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不用有太多顾忌,我们就和医生一样,只不过一个救死扶伤,一个驱除邪异。”
“我们只会关注到这个灵异事件的始末便终止,不会过多探究你的人生和经历,也不会对你的想法指手画脚,好吗?”
“说话算话,你要不信,我们可以拉钩啊!”
“噗!”
伍艾烟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就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这丫头,文静点。”
陆天鸥无奈的捏了捏她的手背,对老赵回以了一个抱歉的苦笑。
赵昌吉却是没有理会这边二人,仍旧满脸认真的看向对面的女孩。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真诚,女孩轻轻点了点头,旋即低头开始讲述起来自己身上发生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一个年纪轻轻的农村女孩子,父母外出打工,爷爷奶奶身子弱没法时时照看她,和学校周边的混混“处朋友”,学业荒废最终高中便辍学打工。
年纪轻轻还没有接受足够的教育,再加上运气不好遇到了烂人,女孩怀孕了,带着男人见了家长,说好生下孩子从此二人一起工作,养育孩子,赡养老人。
但正如上文所说,女孩遇到的是一个烂人。
孕期到了三个月的时候,那烂人借口去附近省份偏僻山村的工厂上班,薪水多但是没法与外界通讯,果断抛下了女孩。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女孩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她试着去寻找那个男人,结果自然是毫无踪迹,那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一点存在的痕迹。
最后拖到了将近六个月,也就是孕中期的时候,实在是拖不下去了,女孩想要去医院打胎,但这个时候除非胎儿检查出有严重遗传性疾病、严重缺陷、或严重危害孕妇健康等情况,是不被允许人工终止妊娠的。
镇上的大医院走不通,女孩无奈在亲友的介绍下去了乡下的一家小诊所打了胎,但那种地方的医疗器械和消毒意识相较于大医院无疑要差上许多,这也导致了后遗症的发作。
女孩也因此患上了一定的抑郁症。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应该告一段落,女孩的抑郁症经过一定时间的休养和开导下也已经基本稳定,她也找到了新的工作,足以先养活自己。
结果某天下班,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那合租的小房间,却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一片婴儿形状的水渍。
最开始她也以为自己是想多了,只觉得是床边矮柜的水杯洒了,碰巧形状有些相似而已,但当她换掉了床单躺下睡觉后,半夜却感觉到胸前一阵发凉。
女孩猛然惊醒,打开台灯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睡衣的胸前莫名出现了大块的水渍,同时原本干净的床单也再次出现了一片与之前大小相近的水渍!
她被吓坏了,那一整夜都没敢关灯,只是将新的床单和睡衣上衣远远的踹到床下地板上,裹着被子靠在墙上硬熬了一夜。
再之后.......就是持续数天的折磨,短短几天下来,女孩整个人都精神恍惚了,终日寝食难安,认识的朋友推荐她去郊外山上的一座寺庙里求个佛牌,听说那里的佛挺灵验的,没准就能解决这事。
女孩当时已经算是走投无路了,先是床、睡衣,然后是天花板、地板、台灯、房门......到处都出现了那种水渍,最开始还是正常的白水颜色,后来就一点点的变深、变暗......
有时候,她看着墙壁上的水渍崩溃的傻笑,精神恍惚间,那片水渍的位置居然在缓缓移动,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怪物、怪物!”
“它是个怪物,怪胎......不要缠着我,不要缠着我!”
似乎是因为回想起了曾经的经历,女孩惊恐的蜷缩着身子,嘴中喃喃自语,俨然是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出现了问题。
“别怕,别怕,你现在很安全。”
“周围没有怪物,怪物已经被消灭了,你现在的环境很安全,有我们在保护你。”
见女孩精神出现问题,赵昌吉迅速上前两步,宽厚的手臂按在了女孩的肩膀上,十分熟练的安抚着她的精神。
“放心,放心,已经没事了。”
“你不是还有佛牌呢吗,它上一次庇佑了你,这一次也一样,不会出现问题的。”
“佛......牌?”
女孩颤抖的身子缓缓安静了下来,茫然无措的抬起头来,愣了两秒后,这才继续开口。
“佛牌,对,没错,我还有佛牌......”
“那天我听了小鱼的建议,打车去到绵多山下,然后去了绵多寺。”
“那个住持......还是其他什么僧人,听了我的问题,便让我去贡上香火,我拿出准备好的全部积蓄......大概三万两千块钱,就放在包里,但那个僧人没有收,只是让我跪在佛像前扣了三下头。”
女孩的双眼愈发空洞,茫然,站在赵昌吉身后的陆天鸥只是看着那对眸子便觉着十分的诡异,像是女孩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一样。
“赵叔......”
“不急,先看看。”
赵昌吉摆了摆手,制止了陆天鸥的话,显然他早就发现了女孩的情况不对。
“之后我就下了山,上了辆出租车,让司机把我送回家里。”
“等到了家后,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块佛牌,但当时到底是怎么拿到这块佛牌的......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只是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些水渍了,应该......是已经被大师驱除了吧?”
“可是今天......”
女孩低着头,发出了轻微的抽泣声。
“好黑,下面好黑,好潮湿......”
“我想离开那里,但是身子动不了,感觉有什么东西贴着我,好可怕!”
“后来,后来......”
女孩微微抬头,看向了站在赵昌吉身后的陆天鸥,脸上的淡妆已经被泪水弄花,但她却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感觉腰上有一个很温暖的东西,它不断的散发着热量......等可以睁开眼睛后,就看见了这位......”
女孩的脸有些微微发红,但精神看起来已经好了不少,或许是因为终于确定了周围的环境是安全的,总之状态还不错。
“嗯,不愧是老前辈,这么快就探出了有用的情报。”
“绵多山绵多寺,好奇怪的名字,之后老赵他们应该还得去那里一趟吧?估计我是没机会去了,再过两个小时就开学了,万一让老吴逮到又是一个麻烦。”
心里正琢磨着事情,陆天鸥突然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到自己腰上传来一阵痛觉,像是有谁在掐自己的软肉。
下意识的按下去一只手挡住,陆天鸥扭头疑惑的看向身边侧头不看自己的伍艾烟,有点懵逼。
“不是,你干嘛?”
“哼,我乐意,你管得到吗!”
伍艾烟哼了一声,左手仍然挂在他的腰间,目光顺着那王姓女人的脸蛋一路向下,然后......
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脚面,白色的运动鞋,表面十分干净整洁,可以明显看出它的主人是个爱干净的,有经常擦拭它。
不过重点并不是鞋面,而是她的视线......
哈哈,真是畅通无阻呢!
真棒!
“......”
一股无名之火突然从心头浮现,伍艾烟手上力道不由得又加大了些许。
当然,凭借着她多年的经验,多大的力道是旁边那憨批能承受的住,表面还不会露出破绽的最大限度还是手拿把掐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会影响赵叔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