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楚安心里有了数。
她给老二看的是能搜集到的大领导们的照片，包括之前审判她的那几个京市人。
老二对那位为难宋云飞的女法官重重地眨了下眼睛，以老二的身份，能认出这个人已经不容易。
她特意让上官队长帮忙查了一下，这位女法官在cZR挂职，是弘宴的妈妈。
弘宴在核试验基地被赵博士枪杀后，这位母亲并没有任何动作。
如果她与蓝金会没有关系，这么安静也能解释的通，儿子被坏人杀死，核试验基地又杀了坏人替她儿子报仇。
但既然有关系，只有一种可能，她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就在楚安思索的时候，牟辞的电话打了进来，他们已经回到内城。
楚安微微挪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六点半，这就意味着，整个外城正式成为一个废城！
“你们现在还好吗，在哪里落脚？”牟辞关切地问。
“我们现在住在司徒家族的别墅，在山脚下那片，有时间过来吃饭。”
她不确定老二的信息是否准确，这个女人能忍辱负重替初恋情人报仇，足见心思有多么重，自然也可以为了别的目的骗她。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她的心思不重，也可能被蓝金会洗脑成功，帮不了自己。
不管怎样，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她还是要小心为上，毕竟那个女法官看起来也不好惹。
“好，注意安全。”牟辞的声音再次从听筒传来，“我马上要出城一趟，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找卓师长，我已经跟他汇报过。”
“出去，去哪里？”楚安知道不该问他的任务，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她们几乎被火山灰包围，还可能面临第三次、四次火山喷发。
如果岩浆没有全部在火山正下方，还会从其他地表涌出来，出去实在太危险。
牟辞果然沉默几秒，但并没有对楚安隐瞒，“我要去接京市来人，预计三天后达到安市以东，100公里外的武鸣镇。”
“这么快？”楚安刚从夏泽口中知道京市要来人，这就要去接了，“都有谁？”
“别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小宋领导。”牟辞语气沉重，“他不能在盛唐出事。”
宋云飞！
他怎么会来，而且没有提前告诉自己。他来了京市的事怎么办，这段时间被骊山火山耽搁，她还没来得及问。
“你们什么时候走？”楚安问。
“明天一早。”
楚安立即将顾野的手机拿出来，打开离线地图。骊山距离安市100公里，再往西100公里并不是直线，与骊山形成一个锐角三角形，堪堪在火山灰影响范围外，武鸣镇的空气应该与北区差不多。
“你现在在哪里，我给你送点东西。”
“我现在不方便，等我方便的时候告诉你。”
“好。”楚安放下电话，顾野也开车到了富人区。
北区富人区与其他地方有很大差别，最明显的就是建筑，普通区大多都是高层，富人区是联排、叠拼和多拼。楚安他们住的山脚下比富人区还要高级一些，都是独栋别墅，还带院子。
而且在富人区周围植物会更多一些，虽然都是刚刚栽种不久，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其他区别就是街道会更干净，便民设施更多，有规划好的停车位，巡逻治安车也会多一些。
这不，俩人刚开进富人区，便看见两辆巡逻车飞驰而过。
“小安，前面好像有情况，我听到了狗叫，好几条狗。”顾野给巡逻车让路，车速减慢的时候耳朵动了动，而巡逻车驶离的方向也是那边。
他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最近楚安让所有人多观察周围情况，尽可能收集情报。
楚安将呼吸面罩戴上，打开车窗，也隐约听到数声犬吠。
“这狗的叫声不对。”顾野听得更真切一些，皱眉说。
滴滴滴——
后面有车鸣笛，顾野回头发现是王家的便民车，这回更加确定那边出事了。
“开过去一些看看。”小安的第六感告诉她，得去看看。
顾野调转方向，踩下油门，很快接近始发地。因为已经在富人区内，周围出来不少像司机或者保姆一样身份的人查看情况，还有俩俩聚在一起议论。
顾野打开车窗，放缓车速，竖起耳朵仔细听。
“是不是老王家？我就说他们家早晚出事，养那么多大狗，现在人都吃不起饭了，狗能吃饱吗。”
“就是啊，狗要是吃不饱，不得吃人。”
“也不一定啊，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可不像咱们，咱们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张姐，昨天你腌的萝卜条还有吗，我家夫人说味道好，还想换一点。”
张姐撇撇嘴，能不好吃吗，她可是放了不少盐，“换行，但是别用那些不能吃的玻璃球子。”
她们家主人心善，她得帮忙看着点，要不然容易受欺负。
这边几个保姆逐渐唠跑偏，顾野也不再仔细听。
“小安，出事的人家家里养了很多大狗。”
“再往前一些。”
前面不远处，已经拉上警戒线，治安员正在驱散周围看热闹的人。
院子里响起的狗吠声越来越大，刺耳、激烈、此起彼伏。
顾野的耳朵又动了动，“里面好像还有人哭叫。”
楚安完全听不到，耳朵里只有狗吠。
顾野又往前开了十几米，停在一位黑t壮实大哥身边，他降下车窗，状不经意地问，“大哥，那边什么情况啊？”
大哥警惕地打量顾野，确定他没有危险后才说，“今天早上开始，那家的狗一直叫，听说上午还咬伤了人。”
富人区养狗的人家很多，有的是为了看家护院，有的是家里人喜欢，总之没有到吃糠咽菜那一步，就不会扔了宠物。
“别人家有这个情况吗？”楚安侧过身子问。
“目前没有，不过我们家养的兔子今早死了一半儿。”男人说完皱起眉头，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往自己家走。
“怎么了这是？”顾野不解，“动物们集体生病吗？”
他只当一句玩笑，回头对上楚安认真的眼神，瞬间严肃起来，“不会是真的吧？”
不是生病，可能是发狂！
楚安没经历过火山爆发，能想到的后续灾害就是空气污染或者酸雨，但这是末世，一切皆有可能。而且上一世，她记得大明基地因为是否向其他基地捐赠狂犬疫苗发生过内部争斗，最终是没有捐赠。
想想时间，差不多是一个月后，与盛唐的情况能对上。
“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楚安将意识沉入空间，联系夏奶奶。
她记得老太太和政府都证实过，大姐的病毒不会通过空气传播，而且需要很长时间的喂养才能发狂。