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头又蹲守了半个来小时,浑身冻的跟冰棍一样,直哆嗦,人终于是出来了,向南和高盼两人都是搓搓脸,抖抖脚,然后跟了上去。
对方很是小心谨慎,先是在胡同小巷里左弯右绕兜了一圈,然后才出了胡同,路上骑着辆三轮摩托同样是这拐那弯的,也不知道也去哪里,感觉是漫无目的。
向南开车搁后头跟着,坐副驾的高盼挺无语道:“这家伙他娘的要去哪里?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
向南这会气定神闲,道:“让他窜好了,咱躲车里也冻不着。”
就这么的,跟了一个上午,这小子一共去了有四个类似先前那种小院的作坊,一色都是生产衣服、裤子的,
到了中午左右回到了南馨服装厂,向南两人当然也跟着过来了。
回到办公室,把王大民、黄维、张茂才等几个公司主管都叫过来了,众人围坐沙发,向南把上午发现的事儿一说,道:“王叔,廖咏这边,这段时间你有没发现什么异常?”
王大民抽口烟,摇头道:“没有,自从上回你把程度给弄进监狱以后,这家伙倒是消停了不少,老老实实的,厂里事务也不再插手,开会什么要表决、出意见,也没从中作怪。
我还以为这家伙是学好了,娘的,敢情背地里在干这种勾当。”
一旁黄维道:“向总,王经理,咱既然知道这些个作坊得具体地方,通知工商、警方这边,一同去查处,人赃俱获,看那寥咏还有什么话要说。”
向南道:“没那么简单,这姓寥的狡猾得很,你忘了上次的事,拉个程度出来给背黑锅。
这家伙就是躲在后面指挥着,自个从不沾手的,现在就是抓了,还是会有人给背黑锅,没用,嗯……”
想了想道:“咱这样,张经理,你这边好好查一查,就往前推个半年,厂里收支的明细出入,这美丽服装厂现在出货量不少,所需的各种原材料多半是走南馨这边的渠道,你就重点查找原材料这边的收支明细,看看有无异常。”
张茂才点头,“好的,向总!”
“胖子!”这里也没外人,向南也没文绉绉的,直接道:“你这边继续跟踪,最好啊能查到些实质性的证据,能指证这位廖厂长,好吧。
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这一次一定得把这家伙给拔除,不然没完没了。”
“行,我知道!”
“王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大民沉吟一会,道:“向南,我想着要不要借此机会,把万佳剩余的半球份额给收购过来,现在你也知道的,咱南馨虽有半数以上份额,厂里日常事务也是我们负责,万佳那边不搭手。
但怎么说呢,不是我说话难听,像廖咏之流就跟一锅汤水里的老鼠屎,以往的就不说了,就拿今儿这事,这南馨如今算是有些名气,那都是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有如今的名声真的不容易。
这人倒好,为一己之私,搁外面竟偷摸生产假冒伪劣服装,这不是在砸南馨的品牌,砸咱的饭碗嘛。
还有一条,我就直说,我心疼钱,我们辛辛苦苦的挣点钱,人家那边呢?双手插兜,什么事没有,一天就是报纸看着,茶水喝着,这日子过得舒坦,我就问问你们,这心里得劲不?
反正我是很不舒服。
下面不少部门主管负责人,也都是有着想法。”
向南弹了弹烟灰,笑着道:“王叔,就是你不说我也早有这想法,以前呢时机没到,本来我想法是再缓缓的,不过有些人他非要自个出来作死,那就没招了。
正好也可以给咱一个全盘收购的理由,不过,王叔,这事儿也不能太急,这回咱手里得抓住这姓寥真真切切的把柄,让他再狡辩也无用才行。”
“这我知道!”
王大民点头,对其他道:“这事儿就咱们几人知晓就好,其他人就不要说了,省得到时一个说漏嘴,让这姓寥的听了去,那就麻烦了。”
其他人都是点头,这边几人又商谈了一阵,便各自散去。
王大民留在了最后,离去前说道:“广州那边那王厂长明儿回来,你要有时间去火车站接一下。”
“王舒曼?”
“嗯!”王大民点下头,又加一句,“那小月也跟着一起回来。”说罢,眼神有些莫名,跟看有什么好戏发生般盯着他瞧。
向南无语了,怔了有个三四秒,才道:“王叔,要不你去吧,我……我这没时间。”
王大民笑起道:“你是没时间呢,还是不敢呐?我跟你讲人小月现在可不是什么老师,普通的小姑娘了。
不用说你小子肯定也知道,在国内说不上大红大紫,但也是小有名气,这次人过来是给咱厂新推出的一款羽绒服做广告的,不是朋友身份,也不是你俩这情侣身份,算是客人吧。
你这当大老板的亲自出面接人,也能显得咱有诚意是不是?”
向南笑骂,“王叔,你是真心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道我现在情况?两个我都已经头大了,再来一个要我死啊!
不去,不去,还是你派个人去吧。”
“你小子够绝情的!”
王大民道:“早知道如此,你当初干嘛去勾搭人小姑娘?完了就把人跟只桶一样吊在那里,不上不下,这不是玩人家吗。
向南,听我句劝,该放手就得放手,你还想把姑娘都抓自个手里头,享齐人之福,别到时一个都抓不住,你就等着哭吧。
躲不是办法,明儿就你去,跟人说清楚就好,别给我这藕断丝连,到时两头都遭罪,话就说这么多,你自个想吧。”
说罢,转身走人,整得跟人生导师一般。
向南咂摸两下嘴,想反驳上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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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向南开车来到火车站,停好车子,来到出站口等了有二十来分钟,一列从广州过来的火车到达了终点站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