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万个不同的人，却露出了一模一样的怪笑，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这样的景象，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梁木生和青山上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毕竟这些被魔头控制的人，全都是他们惊鸿剑派的弟子。
里面很多弟子，都是他们亲眼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就好像他们亲生的一样。
两人目光悲伤，恳求的看向赵牧。
那种好像溺水之人，在水中痛苦挣扎和求救的眼神，实在让人动容不已。
流云散人抓住梁木生的手安慰。
梁木生咬了咬嘴唇，嗓子干涩道：“万欲道长，拜托了！”
赵牧的脚步不停，一步步往祭坛走去，很快就走进了那些惊鸿剑派弟子中间。
一个个弟子诡异怪笑着，双眼紧紧盯着赵牧，而他们的身形也随着赵牧的脚步转动，好像一具具提线木偶。
赵牧神色不变，仿佛饭后散步一样，云淡风轻的从一个个惊鸿剑派弟子中间穿过。
一股无形的势，逐渐在他的身周涌现，并且向着整个孕剑谷荡漾开来。
这一刻，整个孕剑谷就好像化为了无形的汪洋一般，一道道无形的惊涛骇浪在山谷中翻滚，却只有赵牧自己能够感受到它们的汹涌。
“万欲道人，你杀过人吗？”
突然，一个个惊鸿剑派弟子，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自然，杀过！”赵牧淡然回答。
“那你同时杀过上百万人吗？而且是上百万修仙者？”
魔头的声音，从无数弟子口中传出，诡异的在周围激荡。
“没有！”
赵牧的回答依然简单。
与此同时，在与这片天地重合的世外虚空，密密麻麻的香火桃木枝忽然游动起来，好像无数粗大的巨蟒。
“呵呵，那我今天就让你尝试一下，亲手杀掉百万人的感觉！”
“你可一定要感谢我，毕竟是我让你享受到了，这种畅快淋漓的杀人感觉！”
“哈哈哈哈……”
无数的惊鸿剑派弟子肆意狂笑起来。
下一刻，所有弟子身上都迸发出了犀利的剑气，凶狠的斩向了赵牧。
但赵牧却面色不变，依然一步步的向着祭坛走去。
眼看无数的剑气接近，他却始终无动于衷，根本没有还手的意思！
“哈哈哈，万欲道人，你怎么不还手呢？”
无数的弟子残忍狂笑，他们眼中的兴奋，让天地间弥漫的魔气汹涌澎湃，越发的高涨。
“怎么，万欲道人，你是不忍心杀掉这些惊鸿剑派弟子吗？那太可惜了，他们不死，死的就会是你！”
“哈哈哈哈，没想到堂堂南域大地的传说，有一天居然会死在我的手里！”
“今天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会让整个南域都震动吧？”
看来，那个魔头真的很得意。
这个时候，一道道犀利的剑气，终于斩在了赵牧的身上，然后……轻而易举穿了过去。
没错，就是穿了过去！
这一刻的赵牧，明明就在那里一步步走向祭坛，明明就真真实实的存在于那里。
可惊鸿剑派弟子们的无数剑气，却直接从他的身上穿过去了。
好像他整个人根本没有实体，根本就是虚无的一样。
“不可能！”
刚刚还得意的魔头，瞬间震惊的叫了出来。
而所有惊鸿剑派弟子脸上诡异的笑容，也全都变成了震惊。
他们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赵牧，就好像见鬼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没有实体？”
“不，不对，你不是没有实体，你是……”
“该死的，刚刚那一瞬间，你的身体居然离开了这片空间，好像同时存在于了两个世界一样？”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种手段？”
魔头不可置信的尖叫。
可赵牧却根本不理会他，已经一步步走上了祭坛，站在了巨大的气运之剑下方。
“杀了他！”
“给我杀了他！”
魔头紧张了，似乎不想让赵牧触碰气运之剑。
所以他疯狂的尖叫，控制着无数惊鸿剑派弟子，再次发动了攻击。
但这个时候，赵牧刚刚所聚之势，化为无形汪洋在孕剑谷中翻涌的更加剧烈了。
一道道无形的巨浪澎湃，搅动的山谷中风云变色。
大量的灵气化为狂风呼啸，吹动的一个个惊鸿剑派弟子左摇右晃，别说是发动攻击了，就连站都站不稳。
而站在山谷入口的梁木生三人，也被灵气所化的狂风，吹得身形摇晃，不得不往山谷外退去。
“好强！”
他们的神情惊骇，不可思议的看向祭坛那边。
以前他们也知道万欲道人强，却也没想到，居然会强到这种程度。
那可是上百万的修仙者，不是上百万的凡人。
结果对方根本没有真正出手，只是利用天地灵气掀起的狂风，就让上百万修仙者没有了还手之力？
“以万欲道长的手段，若是想要灭掉我们惊鸿剑派，恐怕也是轻而易举吧？”
青山上人惊骇道。
“何止是我们惊鸿剑派，这位恐怕就算是想灭掉整个亘古星河，都不是做不到吧？”
梁木生也是满脸惊叹。
同时他的心中，也升起了强烈的希冀。
有如此强大的一位存在出手，相信一定能够斩杀魔头，拯救惊鸿剑派吧？
天地灵气形成的狂风愈演愈烈，当狂风强烈到某个极限的时候。
突然整片天地都安静了。
狂风归于平静！
汹涌的天地灵气也冻结了！
这一刻，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冰冻了一样！
那些左摇右晃的惊鸿剑派弟子，全都骤然僵在原地，除了眼睛和嘴巴外，身体一动都不能动了。
他们张着嘴巴，瞪大眼睛，流露出了一模一样的恐惧。
这个时候，赵牧终于开口了：“你应该很清楚，这惊鸿剑派的弟子虽然人数众多，但其实对贫道根本毫无威胁。”
“但你为何还让他们攻击贫道呢？甚至还叫嚣着，挑动贫道情绪，想让贫道大开杀戒，把这些弟子全都杀了？”
“来让贫道猜猜你的目的吧？”
“是不是一旦贫道杀了这惊鸿剑派的百万弟子，所造成的恶孽，可以让你更快的融合杀生之剑？”
“甚至更进一步，若是贫道真的大开杀戒了，那必定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心神失守。”
“而你……就可以趁机以魔气侵蚀心神，强行控制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