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芳斋,温暖和往常一样,用了晚膳,就拿着一本医书翻了起来。
她这边刚翻了几页,月儿就领着人走了进来。
刘同跪在地上,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他想了好久,满宫那么多主子,还是漱芳斋比较好。
单看在漱芳斋伺候的几位,就知道了。
一个个过得,比他这个内务府总管都还贴心。
温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默不作声。
自从上次在祈云殿被皇后责罚以后,刘同就再也没有来过漱芳斋。
每日送来的东西,倒是还和之前一样。
无论漱芳斋缺什么,也都能及时送来。
温暖那个时候,就明白了。这人能处,不是那种攀上高枝,就见风使舵的。
只是这回,又有什么事,值得他这么跑一遭。
温暖端了一杯茶,慢慢品着。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憋到几时?
\\\"暖嫔娘娘,奴才有一事求您。\\\"
刘同抬眸,硬着头皮将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你要将马贵人身边的宫女,指到漱芳斋?”
温暖有些不可思议。
怕不是脑子秀逗了吧。
在这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挖别人的宫人了。
她又不缺人,即便是缺了,宫里那么多人都能来,又为何非要去找马贵人身边的人呢。
倘若闹到皇后那里,也是她没理的。
何况她和这个紫月,又没有什么交情。
刘同又将头给垂了下来。
他就知道这个方法不可行。
\\u0027是奴才唐突了,奴才这就告退。\\u0027
刘同满是颓废。
“为何非要来漱芳斋?”
温暖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
星儿心里一咯噔,小主可万万不能心软。先不说这紫月姑娘怎么样,单单说是马贵人身边的人,这就不合适。
刘同欣喜,他赶紧回到,“紫月姑娘是太后娘娘宫里出来的人,满宫都在传,娘娘您最为仁慈,待下人宽厚。所有伺候的奴才,都想来漱芳斋。”
“奴才这才斗胆上门求情!”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被刘同这么夸赞一番后。
温暖也不好意思斥责了,人她也是不能得罪的,她无奈道,“不是本宫不给你面子,倘若不是从别的宫里出来的,哪怕是慎刑司的,本宫也能收了。”
“这姑娘现在还在马贵人跟前伺候,你将人给指来本宫这里,不是得罪人吗?”
\\\"本宫也难办,闹到皇后娘娘跟前,也是咱们没理的。\\\"
刘同眼看有戏,赶忙解释。“有娘娘这句话,奴才就放心了。奴才定然不会让娘娘难办的。”
这边刘同很快退了出去。
……
要说宫里现在最发愁的人是谁,那当然是敬事房的赵海了。
分明只是后宫的事,他连番被几个老臣给训斥了一番。
话语之间满是嫌弃,大有一副将他罢免的架势。
赵海很是头痛,之前有太后娘娘,现在更可怕了,这群老臣,比太后娘娘还能叨叨。
养心殿,赵海端着银盘子,直接跪了下去。
大有一副皇上不翻牌子,他就不起的架势。
看的小路子眼睛都瞪大了,这小海子,属实是出息了。
就不怕皇上一脚将他给踹飞了吗?
尹槿枫将手上的折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一个两个的都在催他生孩子,这就是他的好臣子。
偏偏他还不能反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御史台的那些人,浑身都是嘴,只要一人起头,早朝就成了他的批斗会。
尹槿枫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
银色的盘子在烛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想到白日在怡春宫见到的那抹白色身影,尹槿枫正要上前翻看。
蓦然想到母后的话,他又随手选了一个其它。
秦凝阳被抬来时,人都是蒙的。
被冷落了这么久,宫里又来了这么多的新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还能想起她。
养心殿的烛光很亮,秦凝阳眼里闪烁着泪花。
要是她争气,在义父受难的时候,就早日得宠。义父现在应该还好好的吧?
尹槿枫走到床前,一时想不起床上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对于书上的知识,他记的很快。
后宫的这些嫔妃,他就不行了。能记得名字的,就那么几个。
烛火暗了下来,一切按部就班,秦凝阳很快就被送了回去。
小路子进去伺候,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自从和暖嫔娘娘生气以来,整个人阴晴不定。
这都招人侍寝了,还黑着一张脸,也不怕将人给吓着。
小路子换好热茶,赶紧退了出去。
景阳宫,常嫔斜靠在门框上,一张脸扭曲的不像样。
小宫女站在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娘娘,她侍寝又怎么样?还不是怀不上孩子!”
小允子瞥了一眼对面,一脸不屑。
“你之前说的那个在哪里,快给本宫找来?”
常嫔转身,脸上满满都是期待。
“娘娘放心,奴才都给安排好了!”
小允子给了常嫔一个安心的眼神。
旁边站着的小宫女,半天插不上一句话。
她看了小允子一眼,欲言又止。
后宫的消息传得很快。
漱芳斋,温暖正准备歇下,慕容雪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召秦凝阳侍寝了。”
一股酒味传来,温暖瞥了她一眼,声音冷淡,\\\"慕贵人,你喝多了!\\\"
“你就装吧!皇上召秦凝阳侍寝,你心里能好受?”
温暖轻笑,正欲开口,只见外面火光四起。
她急匆匆地向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