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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厚魁那个开心劲儿就别提了,那老脸都快笑开花了,乐颠颠地,又满怀期盼地商量陈秀秀:

“秀秀啊,以后这孩子就跟着你姓吧,姓陈。你看咋样?我看这小子以后准能有出息,能给咱们老陈家长脸!”

陈秀秀可是为难了,名字都起好了,叫温和平,那也没有改名的道理啊。

老爹既然提出来了,眼下如果不答应,那陈厚魁说不定会受打击。

可答应,没这个道理呀。

大荒子也不是入赘她们陈家的赘婿,更何况,现在大荒子还在抗日前线,拼死跟日本鬼子搏杀呢。

好么,家里头自己媳妇跟老丈人,瞒着他,偷偷把孩子的姓给改了,那像话么。

别忘了,大荒子不在天宝镇,可人家俩兄弟三荒子、四荒子还都在呢。

人家哥俩能同意得了!

这就不是个事儿啊。

估计自己老爹,这是让陈勤、陈俭俩兄弟,给气糊涂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但她还不能直接反驳。

陈厚魁身体明显不如以前,前几次也是多亏了有钟先生的救命神药,才活过来。

孝顺的她,能敢直接说不行么。

万一她这边说不行,那边她爹又犯病了,钟先生可没在跟前啊。

有个啥闪失,自己还不得后悔一辈子。

只能暂且先拖着吧。

于是只能敷衍道:“爹啊,等有时间找个算命先生,看看再说吧。不然突然改姓,万一有啥说道,就不好了。”

陈秀秀现在也学鬼道了,啥不想答应的,就往神神鬼鬼身上推呗。

她看那跳大神的,老百姓都信得不得了。

既然不敢让陈厚魁着急上火,把鬼神说祭出来,为了孩子好,八成陈厚魁短期内,不会再提让孩子改姓陈的事情了。

就先拖着呗,拖一时是一时,实在拖不下去了,再想法子。

果然,陈厚魁听见她这么一说,吧嗒吧嗒嘴,多少有点不甘心,但闺女说的也对。

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法,人的名字,跟个人的运道,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突然改姓,万一对孩子有啥不好的,那不悔之晚矣么。

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当然,也希望尽快找个能掐会算,神通广大的道士或者和尚啥的,赶紧算出来,行不行的,他心里好有个底儿。

行了,那以后俩倒霉儿子,他就打算撒手不管了。

爱咋地咋地,生不生孩子,都跟他没关系。

那要是不行了,他就得想辙了。

要么催陈勤休了高凤莲,再娶一个能生养的女人;要么督促小儿子陈俭跟孟三丫,该看病看病,瞅瞅到底是咋回事,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怀上孩子。

如果孟三丫也不能生,那他就得再琢磨着,给陈俭另娶一个媳妇了。

就说过去那老辈人,对于传宗接代的执着,胜过一切呀。

那时候讲究的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有钱的人如果没儿子,就抬小妾。

手里头虽然有俩钱,但钱还不太多的人,那就休妻换媳妇。

那没钱的人呢,也不能干瞪眼。要后代,可以呀,有那净穷的人家,会典妻。

啥叫典妻,就是把自己媳妇,租给那想要后代的男人,约定租多长时间,给人家生完孩子。

等到生完孩子,或者约定的时间到了,再回到原来的丈夫儿女身边。

所以,旧社会的人们,无论有钱没钱,那对于传宗接代的执念,都是根植在他们的血脉深处,不可动摇的。

陈秀秀原来接受的那教育,也是老传统,老观念。女人,你就得生孩子,不生出来儿子,那就是没能耐。

可现在,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又有蔡曼丽等人,带给她的新思想,新观念,早就不那么想了。

思想觉悟提高了。

现在她身上,更是有了大将的风范,杀伐果断,从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人,眼神里都带着杀气。

虽然她已经尽量收敛着,可家里俩弟弟也害怕呀。

没聊几句,陈勤陈俭就借口出去上山找柴火,溜了。

还留在这里干啥呀,老爹看他俩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姐姐那疤瘌脸一绷,也是冷死个人,瞅着就渗的慌,还不如出去干活自在。

他俩一走,陈秀秀就问曹寡妇:“曹婶啊,现在我爹身体怎么样,陈勤、陈俭有没有再惹我爹生气了?”

曹寡妇看了一眼陈厚魁,欲言又止的样子。

明显的是有啥事儿,陈厚魁不让她说,可不说吧,她憋着也难受。

这是有话,不方便当着陈厚魁的面讲呀。

陈秀秀把曹寡妇拉到一边:“曹婶,你就说吧,我爹要是说你,我给你做主。”

曹寡妇这才开口,把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

“高凤莲生完孩子,整天抱着孩子,啥也不干;陈勤呢,也是好吃懒做。

偏偏俩人还嘴馋,总爱吃个好的。那花钱像流水一样。

把当初从高老杆那里弄来的钱,都花没了。

还动不动就去找你爹要钱。要是不给,他们就说这是借的,不是要的,过几天就还。

唉,他们那过几天,可真不是过几天呢,那是没时候还呢。

借的钱,没多长时间就花吧没了,还又来借。”

曹寡妇也糟心呢,你说好模好样的,自己一个寡妇,像过去那样,每天种点地,没事跟村里大爷大娘唠唠闲嗑,多自在呦。

非得想不开,二嫁这么个人家,天天鸡飞狗跳的,闹心不闹心呢!

自己走这一步,真是血亏呀。

有心不跟陈厚魁过了,可人家俩儿子是不争气,但人家闺女厉害呀。

万一自己前脚走了,后脚报复自己咋办。

关键是报复自己还好说,自己就一个老寡妇,活也活够了。

可万一报复在自己亲闺女身上咋办。

真是进不得,退不得,悔不当初呀!

小肠肠都悔的打结了。

可陈秀秀问到自己了,那自己就照实了说吧,不然,是真憋气呀。

于是,曹寡妇又振作起来,继续讲下去:

“你说说我跟你爹年纪都大了,手里就那三瓜两枣的。他们这天天啃老,谁能受得了啊!

到最后,你爹实在没钱了,陈勤还不相信,还以为有钱不给他,摔盆子打碗的,闹得人不消停。

唉,你爹天天愁的不行,这几天,连饭都吃不下去。

陈俭和孟三丫呢,啃老啃出了新高度,一不偷二不抢,也不惹你爹生气。

就死皮赖脸的,赖在家里不走,你做啥,他们就吃啥。

你不做饭,他们就饿着。

唉,你说说,这都早就分家了,地也早就分给他们了。

现在这样,就等于三家人,都靠着你爹自己分的那么点儿地,能够吃吗?

经常是吃上顿没下顿的,唉,实在是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你这去了奉城,也没人能管得了他们,这下你回来就好了……”

多余的话,曹寡妇就没再往下讲了。

反正情况我是告诉你了,那是你们老陈家的事儿。

自己就是后娘,对于你们来说,估计更是一个外人。

肯定不能多说话,多说多错,言多必失,失多伤心。

话讲的深了浅了的,到时候落埋怨。

没准过几天,你们一家人,又和好如初。

我反倒成了恶人、坏人了,就说我这么大岁数了,我图啥呀,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