子,这位置怕该是他的吧?
还是说此人实际上才是庶出?”
此言一出。
周围顿时安静了许多。
一个个皆是睁大眼睛看着说话之人。
那人见众人目光都投射过来,疑惑道:“看我作甚?我就问问罢了,难道还不让问吗?”
“兄弟,你是外乡人吧?”有人问道。
“嗯!我也是初到此地的。”那人回应道。
闻言。
周围人恍然大悟,一个个便是转过身自顾自的喝着茶,不再多加言语。
片刻后,便有一茶客围了上来。
“这位仁兄!此事不可多言。我看你也是仁厚之人,莫要祸从口出。”茶客压低了声音道,“你我在这里议论也就罢了,但此事千万别传到袁术耳朵里去。
现在时候尚早,那袁术肯定还在红春楼缠绵,听不到这些言语。
不过在这汝南城还望仁兄谨言慎行才是。
那人可是汝南城出了名的纨绔,一旦让他知晓此事,恐怕会找我等麻烦。”
听到这。
那此前议论袁术之人忽然间眉头皱起。
“这么霸道?真当他袁家是土皇帝了不成?”
“嘚!就是土皇帝!四大世家以袁家为主,整个汝南城谁人不听他们的?再有如今夏王的封赐,这袁家以后在大夏也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哪里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惹得起的。”茶客低声道。
“.....我可是听说大夏吏治清明、海晏河清、法纪严明,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吧?袁家既然已经臣服于大夏,那肯定也会按照大夏规矩办事才是。
若是胡来,难道不怕大夏问罪?
御史大夫包拯如今可是在汝南城内呢!”那人皱眉道。
“谁知道呢?天下乌鸦一般黑。再说了,天高皇帝远的,就算大夏法纪严明,想要影响到汝南怕也是不简单。”茶客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异样,便是低声道:“不怕告诉你!袁家的耳目遍布汝南城,整个汝南城不管是军政,还是商贾都有一半掌握在袁家手中。
你想想,你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就算大夏法纪严明,难道还会为你开罪袁家不成?
如今大夏想要兼并汝南,影响紫阳界域,那必然是需要依靠袁家出力的。
行了...行了。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算我今早没睡醒,说了胡话,你姑且一听,当不得真。”
说罢那茶客便是站起身,朝着茶楼外走去。
让人没注意到的是。
与那人一同离去的,还有几名“茶客”,
那问话之人耸了耸肩,便也准备离去。
却听一道声音响起。
“站住!”
“嗯?”那人疑惑的转过头。
只见在靠近窗户的雅座阁间房门被推开了一半,一群身穿华丽锦衣的年轻人正一脸不善的看着他。
周围人见这些人衣着不凡,知晓不好惹。
一个个面色微变,纷纷远离开来。
“何事?”那人只是微微一怔,便是不卑不亢道。
“外来人?”有纨绔子弟问道。
“嗯!有何贵干?”那人缓缓道。
“适才听你口出妄言,你好像对袁公子很是了解?”那问话的纨绔子弟一脸不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尔等何干?”那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你...”
问话的纨绔子弟还未说完,便是被坐于主位之人打断:“你说对了,我袁家就是汝南城的天,你一个外乡人妄议袁家,你可知该当何罪?
还有。
你既然不识得我袁公路,还在背后妄议,难道不怕损了喉舌吗?”
声音响起。
周围茶客纷纷看向了那被阁间的屏风后。
适才这人被屏风挡住,且阁间房门也才被推开一半,茶客们看不清全貌,如今阁间房门彻底洞开。
众人方才看清那人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