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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小年和别的大夫可不同,待会儿您让她看看就知道了!”对于杨利民的身体,陆时是不会妥协的。

杨利民也知道陆时的性格,便也不再拒绝。

夏小年欠了欠身,坐下为杨利民把脉。

在杨利民的身后,夏小年似乎看到了一本医书。

不,也不能称之为医书,看着有些像是……邪门歪道……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

“劳烦小年姑娘了,我这是老毛病了,就阿时总是大惊小怪的。”

“伯父,陆少爷也是担心您呢!”

夏小年刚把上杨利民的手腕,身形一顿。

“怎么了吗小年姑娘?”杨利民依然笑呵呵的。

“哦,没事,伯父您的病有好些年了呢!平时胃口还好吗?”

“嗯,胃口都好的。”

“大便正常吗?”

“啊?大便……”杨利民有些难以启齿。

“嗯,每个人的大便都会反应身体状况,您别不好意思,我是大夫!”

“额,大便两三日一次,每次都……”杨利民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夏小年又陆续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起身:“伯父您的身体的确是需要好好调养,这样吧,我给您留个方子,先调理肠胃,等差不多了我们再接着往下调理,您看行吗?”

“哈哈,行!既然阿时这么信任你,那我也一定信任你!”

写了药方,夏小年拜别杨利民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四下看了看,才走出院子。

见夏小年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陆时不由心下一沉。

“小年姑娘,是我姑父的情况不好吗?”

“啊?哦,不是的!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制定接下来的调理方案。”夏小年意有所指道,“陆公子,要不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商讨一下?”

陆时也不蠢,自然看出了夏小年话中有话,立马回道:“好的,那就到我的院子吧!我那里清净!”

两人往陆时的院子走去,还没走多远,夏小年手腕上的红尾突然醒转了过来。

这红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像别的蛇。

人家都是冬天才冬眠,而这只红尾到她手上后,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睡。

此时,红尾却像是嗅到了什么他很有兴趣的东西,示意夏小年往另一头去。

“啊!”陆时被吓了一跳,“它它它!竟然是活的!”

因为红尾平日里是盘在夏小年衣袖下的,偶尔注意到也以为是手镯。

“它吗?不用怕,只要你不惹它,它是不会动弹的!”夏小年说的是实话,这条红尾懒到什么程度,只要不是有生命危险,它一般都装死。

“那它现在,是什么意思?”

“那边是什么地方?”夏小年不答反问。

“那儿啊?我姑父每次想我姑姑了,都会去那里面,久而久之,那儿就成了禁区,除了姑父,谁也不能进去。”

说到这里,陆时眸子一黯。

想当初他不小心进去,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姑父,对他最疼爱的姑父,竟然前所未有地对他生气,好一阵子没有理会他。

“哦,那我们走吧!”夏小年好似刚才只是那么随意一问,然而转身的时候,红尾却悄悄滑落了地面,朝着那个禁区游去。

陆时的院子以干净整洁为主,一看就知道他没有花多少心思在享乐上。

“来,坐这儿!这里没人!”两人坐在湖中央的亭子里,视野空旷,一览无余。

庭院里早就备好了茶水,陆时为夏小年斟茶。

“小年姑娘有什么不便说的话,在这里可以尽情说!”

夏小年笑笑,端起茶水喝了口。

“你姑父的身体,不是因为忧思过虑,而是中毒!”

“什么?”陆时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中毒?”

“的的确确是中毒,是慢性毒药,倒不至于危及生命。所以这才让我感到好奇,为什么下毒的人会下这种看似严重,实则不会害人性命的毒药?”

“这……”陆时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而且,如果要害,不应该害你这个陆家唯一的少爷吗?还是说,你姑父有什么敌家?”

“我姑父为人谦和,向来都是与人为善,我没听说他和谁结过怨。”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有人要加害他?你现在也已经独当一面了,害你姑父,怎么也说不过去不是么?”

夏小年的分析,让陆时陷入了沉思。

是啊,姑父没有仇敌,如果真要害他,那也是因为陆家的原因。

可现在姑父几乎已经退居幕后,而且这毒又不致命,总不能是因为下着玩儿吧?

“你姑父,平日里对医术很有兴趣?”夏小年状似无意地问道。

“哦,对,他平日里也没啥爱好,就是喜欢医书,我每年在外经商,都会给他淘各种医书。”

“冒昧问一下,你爹娘和姑姑,是怎么去世的?”

陆时沉默。

“你不愿意说也没事!”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时的话,让夏小年越发好奇。

“不知道怎么说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事的?”

陆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的,都是我姑父告诉我的。那一年,我爹娘,姑姑和姑父随船出去经商,我还小,就待在家里。后来姑父一身狼狈地回来,告诉我,我的爹娘姑姑都没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那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是在水上遇上了水匪,爹娘姑姑都被水匪当场斩杀,只有他,阴差阳错掉进了水里,幸免于难。”

“当时没有别人跟去吗?总有伙计什么的?”

“往常是有的,但那一次姑父说距离这么近,他们四人就够了,就没有带其他人。”

夏小年不想把人想的太坏,但是……

“你姑父……一直把你带大,待你如何?”

问了这么多,陆时自然明白夏小年是在怀疑姑父。

“他待我极好,从小什么都顺着我。我想做什么,他都不会来干涉我,说我喜欢就好,有什么事他会兜着。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染上的赌瘾,连着三天三夜没回家,将家里的铺子输掉了大半。我清醒的那一刻,心里一阵后怕。回家的时候我以为姑父会骂我,结果他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说没事。从那以后,我因为愧疚,再也没去过赌坊。反而是跟在姑父身后,一点点学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