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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发财眉头一挑:

“老大呀,我知道你惯来谨慎,你这么想,其实也没错。

可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家祖上,那可是出过好几个进士的人家。

到了我这儿,因为你爷爷吃了官司,没辙了,才带着咱们一家老小跑过来的。

知道因为啥吃的官司吗?

那是因为咱们田家族里头,有人看咱们这一支子人不顺眼,觉得咱们这一支子没有那有能为的人,说白了,咱们有钱,但没权,所以人家就联合外人,把咱们家的所有家产都给吞并了。

可咱们呢,还反抗不了,因为没权呢。

最后只能夹着尾巴,仓惶失措地跑到这苦寒之地讨生活。

你爷爷临死临死的,就剩下那么一口气没咽下去了,还惦记着,一定一定要让咱们这些子孙,无论如何都要读书,只有读书,才能做官。

才能护住咱们一家老小平安,也才能护住咱们辛苦打拼下来的这些个家业。

你们那时候小,不知道逃难的苦哇。

现在只觉得咱们家在这天宝镇,拥有的房子和地,不说能排第一,那第二第三的,总也能排得上溜儿。

可你们不知道哇,你爹我呀,愁哇!

没钱那会儿愁怎么把你们这一大家子养活喽。

有钱的时候,愁怎么能把咱们这家业给保住喽。

看着咱们是家大业大,不愁吃不愁穿的。

可咱们光有钱有地,但没权有啥用啊!

到啥时候,没权而有钱,在别人眼里,咱们就是块大肥肉,随时都能被人家给吞吃入腹。

咱们这家业,说白了,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如空中楼阁,亦如那浮萍般,随时来一场疾风骤雨,就给打没了。

这世道,你想小富即安,可你安得了吗?

安不了啊!

你没看你爹我,为了保住咱们家这点子粮食,不被陈秀秀那女胡子头儿给借去,算计得头发都快掉没了。

如果咱们要是手里头有权呢?

你们看谁还敢来咱们田家撒野!

老大,你呀,守成行,但要让你锐意进取,做出一番大事业来,难。

你为人太过保守,做啥事儿都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不是能做大事儿的人呢。

今儿咱们商量这事儿,就指望不上你能出啥主意,罢了,你别说话了,坐那儿听你几个兄弟是咋想的吧。

接下来,来,老二,到你了,你来说说,你是咋想的?”

田老二惯来看不起田老大那怂包样儿,听田发财呲哒老大,心中暗喜。

嘴一歪,呲牙一乐:

“爹,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属那当倔驴的,你只要在前头给我吊根胡萝卜,我就能一个劲儿地闷头往前尥蹶子跑。

不用问我意见,您老人家的意见,那就是我的意见。

您只要说干这事儿对咱们家有利,那我就跟着干呗。

这还有啥好再商量的?”

田发财知道二儿子就是个混不吝的,自来滑头得很。

只要好处给足了,让他把他这亲爹给杀了,估摸着他都能干得出来。

这就是个胆大包天,唯利是图之辈。

心中毫无道德底线。

不过,用好了,倒是把好刀。

于是把浑浊地老眼看向田老三:

“老三呢,你的意见呢?说来咱们家,有一个算一个,还就你最像你爹我,打小就主意正,有成算。

你来说说你的看法,让你几个兄弟长长见识。”

田老三被田发财一夸,高兴得脸都涨红了,但他还没被喜悦迷昏了头,咔吧咔吧眼睛:

“爹,我觉得您做决定之前,最好派人跟着那个叫瘸八的人,到平城跟老小碰个头。

咱们不能光听那瘸八的一面之词,也不能光看老小信上写的天花乱坠的。

咱得实地考察一番,看看到底值不值得咱们田家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到这件事儿上。

别因为一时激动,光想着有好处可捞,没估量这事儿会给咱们田家带来的危险。

而太过仓促地下决定。

那样,万一做错了决定,咱们田家,恐怕就要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呢!”

田忠义是田家最小的儿子,家里人一直喊他小名,叫他老小。

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喊他“忠义”。

田发财听了三儿子说的话,捋着胡子,赞同地点了点头:

“老三呢,你说的在理儿,是得这么办,越是着急,越是面对的诱惑足够大,越得稳住喽,老三,你不错,是个好孩子。

要么说呢,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你们看,咱们大家伙在一起一商量,这不就商量出点东西来了么。

老四,你再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田老四是个懒鬼,懒洋洋地说道:

“唉,折腾那些干啥呀?要我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是躺着不舒服,还是吃饱喝足了不得劲儿?

非得跟着老小那不靠谱的家伙折腾这些破事儿。

无聊,无聊啊!啊啊啊啊,爹我困了,你们爱咋商量咋商量吧,我要回去睡觉去了。

对了,你们爱干啥就干啥,别带我那份儿啊。

带我份儿我也不干,我就想躺会儿。”

把田发财气的:

“老四,你就懒吧,懒的屁丫挂楞登儿!

现在你爹我还活着,能养你一家老小。等我死了,你要还这样,擎等着全家饿死!

麻蛋的,看见你这臭小子我就来气。

不想干,有能耐带着你老婆孩子给我滚远点,别在我眼目前晃悠!

妈的,一天天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不干人事儿的小王八羔子!

屁用没有,老子生你还不如生个粘豆包!”

田老四耷拉着脸:

“行行,我滚远点,不碍您的事儿还不成吗?”

说完站起身来里倒歪斜地就出去了。

在门口负责把风的田老五,一看田老四走了,把脑瓜子从门缝里探进来,挤眉弄眼地问:

“哎,咋回事儿?你们商量事儿,这咋半路还走一个呢?莫不是已经商量完了,散场了?”

转头看田发财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连忙把脑瓜子缩回去,吐了吐舌头:

“我四哥就是能耐呀,一天天啥活儿不干,偏偏还能把老爷子气够呛,厉害!”

他在这儿嘟囔的声音可不小,田发财在屋里听见了。

气得大喊一声:“老五,鬼鬼祟祟的瞎叨咕啥呢?想说进屋说!”

田老五在外头磨磨蹭蹭地进得屋来。

偷眼看田发财,见老爹黑着一张脸,在那儿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这估计是被老四给气狠了吧?

咧了咧嘴,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因为田老五这货不务正业,整日里跟一帮混子,打鸡骂狗,吆五喝六地出去鬼混。

偏他嘴上还没个把门的,喝点猫尿就满嘴呼咧咧,有的也说,没的也说,就没他不说的东西。

所以本来田发财是没打算把正在商量的事儿,告诉田老五知道。

可这不是田老四这懒鬼不愿意参与么。

本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的考量,这才把田老五给喊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