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想都好麻烦啊。
陆天鸥想到自己可能要与那些可怕的家伙战斗,顿时就感觉未来一片黑暗。
尤其是那个鬼刃组织里的人,光是从巳姐和阳哥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就能知道里面的家伙都是一些穷凶极恶,麻木不仁的存在,活脱脱一群现世代的犯罪分子。
自己一个品学兼优、德才兼备、温文尔雅的三好青年,去和那些家伙争斗,想想都觉得有些强人所难嘛!
这样一对比下来,陆天鸥顿时就觉得那些强大的镜妖凶悍的面貌都变得顺眼起来,至少不需要考虑勾心斗角,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和人类之间的交锋就不一样了,正面弄不过自己敌人还有可能会将目光注意到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陆天鸥平日里一直在学校,根本没有能力照顾他们,这是他最大的软肋。
“啧,上次和队长说过的事不知道她上没上心,回头还得再问问她。”
陆天鸥之前就向林伥申请过对自己的家人进行暗中保护,这也是加入临镜局后的福利之一。
不过由于目前陆天鸥还只是最普通的队员,并没有参加过什么重要的任务,再加上之前也并没有在镜界中惹到什么麻烦的势力,所以能批下来的保护等级也只是普通人级别。
暗中保护陆父陆母的人员都是一些经过训练的普通战士,他们基本上能够解决一切未上升到特殊能力水准的突发事件,保证陆父陆母二人的生命安全。
同时他们的手中也配备着一定数量的特殊装备,可以在面对特殊能力者袭击时拖延时间并及时联络分局,请求派遣附近的特行部成员或者记录在案的社会编外成员进行支援。
如此的安排,已经可以说的上是极为缜密了,毕竟陆天鸥加入临镜局这段时间以来可以说是寸功未立,组织方面能够如此安排,已经是十分的优待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陆天鸥身边流露出的那一抹熟悉的颓废气息,深谙此道的绮当即警惕起来,一对好看的眸子死死的盯在他的身上,好似审问犯人一般。
“你刚刚在想什么,不是准备拿到陆天河的灵魂后就学绿阶里的那些摆子在里面混吃等死吧?”
卧槽,你是有读心术吗?!
陆天鸥浑身一个激灵,右手下意识的举了起来,就像是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不是……”
“你想都不要想!”
没等陆天鸥解释完,绮又恶狠狠的看着他,眼中带着浓浓的猜疑和警告。
“是是是,我知道了,想都不会想的,好吧?!”
陆天鸥连声应和,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在心里臆想一下那种规划,就被绮这家伙察觉到了,这感知力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啊混蛋!
都说经常摆烂的人才更容易发现其他人摆烂,按照这个道理来说,绮不会……
“哼,那样最好,我会时刻看着你们的,别想偷懒!”
绮双手环抱胸前,面色不善的看向陆天鸥。
“行了,既然姓陆的已经送到你手上,那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这边事情很多,没时间招待你们。”
没等陆天鸥继续说些什么,绮右手微微抬起在空中轻轻一挥,旋即她整个人便突兀的消失在了这个房间中。
随着绮的离去,这片空间也在一点点的虚化,陆天鸥扭头看向一旁的陆天河,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其便化为了一道蓝色的荧光,落进了握在陆天鸥手中的法杖上。
等到这一切做完,周围的虚影也彻底消散,陆天鸥已经回到了曹爷子的旅馆之中,面前是与他一同被传送回来的伍艾烟。
陆天鸥所不知道的是,方才渐渐虚化的并非房间,而是他的身体渐渐向外界靠拢,脱离那个被分割出的特殊空间时产生的错觉。
依旧是那个房间内,在陆天鸥走后,绮重新出现在了那个房间中,此时她的表情不似方才那般平静,而是显得有些愠怒,像是在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怒气。
随意的挥了挥手,房间中出现了一套精致小巧的白橡木桌椅,绮轻轻抽出其中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面前的桌面上凭空浮现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还配有一小碟果盘。
碟子上摆了些红彤彤的圣女果和切好的橙子花,简单的摆盘却仿佛碰撞出了一幅靓丽的风景,让人甚至不忍破坏它的美感。
所在的房间也在飞速发生变化,光洁的天花板染上了黑白交加的斑点,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淡蓝色的流光。
随着变化的加深,天花板更是直接变成了漫天的星辰,在仿佛夹杂着青草香气的清新空气中显得格外美丽。
简单布置了一些画册的洁白墙壁向着四周不断推去,墨染的痕迹从顶端向着下方不断蔓延,起始点与原本的天花板连接在一起,最终化为了星空的一部分。
而靠近地面的那部分则是生长出了遍地的青绿草种,其中更是零星的冒出了些许亮黄色的小花,在空中轻轻摇曳。
地板变成了草地,向着桌椅后方漫延出数米后一栋二层小洋楼拔地而起,简约而精致的装修使其充满了观赏的美感。
微风拂过,轻轻吹起垂在腰间的长发,深深的吸了口气,清淡的花香伴随着微凉的晚风轻巧的溜进肺腑,似是调皮的打了个转,又原路折返,回到了空气之中。
感受着周围清爽恬静的氛围,绮的心情也渐渐好转了些许,端起身前咖啡轻抿一口,像是感觉有什么不对,仔细打量片刻,这才又凭空变出一杯打好的奶泡。
玻璃杯在空中自动的挪移到咖啡上方,杯口微压,白色的液体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似有魔法辅助般在咖啡杯上进行着作画。
而绮则是双手握在一起抵住下巴,双眼紧闭,脸上写满了期待。
等她再次睁开眼,便是迫不及待的看向身前的咖啡,预想中的可爱猫星人并未出现,反而是一个咧着嘴的大笑小丑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许是见到这一幕后绮的情绪出现了一瞬间的激动,气流打在液面上,那小丑的笑容更是夸张起来。
“啧!”
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被打乱,绮啧了一声,眼前的咖啡杯整个消失不见,她抬起头,对面的空椅子上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依旧是那身紫色的西服,洁白的乳胶手套交叉着握在一块,共同撑起那颗滑稽的脑袋。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墨蹄脸上戴了一张小丑的面具,上面的笑容与那咖啡杯中的拉花一模一样。
“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墨蹄缓缓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一道撒满黑色酱料的肉排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旁边摆放着一对精致的银质刀叉。
刀叉被握在那双经常出现在医学实践中的洁白手套中,外表被烤的焦黑的肉排表面与刀叉接触,鲜红的血水便像是迫不及待般的从中挤了出来,很快便将洁白的盘底完全覆盖。
两片灰褐色如干枯树皮的叶片被血水托起,在空白的区域内画着圆圈。
明明戴着一副面具,但当叉子将切好的肉块举起递向那应该是嘴部的位置时,其上面的肉块竟是直接消失,而面具的后面随之传来明显的咀嚼声。
“……这里是我的地盘。”
绮攥紧了手中的精致餐具,上面还擦着一颗浑圆诱人的圣女果,但她却已经对其没了兴趣。
“你有些过于猖狂了,墨蹄,知道吗,这会让我很不高兴。”
绮脸上的表情始终保持着平静,嘴角甚至还能看出一丝淡雅的笑意,但她的声音却被压的十分低沉,像是代表着绮心中蓬勃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