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你千万别打!”
王章都给吓出一身汗,用袖子胡乱擦了把额头,
“赶紧!”向南这才把电话柄给放回去。
王章道:
“其实今儿我们三个过来这边,是……是那林总给我们出的主意。”
“是林俊那家伙?!”
一听林总,沈刚立马想到了是谁,忙问道。
王章点头,“对,就他!”
“这混蛋!”
沈刚双手紧握起,额头青筋根根鼓起,自己这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对方却是得寸进尺,非要往死里搞他们,实在恼火。
王章道:
“那林总,呃……不是,那林俊跟我们讲了,这事儿虽然跟你们总承包方关系不大,但他说只要把这事儿闹大,你们这边肯定不会不管的。
毕竟搞建筑这一行,最怕有丑闻、事故发生,公司名声要臭了,往后很难接到工程,就算最后赔不了全部,多少也能赔偿一些,总比没有强。
我们就……就抱着这目的。”
“嘭!”
向小雨一拍边上的桌案,恼怒道:
“真是阴险!
沈刚,咱带着这三人去耀阳公司找那林俊算账去,这混蛋太恶心人了……”说罢,拉着对象要去。
“哎,二姐,这么大气性干嘛!”
向南给劝住,
“消消气,你们这过去有什么用啊?还能揍这家伙一顿不成?一点没用。”
转而对这王章道:
“你不知道沈总以前是耀阳出来的?两家不对付,当然我龙腾跟耀阳就更不对付了,现在知道了吧?”
王章先是摇头,然后又重重点头,懊悔道:
“向总,沈总,早知如此,我……我就不该听这姓林的话,他这不是拿我当枪使嘛。
我不知道你们这关系,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当初也是在一酒局上认识了这天博建筑公司的老板,然后后面才促成这一交易的。
这天博建筑公司背后肯定有耀阳的影子,劳资现在就找他去。”
这位气势汹汹就要找人去。
“等等!”
向南叫住,无语道:
“动点脑子行不行?就这么过去,除了骂人几句,你们还能干啥?敢打人嘛?结果再把自己弄进去,是不是很牛逼啊?”
王章和边上两人被说得低个头,一声不敢吭,跟个小学生一般。
王章无助道:
“那也不能这么算了,被这天杀的天博公司掏了这么一大笔工程款,完了质量还不合格,重新施工得花好几十万,这……这钱哪里来啊?
要让上面知道真相,我们仨都得完,搞不好要坐牢啊,这可怎么办啊……”
急得要掉眼泪珠子了!
“行了,行了!”
向南哼道: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当初想伸手捞钱,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跑这装可怜来了,怨谁啊?槽!把眼泪收了。
王章,我问你,你能确定这天博建筑公司后面是这林俊、周天几人搞的鬼?”
王章道:
“之前我还不确定,不过听你们刚一说,我敢肯定,当初这林俊邀请我们去吃饭,在饭局上,天博那边的老板也是他给介绍的。
反正给人夸得天花乱坠的,话里话外就是说人公司很有实力,接个工程一点没问题。
后来我单位这边的工程竞标,也是人找上门来的,我现在再回头想想,肯定是林俊这几个家伙给指使的。
想想自己真特么蠢,傻乎乎的给人当枪使,还做着美梦挣大钱,这……这结果把自个挖坑给埋了,唉……”
向南道:
“那个天博建筑公司的老板,你们都见过吧?”
三人齐点头,王章道:
“都见过,化成灰我都认识,不过这会怕是早就逃外地去了,这人海茫茫的,上哪里找去?”
“这可不一定!”
向南讳莫高深的来一句。
“啊?”王章三人都是愣愣看来。
沈刚一边道:
“向南,什么意思啊?”
向南道:
“你们看啊,现在这事咱也没对外宣传,还是保密的阶段,这也多亏了你们三人,怕事情败露,上头领导知道,自个要遭殃,把事儿给捂住了。
要按现在分析,这事儿林俊几人在后面搞鬼,现在王老板三人跑来这里,也是林俊几人给指使的。
你们试着换位思考,从对方角度思考,对方怕也是在观望,然后等着这边的消息。
要是沈氏妥协,自认倒霉,把这烂尾工程给重新施工,然后收尾,那就是一点事没有。
那天博建筑的老板也不需要跑路,甚至人都不用怕你们,下次堂而皇之的站你们面前,你们除了咬牙切齿,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人就吃准了你们不敢把事闹大,是不是这么个理?”
几人都是轻点头。
“反之,这边闹掰,王老板三人就是替罪羊了,人家那边就跑路了,沈氏公司名声受损,那边目的也达到了。”
向小雨气鼓鼓道:
“小南,那照你这么说,不管我们怎么选择,要么赔钱重新施工,要么公司名声受损,让那几个混蛋的阴谋得逞了?”
“二姐,别急,办法总是有的吗?”
向南宽慰一句,再次把视线投到王章三人身上,道:
“王老板,事已至此,眼下这局面对你们是非常不利的,沈氏建筑这边大不了名声受损些,但也不至于破产、倒闭。
但你们三位可就不一样了,这种事情哪里捂得住,时间一长,肯定都会知晓,到时会有什么后果,你刚自己不都说了,怕是都要进去蹲监狱。”
王章三人一听,腿一软,“扑通”一声,朝他们直直跪了下来,又是哭丧个脸,
“向总,沈总,你可救救我们啊,我……我们都是被林俊、周天那几个混蛋给蛊惑的啊……”
“我可救不了你们!”
沈刚厌恶的看着面前跪地的三人,可没那么心善,跪一下,哭几声,让他白掏十几万重新施工,当他傻子啊?
公司目前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向南道:
“你们三个目前想自救,就只有一条路!”
“什么?!”
跪地三人忙抬头看过来,似抓住了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纠结、后怕中带着那一丝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