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脸更红了,想要挣脱,羞怯道:“大家都看着呢,放手啦!”却被向南给抓得牢牢的,笑着道:“怕什么,你是我媳妇,就是亲嘴也没事,呵呵!”
“流氓!”
沈馨白了向南一眼,嘟嘴道:“以后我会好好学的,然后给你织一副完好的手套,这副嘛,你就将就的带着,不许嫌弃,哼!”
“怎么会嫌弃!”
向南松开姑娘的手,把手套给戴手上,还别说,工艺是差了点,但大小正合适,戴手上暖暖的,很温馨,他捧起双手凑到鼻前深吸了一口,有股淡淡的清香,“好香啊,媳妇!”
沈馨高兴了,精致的脸蛋上却又布满了离别的忧愁,长长的睫毛不时的扑闪两下,惹人怜,“向南,我舍不得你离开,你要是一直待在我身边该多好。”
向南戴着手套轻抚着姑娘的脸蛋,柔声道:“好了,别不高兴了,开心点,咱再等一等,等我到时回来,咱俩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那还得多久啊?”
向南心里轻叹声,这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在后世他所认知的记忆里,大批知青返城是78年底开始的,现在已是76年,也就两年多时间,不过很多事并不是他能预料和掌控的,其中的变数太多。
只能面上安慰道:“应该快了,你在这边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可不许被别的帅哥、靓仔给勾去了哦,不然我会伤心死的。”
“才不会!”
沈馨姣憨一声,“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倒是你这坏家伙,就会讨女孩子欢心,我还不放心你呢,反正我写过信让晓琴帮我看着你的,要是敢乱来,我……我饶不了你,哼!”粉嫩的拳头在他面前扬了扬,示威着。
向南无奈笑起,
“哎,你俩差不多行了啊!”
林雪站在不远边,见这俩人秀恩爱不停,只要有这俩人在,这一波一波的狗粮不吃也得吃,心里面却是羡慕的紧,道:“火车快要开了,向南你还不上去。”
向南偏头看了林雪一眼,这姑娘今儿面色倒是不错,能跟胖子一块来给他送别,应该是从前些天那事情中恢复过来了,也没多说,又偏过头来,对沈馨道:“那我上去了哦!”
“嗯!”
沈音乖巧点点头,很是依依不舍,“到了唐平,第一时间就得给我打电话,以后要记得经常给我写信,打电话,知道没有?”
“知道了!”
向南点头,然后对姑娘深深的抱了一个,在她耳边轻声道:“照顾好自己,等你老公回来!”
“嗯,你要快点回来!”
“好!”
随即松开手,拿起地上的两个大包裹,转身上了火车,放好行李,列车几声沉闷的鸣笛,车头浓烟滚滚,缓缓启动,“吭哧!吭哧!”驶离出站台,向南隔着车窗玻璃对着沈馨她们挥手道别,直到那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在座位上坐下。
“向南,别唉声叹气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整得生离死别模样”,刘军坐边上,抓了把桌上袋子里的瓜子,递过来,“来,嗑点瓜子!”
向南给推回去,“你自己嗑吧!”瞧这位满面红光,脸上抑不住的笑容,有些好笑道:“我说大军,你爸妈要见你这副模样,得伤心死!”
刘军愣了愣,“什么意思?”
向南哼声,“别人远离家乡亲人,哪个不是不舍、离别、悲伤,你倒好,自己去照照镜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当新郎官了呢。就这么期盼着见你那林芳妹妹啊?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说你爸妈能不伤心?”
被说中心里那点事儿,刘军脸一红,吱唔道:“哪有,你……你别乱讲啊,我就是有些想斌子、万春他们了。”
“呵呵!”
向南鄙视的笑两声,这家伙也是典型的闷骚型。
没有姑娘的旅途枯燥乏味的,也没有什么艳遇、意外,两个大男人你瞅我,我瞅你,坐乏了去车厢头抽根烟,解解乏,吹牛打屁闲聊着,近四十多个小时的旅途后,俩人回到了距离京城几千里之外的陕呗。
到了公社,向南先去给沈馨打了个电话,顺道把京城带过来的一些特产给那刘大爷送过去。
“向南,你这每次来我这,就给我送烟送礼品的,下次我都不敢让你来了”。
向南笑着道:“这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京城那边一些特产,你带回去给家人也尝尝。”
“哎,你这孩子……”
刘大爷感慨着,“比我家那几个小子可要孝顺多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我儿子呢。”
向南笑起,“那您老就收我当你的干儿子吧。”
俩人闲聊几句,向南道:“刘大爷,那我就先走了,我俩还要赶回唐平,等下次来公社再来看你。”
“好好!”
刘大爷出门相送,“回去路上小心点啊。”
“哎,好的!”
也没个驴车,向南是手拎两个大包,刘军更多,手上俩,后面还背一个大包裹,问他是什么还不说,多半是送给未来丈母娘、老丈人家的礼物了。
全凭两条腿,翻山越岭,走了四个多小时,到唐平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呼呼呼……”站在一小山头上,向南微喘着气,看着前方的小村落,还是原来的样子,安静、祥和、几分萧瑟,时间仿佛在此间停止了一般,没有一丝的改变。
俩人稍歇口气,翻下山坡,往村子里走去,刚到男知青的窑洞门口,王斌刚好从窑洞出来,见到两人,蹦跳着跑上前来,兴奋道:“南哥、大军,你俩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脸盆地上一放,就给抱上来了,“南哥,你这给我们带啥好吃的了……?”
“靠!松开,松开!”
向南骂一句,“劳资不是姑娘,要抱抱你自家媳妇去,整我一脸口水。”
刘军给松开手,迫不及待拿过向南手里的一包裹,就要给打开,向南没好气,“你他娘是想我和大军呢,还是想这包里的东西!别在这打开,进屋里再说,冻死人了,走走,赶紧进窑洞。”
三人进了窑洞,杨万春、许亚军俩人也在,向南把包里装着的礼品拿出来给他们分了分,对一直惦记着另一个包的王斌,喊道:“斌子,你就别打那包的主意了,这是沈馨托我给女知青那边带的些礼品,你要吃没问题,我看你到时怎么跟人何晓琴交待。”
王斌一拍大腿,从炕上爬下来,“南哥,你早说啊,你和大军回来走了四个多小时肯定累了,还是好好歇着,我给你送过去,晓琴她们正好都在,您歇着啊。”
向南也不拦着,撇嘴道:“斌子,以后你要是和何晓琴结婚了,千万别忘了我这劳苦功高的‘媒婆’。
娘的,劳资从几千里外给带过来,火车、汽车、11路,一路吭哧累喘的,眼瞅就要交人姑娘手中了,蹦出来一截货的,没劳资啥事了,你说气不气人?”
王斌嘿嘿笑着,恬不知耻道:“南哥,咱俩谁跟谁,谁送不是送,对吧,您好生歇着啊,我去去就回。”
“滚吧!”
向南大手一摆,这货的不要脸程度跟自个都有得一拼了。王斌拎着包,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过了会,刘军这下子也拎个包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不用问就知道干嘛了,屋里就剩向南、杨万春、许亚军三人了,向南给俩人发了烟,自己也来上一根,问道:“队里都还好吧,没什么事吧?”
杨万春抽口烟道:“能有什么事,我们几个天天就是在炕上打牌、吹牛打屁,实在闲得无聊,就带着小黑去水坝那边溜达溜达,唉……我感觉再这么待下去,人都要发霉了,啥时是个头哦。”
向南吐出口烟气,问许亚军,“你呢,跟人李丽彬怎么样了?”
许亚军耸耸肩,“除夕夜我们大家聚一起,吃吃喝喝,挺好的。”
杨万春插话道:“好什么!南哥,你给亚军好好说说吧,他家里给他找了工作,可以回京城了,这小子偏偏犯轴,说自己走了,人李丽彬孤身一人,不放心。工作也不要了,非要留这里,你说这人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