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公主禁止他再去查关于景家的任何事,他便没有再查下去。
他前段时间来到边疆后偶然想起来倒是让人暗中查过,军中并没有景昭这个人,死去的将士中也没有他的名字。
“嗯,他应该是在这边。”
心有灵犀剑只能指引大概的方向,他的大概方位就在这边,而这边除了这个军营并无其它军营。
“这里不方便,进来说吧。”
顾清并没有因为景银是女子就有丝毫的轻视,她的来历太过神秘莫测了,如今军中用的一些兵器图纸就是出自她的手。
靠着那些兵器,他这才能这么快的打下两场胜仗。
景银被带到大帐中的时候,发现大帐中灯火通明,不少将领都站在大帐中,显然是在商量什么事。
见顾清匆匆的出去竟然带个女人回来,众人不由得纷纷皱起了眉头。
“摄政王,这里可是军营重地,带个女人进来做什么。”
其中一将领皱着眉有些不满的开口。
另外一人立刻瞪了他一眼:“葛大壮!你这只猪!就你能!摄政王带人进来自然有他的理由,你在这废什么话!”
“熊老三!你敢骂我?老子揍扁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顾清轻咳了一声。
“诸位,这位景姑娘就是我时常和你们提的那位高人,如今你们手中用的兵器就是她提供的图纸。”
说完顾清又看向景银:“放心,他们都是可信之人,不必担心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如果让敌国知道他们现在所用的强兵利刃都是出自景银之手,只怕他们会迫不及待的来抓人,甚至直接下死手。
“嗯。”
景银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泄露的问题,但是想到她后面还有景家,身份的保密未尝不是好事。
“啥?她就是那位高人?!”
葛大壮震惊的盯着景银看了好一会儿,等到收回目光时,神情有些扭捏。
“不好意思啊,景姑娘,是我葛大壮有眼不识泰山。”
“哼!一天天的狗嘴里尽吃屎了,让你急!成天的就想着去赶那一口热乎的!”
一旁的熊老三朝着他呸了一口,葛大壮被气的憋红了脸。
“没关系,葛将军想来也是好心。”
景银并不介意,在这个时代,女子的确少有进军营的。
“行了,今日景姑娘过来是想找个人,葛将军,你带她到处看看去。”
顾清肯定军营里绝对没有景昭这个人,就算有,或许也是隐姓埋名的,通过名字去找肯定找不到。
“得令!”
葛大壮立刻领命带景银出了营帐,只是全程身子都是僵硬的,走在景银旁边竟然走出了同手同脚。
“葛将军,你怎么了?”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吧?他怎么这么紧张?
“到!”
谁成想景银刚喊了一声,葛大壮立刻大吼了一声‘到’。
吼完才意识到不对,慌乱无措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把嘴上的络腮胡都给捂进了嘴里。
“啊呸呸呸,景、景姑娘,你、你这竹筐看着有些重,我来拿吧。”
葛大壮指向景银身后背着的竹筐,竹筐下面是药箱,上面则是汤圆待着的地方。
景银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能拿得动。”
“那、那景姑娘想要找谁?”
“他叫景昭,应该是这半年才来的。”
闻言葛大壮立刻带她去军中专门记录户籍的地方去查。
只是查遍了也没查到一个叫景昭的人。
景银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名字。
“葛将军,那就再帮我查一个叫牛拴的。”
景昭小名就叫牛拴,乡下贱名好养活,一个个的哪里有什么正经名字?不是叫狗蛋就是叫大狗二狗的……
“快,去查叫牛拴的。”
葛大壮又吩咐下去,按照户籍地找,没一会儿就找出两个叫牛拴的,都是来自阳华府。
景银看了下参军时留下的信息,最终确认了景昭的身份。
“是这个。”
“是他?”
葛大壮微张着嘴,眼中满是震惊。
“葛将军认识?”
景银愣了下,忽然反应过来,应该是景昭在军中闯出了一些声望,这才让葛将军对他有映像。
“嚯,这小子一身的力气,大家伙都叫他大牛,现在可是百夫长……”
景昭的确在军中闯出了一些威名来,不仅上阵杀敌勇猛,而且还配合着葛大壮袭击敌军取得胜利,还从战场上救回来不少的伤兵……
当初景昭最先以一身的力气出名,而葛大壮同样也是,便和景昭比试了一番,双方算是旗鼓相当。
“嘿嘿,说起来还是他手下留情了,给我留了些面子。”
说起这个,葛大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他现在在哪?”
“在伤兵营呢,也不知怎么回事,身上没什么伤,就是醒不过来,已经昏迷十来天了,这次他可是立了大功了……”
葛大壮又陪着景银往伤兵营去。
他们那边得到暗探来报,南疆和天南国准备合作一起对付大夏朝,为了摧毁双方的合作,景昭领了一个小队在南疆使臣的必经之地负责绞杀那些使臣。
这次任务九死一生,小队的人十不存一,景昭回来也是身负重伤,只是身体素质好,没过几天就已经能下地跑了。
可是就在他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却又忽然昏迷不醒……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伤兵营。
刚进入伤兵营,景银就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闷热以及恶臭。
“味道是不好闻,可是我们也没法子,这天气也他娘的太热了,不过大牛不在这,在另一个伤兵营。”
葛大壮咒骂了一声。
这天天气热,而且蚊虫也多,一开始伤兵营里面更热,后来还是摄政王来了之后想办法给他们弄来了一些冰块还有一些纱幔。
纱幔围在四周防止蚊虫进入,偶尔还能稍微有点凉风,可是伤兵营里面人太多了,冰块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嗯,我先看看,麻烦葛将军了。”
景银抿着唇走到这些伤兵身旁,一个个的身上都带着伤,即便是深夜,依旧有不少人在痛苦呻吟,还有的伤兵伤口已经生脓。
一个伤兵营里面躺着一二百个人,这里并没有床,全都躺在草席上,一个挨着一个,不管是什么种类的伤,只要有地方就全都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