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林的脸色瞬间变的严肃。
“属实吗?为什么不报警?是害怕偏袒他吗?这你就多虑了。”
陆山河笑道:“当然是属实的,至于为什么不报警,浦庆华的前妻吕晓萍是什么身份你也应该明白,如果真的报了警,吕晓萍的前途可就全毁了,虽然她是受害者,可是电视前的观众如果知道吕晓萍遭受过这种伤害,杨副市长觉得她还能继续好好儿工作和生活吗?”
杨茂林皱眉道:“可这也不是让浦庆华逃脱罪责的理由。”
陆山河道:“那我问杨副市长一个问题,事情已经过去六七天了,你有办法保证让浦庆华受到处分吗?”
杨茂林眉头紧皱,如实道。
“你们应该当天就报警的,时间这么长,以浦庆华的能力这事儿我没办法向你保证。”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吕姐的前途毁了,但是浦庆华却没有受到任何惩处,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什么要报警?”
杨茂林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唉,那你想查他办过的案子想做什么?”
“为他人伸冤,一些不会受到影响的人。”
“你是怀疑浦庆华还有重大的违规操作行为?”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杨茂林再次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
“这样吧,文件我肯定是不能拿给你看的,毕竟我也不是公安系统的人,但是简单了解一下还是可以的,我先看看然后我可以给你一个名单,如果你怀疑哪个案子有问题,到时候你再深入了解,如果有什么疑虑,到时候只要当事人同意,你可以请律师调详细的卷宗。”
陆山河笑道:“要的就是杨副市长这句话,中午真的不留下吃饭?”
杨茂林苦笑着站了起来。
“吃饭就不必了,等忙完这一阵吧。”
陆山河一直把杨茂林送到楼下,这才折返回来,而此时包间门口已经站着一个年轻小伙。
等陆山河走进包间,小伙也急忙跟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老板,浦庆华今天上午去了一个舞厅。”
“舞厅?上午也开门吗?”
小伙摇了摇头。
“你不是让我小心嘛,我就没敢跟太紧,只是见他进去了,到现在也没出来。”
陆山河点了点头。
“麻烦你们了,继续盯着吧。”
这几天陆山河一直让人盯着浦庆华,可是这家伙不知道是在家闭门思过,还是在等市里的通知,一直都没怎么出门,唯一出过几次门也是下楼买酒。
而自从昨天开始上班后,浦庆华不但没有去找吕晓萍的麻烦,反而本本分分的在市政府待了一天。
本来以为浦庆华还会好久才会露出马脚,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新的发现。
让小伙离开后,陆山河直接给闻大黎打了一个电话,作为单身汉,对于市里新兴的娱乐产业闻大黎还是比较上心的。
“快乐舞厅?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就行了。”
闻大黎道:“知道是知道,可我也只是从门口路过两次,从没进去过,你要想去今晚我带你去放松放松?”
陆山河本想拒绝,想了想道。
“那晚上再说,我看看我这边能不能腾出时间。”
“你能有什么事儿?你还忙起来了?”
“至少比你忙,行了,晚上再说吧。”
挂断电话后,陆山河开始等待,下午五点多,其中一个小伙又赶回来汇报情况,得知浦庆华已经离开了,陆山河这才又给闻大黎打电话。
听说陆山河要去舞厅,闻大黎大喜。
“就知道你小子闲不住,你在香满庭是吧?我这就开车去接你。”
陆山河道:“行了,还是我过去接你吧。”
“还是我接你好了,毕竟你来接我你还要往回开。”
陆山河还想说什么,闻大黎已经把电话挂了。
陆山河看看时间,微微皱眉,他说去接闻大黎并不是真的想绕远路,而是怕万一闻大黎撞到吕晓萍被别的男人送回来,那事情就大条了。
急忙下楼等待,不多时闻大黎的面包车出现了,陆山河直接来到路旁,等车挺稳然后拉门上了车。
闻大黎回头开玩笑道:“怎么忽然想去舞厅了?还这么着急?”
陆山河刚想回答看到远处吕晓萍和饭店的员工一起骑车迎面而来,急忙道。
“别动。”
闻大黎刚要回头看到陆山河满脸凝重,愣住了。
“怎么了?你瞪着我干什么?”
陆山河伸手掐住闻大黎一根头发,然后用力一扯。
“有白头发。”
闻大黎顿时给陆山河一个白眼。
“白头发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还有一根。”
闻大黎急忙摆手抵挡。
“行了啊,真把白头发拔光,咱今晚也别去什么舞厅了。”
看到吕晓萍和饭店的工作人员进了宿舍所在的胡同,陆山河松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想帮你拔?这不是刚好看到了吗?”
闻大黎审视陆山河。
“不对吧?”
“怎么了?”
“你不坐副驾驶,跑后面干什么?当老板当习惯了?坐不得前面?”
“我又不认识路,再说了也不远,赶紧开车吧。”
闻大黎开车很快来到快乐舞厅附近,然后在陆山河的要求下又往前开了一段路,这才找地方把车停了。
“你到底想搞什么?停他们舞厅对面的路边儿不挺好吗?干嘛停的这么远?”
“当然是怕遇到熟人了,万一被人看到是你用的车,对咱公司影响不好。”
闻大黎给陆山河一个白眼。
“都来舞厅了装什么正经?再说了,都是年轻人很正常的嘛。”
一边说,二人一边往入口走去。
和白天不同,此时逼仄的楼梯内闪烁的五彩小灯,只是站在门口就能听到楼道里回荡着激荡的音乐。
“呦,这舞厅放的还是外国歌,够有品味的。”
陆山河只感觉到了劣质音响的杂音,但是想想如今这个年代也只好配合的点了点头。
二人一路走下楼梯,被一个黄毛伸手拦住。
“每人五块。”
闻大黎打量一下舞厅的规模,总共加起来也不过百来平,忍不住吐槽道。
“啥?就你这场子也敢收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