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把嘛字去掉”,向南弹弹烟灰,“七八首歌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半个小时搞定!”他这脑子里可是存着上千首的歌曲,说是中华曲库,一点不为过。
这家伙虽然臭屁自大的很,但有了刚刚的惊艳表现,柳月只是轻哼声,“那你唱给我听听看?”
“现在?”
“对,就现在!”
“这么多人呢,回去的!”
“不行,就现在”,柳月哼着,“怎么?以你向大厂长的厚脸皮还怕羞啊?快点的。”
“那我唱了,你就得答应我录歌?!”向南提出条件。
“你唱了再说!”
“你答应了我再唱!”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是不是男人?”女人不乐意了,就要上手,“快点,唱了再说!”
“你先答应我……哎呦!”腰间受袭,向南求饶,“我唱,我唱,都给你掐出淤青了。
嗯,嗯……”
清了两口嗓子,低声清唱起来,“我不想说,我很亲切,我不想说,我很纯洁,可是我不能拒绝心中的感觉……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咳咳……”向南咳了两下,“喉咙都干了,回头我再给你唱,现在该知道我的实力,不是在诓你吧。”
一旁的柳月讷讷的看着向南,却是一言不发,跟傻了一样。向南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哎,醒醒,我这是长得帅,但你也不用这么看我啊,我会不好意思的。”
“啪!”
却是被姑娘给一把拍掉,道:“向南,这些歌真的都是你自己写出来的?”
反正都是抄,先前都是认了,肯定要一装到底了,毫不犹豫点头,“当然!”
柳月这会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她是女孩子,平日里闲暇之时其实蛮喜欢看看书,听听歌曲的,没事还会哼上两句,刚向南随口清唱出来的几首歌,似简单随意,轻飘飘的,但她一听,就觉得朗朗上口,那么的顺畅自然,没有刻意的矫揉造作,强赋新愁。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给人种强烈的共鸣感,别人感受如何她不知晓,至少自己是很喜欢、中意的。
心里万分好奇、疑惑,这嬉皮笑脸爱胡闹的家伙,怎么就能写出如此优美、纯粹的歌曲来,不过这几首歌曲里,都带着一丝丝淡淡的忧愁和悲伤,难不成是因为前女友的离别,有感而发,才写出来的嘛?
柳姑娘给自个一顿脑补,愈发觉得自己所猜测没错,倒是有些心疼起这家伙来,表面上的强颜欢笑、嬉笑玩闹只是他的伪装罢了,受伤的心灵只怕早已是千疮百孔。
想到此,语气都是温柔乖巧起来,“嗯”了一声,“那你回去唱给我听,我……我会好好学的。
向南!”柳月抬头看着他,那双装了一汪秋水的眸子,含情脉脉,温柔一声。
“嗯,怎么了?”向南些许疑惑。
“那个……”
柳月双手绞弄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你不是一直都跟我们讲,人要往前看,要开心乐观一些,对吧。”
“啊?”
向南愣了愣,这怎么突然说这些,脑回路有些跟不上,不过见姑娘说得真挚,虽有些懵圈,但还是点头应着,“啊,好,好的,我们都一样。”
因为包里放着两万块钱,也就没再逛庙会,这边向南把柳月送回家,他也回了自个家,钱没拿,让她先给收着,这要被自个老妈看到,非得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到了初三,大哥、嫂子出发去了东北珲春,家里这边走走亲戚、迎亲朋,期间向南去了趟监狱,看了看胖子,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这边过完初七,服装厂就开工了,建筑工程那边更早,刘支书他们,年初四就回来了,眼下工程正是收尾阶段,不敢怠慢。
办公室里,向南看着办公桌前的叶强几人,笑着道:“你们几个这是吃什么了?这才几天,都胖了有一圈了吧!”
几人嘿嘿笑着,叶强道:“南哥,这不是高兴嘛,我们几个以前回家那都是被爹妈数落的份,这次算是扬眉吐气了,咱也是翻身做主人了,这几天过得舒坦,呵呵!”
向南给几人丢了烟过去,道:“这才哪跟哪,我跟你们讲可别得意忘形,这点成绩有啥好乐呵的?
对了,小强,你刚说你们那纺织厂效益不好,都发不出工资来了,不应该啊,之前不说有上面政府的资金扶持,眼下这喇叭裤又这么火爆,万佳这边生意不该差才是啊?”
侯勇插话道:“南哥,别提了,一说这就来气。之前有资金扶持不假,不过那都是给发了拖欠工人半年多工资的钱。
还有眼下厂里这些个领导的经营理念,说出来都要笑死人,他们说这些喇叭裤是违背当下社会优良传统的资本产物,流氓、混混才会穿的,堂堂一国企才不屑此,也绝不允许生产。
南哥,你说这些个领导是不是脑子进水,被驴踢了?都他娘穷得要揭不开锅了,还搁那装清高、摆谱。
我们几个算是从小在纺织厂家属院长大的,家里父母也都是里面的职工,肯定有感情的,但厂子真的是没救了,我是不抱一点的希望。”
第瓜也道:“现在厂里又是在大批裁员,南哥,到时我爸妈要不幸下岗了,能……能到你这来嘛?他\/她们搞服装这方面都是干了半辈子了,手艺不会差的。”
向南弹弹烟灰,“没问题,厂子这边正缺人,你们几个家里要有下岗的,都可以过来。”
叶强搓手道:“南哥,那个,我……我姐还能再来嘛?”
向南看着叶强,轻笑声,“这话是你自己问的,还是你姐让你说的?”
叶强讪讪道:“是我自己。”
向南道:“我这随时欢迎。不过,小强,以我对你姐那性子的了解,怕是不会来了,呵呵。
行了,不说这个……”向南把烟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道:“既然这些个国企嫌喇叭裤太低端,混混、流氓、不三不四的穿得,瞧不上眼。
说真的,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不就是给我们大把挣钱的机会嘛,有钱不赚那就是王八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以前那点成绩都给我忘了,继续跑渠道,跑销售。
几位,我还是那句话,提成上不封顶,你有能耐挣个上万,来个万元户,我一点不眼红,那是你有本事,明白没有?”
听得万元户三字,叶强四人忍不住的激动,要搁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眼下,好像也未尝不行。
四人连点着头,向南大手一挥,“行了,那就各忙各的去吧!”待四人兴冲冲的出了办公室,他也起身拿了桌上的包,离开办公室,外面屋檐下车架子一别,就要上车离去,叶强这家伙也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脸傻笑。
“还有事?”
叶强搓手道:“南哥,你去建筑公司那边吧?”
“啊,咋了?”
叶强从上衣内兜里取出一小盒,外包装挺精美,看样是个礼物盒子,递过来道:“南哥,这……这你帮我送给丹丹一下。”
向南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笑着道:“行啊,小强!你这是干活搞对象两不误啊,送姑娘的礼物,自己当面送才有诚心,我这算怎么回事?自己送吧!”说罢,就要骑车离去。
“哎,南哥!”
叶强给拦住,“你就帮我送下,我……我那个不好意思,呵呵!”
向南翻个白眼,就你这厚脸皮,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也不多讲,“行行!我给你送!”接过盒子放进兜里,“去忙吧!”
“谢谢南哥!”叶强欣喜一声,像只猴一样活蹦乱跳的离开了。
二十来分钟后,向南到了建筑公司这边,进了院,就见刘丹搁那洗漱池边忙着摘菜、淘米,见他进来,喊一声,“南哥,你来了,我爹他们刚离开去了项目工地,你进屋里坐下吧,我给你泡茶去。”
向南过去,道:“不用,你忙着,那我去工地看看。家里都还好吧?”
刘丹道:“挺好的!去年赚了些钱,大家都高高兴兴的过了一个好年。”
向南点头,闲聊两句,从兜里取出那盒子,递过去,“呐,这是叶强让我送你的,他不好意思给。”
刘丹怔下,看着包装精美的礼盒,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小姑娘脸皮薄,白嫩的脸上顿时如火烧云,呆愣在那。
“怎么,不想要?”向南见姑娘发愣,忍不住打趣一句,“那我还给他了,人怕是要伤心死了。”作势收回要揣回兜里。
“南哥,我要,我要……”
刘丹忙给拦住,神情焦急。
“咳咳……”
向南干咳两声,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变味呢,然后又给递了过去,刘丹湿漉漉的右手忙擦了擦衣摆,给小心接过,视珍宝一般。
向南摇头轻笑,“行,你忙吧,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