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平日里电视都很难看到的人们来说,这绝对就是大片了,人是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比过年还热闹。
老妈在屋里念叨着,“你看看,这可咋弄?咱家都快成电影院了。”
向南道:“妈,一会就放完了,人到时就会走了,这不挺好的,多热闹。”
王水莲没好气,“热闹什么,这可都是钱,多费电……”
她老娘又开始给他唠叨,宣传勤俭持家的美德,向南不住的点头,敷衍着,“嗯,嗯……”
“小南,你出来一下!”
他二姐在门口叫他。
向南转过身,道:“二姐,什么事啊?”
向小雨招手,“你出来下,有事,快点的。”整得神秘兮兮的。
向南起身,拍拍屁股到了屋外,向小雨给他拉到一边,挺谨慎道:“哎,我问你,你现在手头有多少钱?”
向南怔了下,道:“二姐,干嘛,有事?”
“你先说,你有多少钱?”
“呃……”向南顿了下,“有个五六百吧。”
“这么多!”
向小雨惊呼声,脸上露出几分欣喜,道:“小南,你能二姐姐个三百嘛,二姐以后还你!”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似的。
向南笑起,“二姐,你是我亲姐,什么借不借的”,也不多说,兜里直接取出三百,拿手里,道:“钱你拿去用就好,不过你得告诉我,这钱你要花哪里?”对于自个二姐的品性,他再清楚不过,一分钱都要掰两瓣花的主,这钱怕是有急用。
向小雨却是吱吱唔唔,显得犹豫不定,忸忸怩怩的,“小南,这……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我……我有用。”
向南瞧这样,打趣声,“二姐,你不会谈对象,要跟对象看电影,没钱买票吧?”
向小雨支棱着眼珠子,瞪向南一眼,没好气,“我才没谈对象,再说了看个电影,哪需要这么多钱。”
“那啥事啊?”
向小雨叹口气,还是说吧,道:“王琳你该认识的吧?我初中的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向南点头,“知道啊,前段时间不还来过咱家玩嘛,美女哦,二姐,你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吧?呵呵!”
向小雨敲了一天没个正行的自个亲弟一个脑瓜,道:“你想得美!人王琳才看不上你,她家生活条件不是很好,家里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卧病在床,每月光吃药就要花不少钱。
她父亲前段时间又失业了,家里断了来源,王琳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下面还有弟弟、妹妹,生活多苦了……”
“二姐,说重点!”
向南见二姐这自个惆怅、哀愁上了,半天讲不到重点,给打断,“你不着急嘛,讲紧要的。”
向小雨道:“这些年她家欠了不少外债,有一家有三百块钱,现在人家债主上门要逼还钱,琳琳家现在都这状况,哪有钱还。
也不知哪个提起的,说这三百块当作彩礼,把琳琳嫁过去,这钱就一笔勾销了。”
向南算听明白了,道:“你那朋友年龄也不小了,也不是不行啊。”
“你不知内情!”
向小雨愤愤不平,“那债主家的儿子,小时候发烧把脑袋烧坏了,就一傻子,附近邻里都喊大傻子呢,琳琳嫁过去,还能有好?
后半辈子就完了!我她最好的朋友,可不想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里。”
向南点头,把钱给二姐,“呐,那你拿着吧,三百够不?我再给你点?”
向小雨接过,给小心放进上衣内兜,道:“三百够了!”又是道: “小南,这三百块钱,算是二姐借你的,等以后二姐在妈那边发了工资,就……”
“行了,行了!”
向南摆手打断,“你是我亲姐,分那么清楚干嘛,再讲我真的生气了,这钱就当你弟我给二姐以后出嫁的红包,不用还,呵呵!”
“去你的!”
向小雨脸一下就红了,打向南一下,佯装生气道:“又耍你二姐玩,不跟你说了,我得把钱给送到琳琳家去。” 说罢就要走人。
“哎,哎,等等!”
向南给拦住,“这都几点了,不差这一晚上,明早去吧,大晚上不安全。”
向小雨道:“人债主逼得紧,得早点送过去,琳琳家又不远,很快的……”
见劝不住,向南道:“走吧,我载你过去,快去快回!”眼下京城里无业青年是越来越多,街头小巷尽是些混混、小流氓,大晚上是一点不安全这要出个事可咋整。
说罢,推门口停着的自行车,催促着,“走吧,二姐,快点的。”
“喔,好的,好的!”
半个来小时后,两人到了一胡同大杂院,停好车子,进了院里,来到里面的一平房前,“咳咳咳……”屋里有不住的咳嗽声传来,向小雨敲了几下门,“谁啊?”
里面人喊一声,过了会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模样周正,身材高挑,脑后一左一右绑着俩麻花辫,显得有些俏皮可爱,只是一张精致的脸蛋上,神情有些憔悴,眼圈好像也有些红,像是刚哭过。
王琳见来人,怔了下,随即欣喜道:“小雨,你……你怎么来了?有事嘛?”
向小雨点头,“来看看你,这我弟弟,向南,你见过的。”
向南嘴很甜,立马叫人,“琳姐好!”
王琳脸微红,轻点头,“向南,你……你好!”
“琳琳,是谁啊?”屋里她父亲的声传来。
王琳回头道:“爹,是小雨她们”,然后把两人给请进了屋里。
这地儿向南还是第一次来,房间比他家还要小,顶多十五六个平方,桌椅床,也是高低铺,一些必要的家具外,就没什么东西了,这会正吃着晚饭呢。
一张破旧的四方桌摆放中间,边上坐着三人,一个中年男子,面庞黝黑,看面相应该是老实巴交的人,这估计是王琳的父亲了,两鬓有些斑白,算年纪应该跟自个老爹差不多,四十出头吧。
不过看着模样,说是五六十,怕都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